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大门又被推开,楚斐头都没抬地吩咐道:“去喊张乐起床。”
“嗯?”鹤远挑挑眉,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使唤的一天:“你要不回头看看,我是谁?”
感觉声音不对劲的楚斐赶紧转头,看一眼愣在原地随后笑出来:“你回来了?”
没有回答的鹤远耸耸肩,他眯眼打量着勉强算得上整洁的实验室。
“张乐还没起来?”
……啊……这么嘛……楚斐摸摸鼻子,有点想为张乐辩护一下,然后看见鹤远发黑的脸。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张乐,楚斐可爱地给鹤远比了个wink。
鹤远皱起眉,他审视着笑嘻嘻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妄想症啊。
“去喊他起床,赶紧的。”
被命令的楚斐难得收好自己的脾气,乖乖往外走。他才走到一半,就听见鹤远那凉凉的声音。
“话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满脸疑惑的楚斐扭头不解地看着他,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小脑瓜子飞速的思考了一下,隐约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楚斐认真地开口:“哥,我没问题的。别听我妈瞎说。”
闻言鹤远表情一变,他搭住楚斐的肩膀,往前凑了凑,又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心情有点复杂。
怎么说呢,他还是挺相信这个大表弟的。所以思考三秒,鹤远眨眼道:“你知道伯母和我说了什么吗?”
察觉到鹤远是在试探自己,楚斐抿起嘴,眼底划过暗光随后轻笑:“大概是……妄想症之类的?”
医生给他的报告来来回回应该都离不开这几个字吧。楚斐思考三秒,肯定了这种可能。
闻言鹤远的眼神沉了沉,搭在楚斐肩膀上的手倏忽间加大力度,把人往下压,直到把楚斐压得比自己矮。
“你……”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鹤远的脑子有点乱。
楚斐无辜地和他对视,他砸吧砸吧嘴乖乖微微弯腰被鹤远俯视,眼神清澈通透到容不下一点黑暗。
“唔……是我想岔了。”楚斐乖巧得仿佛脑袋上都冒出了两只猫耳。
“之前被哲学搞得对人生有点怀疑,所以才会去找医生聊一下。”
这是楚斐在想了两天后找到的方法。毕竟他自己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因为学习而神志不清,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确实能解释他的异常,可鹤远莫名的就是不相信,他皱眉伸手捏住楚斐的脸,用力一揉:“哲学学地府?你倒是和我说说是哪方面的啊?”
这就很尴尬了。楚斐抽抽嘴角,啪的拍开鹤远的手,委委屈屈。
“学的是中国神话!”说瞎话都不眨眼的楚斐完全没有良心这东西,他忽悠道:“神话里面不仅有地府,还有玉帝等等,所以我学的有点入迷。”
“你又什么时候去学神话了?”终于睡醒的张乐一开门就听见楚斐在瞎扯。
尴尬到快扣出两室一厅的楚斐瞪了张乐一眼,他深吸一口气,对上鹤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移开视线摸摸自己的脑袋。
清清嗓子,楚斐咳了一声,认真道:“之前和周川交流心理学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一番。”
反正不管是什么锅,甩到周·背锅侠·川身上就好了。
也不是没可能……鹤远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把视线转移到头发炸的像鸡窝的张乐,冷声道:“整理好仪容仪表,再进来!”
一下忘记了鹤远的性格,张乐赶紧跑出去对着玻璃门抓好自己的头发,再把衣服扯直了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滴溜溜转着的眼睛,时不时飘到低头挨训的楚斐身上,又时不时飘到就差把“你是个傻子吗”刻在头上的鹤远身上。
心情有点点奇妙。
“咳……”被张乐吸引注意力的两人停下自己原本的动作。楚斐靠在试验桌边,神情微妙地注视着打算英勇就义的人。
不小心就和张乐的眼神对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气氛瞬间弥漫在实验室里。
原本张口就想骂人的鹤远硬是止住了嘴,他打量着两人,沉默半晌后直接抓住楚斐的手往外面带,等到远离实验室把人压到楼梯间内,眉间紧的可以夹死苍蝇。
“你和张乐是怎么回事?”
他不就出去半年吗?怎么自家表弟莫名其妙就被人拐了?还是那个从头到脚都写着智障的张乐?!
楚斐歪歪头表情迷茫但还是乖乖回答:“之前他和我表白了,但没同意。”
前不久他妈那件事让张乐又看见了希望,所以这段时间对他比以往更好,可惜他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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