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输了,岂不就白说了么?”秦倦做了个请的姿势,“还是等分出胜负再说吧。”
说罢,他拔剑出鞘,先一步开始了攻击。
秦倦的外貌看着清雅俊秀,仿若天上谪仙人,动起手来风格却是偏向刚猛爆裂,他的剑在他手里简直被用得像一把开山巨斧或是巨型铁锤,每一剑都有一种要把对方削成片砸成泥的气势。
宵久的路子却和他截然不同,这人的剑势精细绵密,像是在织一张巨大的网,又像在布一个巨大的陷阱,一招一式都在把人引入彀中,他会在不知不觉间把局势变成有利于自己发挥的局面。
秦倦从穿越以来,总算遇到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对手。
先前和杜万仁的一战虽然也很凶险,但杜万仁手里有人质,秦倦难免束手束脚,最后也是靠徒弟引发天劫才杀死了杜万仁,并不是他动的手。
李坤庭在原著中也算得上元婴期中的小高手,但他们并没有打太长时间,自然也谈不上招式尽出。
眼前这个宵久确实不同,他给秦倦带来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秦倦用心化解,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稍微松懈,立刻就会落败。
宵久用的功法剑式是元氏烂大街的《混元灵虚决》,秦倦已经见过无数个对手用这套功法,却没有一个人能把这套功法使到这个程度。
原本秦倦连连打败了无数元氏子弟,都已经对这套功法起了轻视之心,现在才明白,这套功法厉不厉害,还要看用它的人是谁。
在有的人手里,它只能用来杀鸡,而另一些人,却能用它屠龙。
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战胜的对手,但秦倦心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每一次闪避开宵久精密的剑网,他心中都会升起兴奋感和战意。
想毫发无伤的战胜宵久,似乎不可能做到,既然如此,不如把受伤先一步纳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许是因为前世的经历,秦倦并不怕受伤,即便浑身浴血,也不能让他动摇。
他耐心的让自己的动作渐渐微妙的变得迟钝,他躲开宵久攻击的动作越来越惊险,似乎陷入了灵力不继的困境之中。
当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刻,宵久的剑斜斜切过秦倦的腰身,他腰上一痛,心中却是大喜,做了半天的戏,终于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刻。
下一瞬秦倦直接发出万千条剑气,剑气被宵久层层破去,但秦倦的剑也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宵久放下剑,哑声道:“你赢了。”
秦倦脸上却殊无喜色,因为这场他用受伤换来的胜利,并不是真正的胜利。
他故意被宵久割伤的那一刻,他听见宵久的呼吸乱了,出剑速度也随之便慢。本来在秦倦的计划中,这次卖破绽换来的偷袭能破去宵久的剑网,他的剑会重重砸在宵久的胸膛上,让宵久尝尝秦倦的重剑是什么滋味。
然而宵久被他的伤势掠夺了心神,所以他才能直接把剑放在宵久的脖子上,如果这是现实中的对战,宵久的咽喉已经被他割断了。
“你赢了,你的要求是什么?”宵久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次。他的眼睛盯着秦倦的腰,道:“你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
秦倦虽然看不见宵久的脸,却本能地觉得,在面具下,他一定正在担心的皱眉吧。
“我本来希望和你在擂台外见一面,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宵久:“为何?”
秦倦不悦道:“我不需要让来的胜利。”
下一秒,秦倦就离开了擂台。
“恭喜您获得了胜利,您还要继续比赛吗?”
秦倦此时已经没有了比赛的心情,他心里一阵憋闷,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委屈,亦或兼而有之。
“不用了。”
他随手往伤口上敷了点灵药,给自己使了个治疗术,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一点疤都没有留下。
秦倦郁郁的回了鱼波洞府,拿出那四套已经炼制完毕,却还没有调整好式样的衣服,随便叠了叠,拿去放在元九霄的床上。
鱼波洞府里没有格出房间,秦倦懒得规制,只是在两人的床中间隔了一架屏风,后来又种了些奇花异草,让他们长成三面墙,就算是房间了。
有时候两人睡下了,就隔着花墙说话。
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徒弟说,他听。清尘在外人面前总是显得成熟稳重,在他面前就小孩子气得多,他在外游历时时见到什么有趣的人事物,都会一一告诉秦倦。
秦倦总觉得清尘似乎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想把他整个生活都交托在自己手上,这样的依赖对于秦倦而言既让他满足,又时不时觉得惶恐,生怕自己若是完成不了系统的任务,或和原主一样英年早逝。到时候他的徒儿一定会伤心欲绝,单想一想,秦倦就觉得心疼。
现在想来,也许是他太高看自己的重要性了……
否则,为什么连一个真名也不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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