方心宁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道:“就我,还有什么故事可讲?你是要听悲惨的世界么?”
“跟我们炫炫你的幸福呗。”田三菊依旧坚持。
“那也好,你先说说你跟刘墅,我也好知道我到底该讲些什么?”方心宁说。
“我们啊,”田三菊一边作思考状,一边说,“反正我,就是到了年龄了,再不结婚,人家就会在背后议论了,我呢,觉得与其让别人议论,还不如把自己嫁了。仅此而已。”
刘菲说:“是啊,我现在走在大街上,也觉得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大龄剩女,所以我在街上走路飞快了,目不斜视,说白了,整个状态就是逃跑。”
方心宁说:“是啊,婚姻么,在大家眼中,就是一个非进不可的院落,进去了,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菲说:“哥哥姐姐,快打住,我们是吃饭呢,还是婚姻批判会?”
于是,大家又停了这个话题,开始评论每份菜的色香味。
一会儿,方莉打来电话,问起关于贫困学生名单的事儿,说齐局长非常关心,要落实一下。方心宁来到卫生间,把具体情况简单地向她说了一下。
方莉说:“你做这事儿,不该接受采访。”
“怎么了?”方心宁问。
“前几天,有人举报你在企业兼职,本来齐局长知道这事儿,倒也无所谓。我没事先告诉你,实验中学准备提拔几个中层干部,要到辛成去参加培训学习,本来是有你的,可有人提出意见来了,说有争议的应先放一放,急着提拔,是托了谁的关系吗?弄得齐局长也不好再说话了。你那事也只好先搁置起来了。”
“哦,”方心宁说,“是这样啊,没事儿,再说,我也跟你说过,我不是当官的材料,做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我很知足。”
“那好,”方莉说,“先这样。”
关于参加培训班的事儿,方心宁不太在乎,可是又有人告自己的黑状,却让他心里很不好受。自己毕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问题遭受这样的屈辱,内心一时无法平静。
回到房间,田三菊和刘菲已经吃好了,在等他。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方心宁说:“刚才吃急了,胃有点我不太舒服,一会儿就好。”
三个人便出了饭店。
刘菲高兴了,甩动着自己的挎包,饶有兴致地哼着小曲儿。
田三菊与方心宁并排而行,看着走在前面的刘菲,笑着说:“年轻,真好。”
“你也喜欢汪国真的这首诗?”方心宁问她。
“唔?”田三菊似没听清方心宁的话,随意地应付了下。
方心宁也不再问第二次,沉吟一会儿,朗诵道:“那云朵的洁白是我们真挚的过去那湖水的丰盈是我们蓄满的深情那空气里激荡着的是我们露珠般闪烁的笑声羡慕我们吗二月还有十月嫉妒我们吗大地还有天空我们为这个季节的烂漫深深感动年轻真好真好年轻。”
“这才是你当老师应该做的,想到什么,就这么说出来。我喜欢这种感觉,真的。”田三菊说。
不知不觉走到田三菊的面包车跟前。田三菊说:“我们找个地方兜一圈?”
方心宁说:“啊不,我得回去了,你们两个上车,我正好走走。”
“不如一块儿。”刘菲也说。
“不用,你们去。”方心宁说。
二人看他那么坚决,也便走了。
“心宁。”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循声看去,居然是妻子王静芝跟岳父,正用一辆地排车拦着面粉,停在那里。父女俩正谔然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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