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鼎走下城楼正要抄起五雷乾坤棍,正要飞身上金毛,突然,旁边一人冷冷说道:“钟将军执掌三军之帅,轻身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沙驰城依靠何人?”
钟鼎闻言一愣,此话说得有理,可是自己不去救虎韬回来,于心何安,又如何向满城的士兵交代,作为主帅见死而不救,军心必散,那沙驰城还能守得住吗?再者刚才他在城楼看的清楚,魔教大军围住虎韬不求速战,而是慢慢地围攻,明显是在打击沙驰城军兵的士气,那城外的沙丘之后必然埋伏有精兵猛将,沙驰城一旦出兵必然是有去无回,不但就不会虎韬,就连援军也会中埋伏。魔教这一手好生厉害,让他出兵不行,不出兵也不行。
钟鼎扭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卓一凡、元圣和天悟子三人已经来到城下,刚才说话的正是卓一凡,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
钟鼎来到卓一凡身前,两人的眼光相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相同的意思,顿时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他轻轻叹息一声,一手拍在卓一凡的肩头,低声道:“卓兄的话,我都懂,可是我身为主帅不身先士卒,将士们怎么会用命。”
卓一凡:“钟将军,我不是栏你,你难道没看出这是魔教的阴谋?”
钟鼎嘿嘿一笑,脸上顿生豪气:“卓兄,好眼力,他们是想诱我城中人马出城,聚而歼之,我焉能上他们的当。我偏偏不派人马出城,我一个人独闯魔教的千军万马!”
卓一凡摇头道:“不可,将军身担着重大的干系,一旦有失,沙驰城危险了。”
钟鼎眼望穹天,红霞灿烂而血,城外的喊杀声阵阵传来,说道:“既然是魔教的诡计,我就更不能让手下的兄弟们去冒险,他们虽勇猛,却不是魔教高手的敌手,去了真就有死无生。”
钟鼎说完,飞身上了追风踏月金毛,金色的大棍一摆,就要向城门飞驰。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元圣突然,飞身一纵,跳到路中央,拦住钟鼎的去路,高声叫道:“钟将军,不能去!”
钟鼎低头一看是元圣,心中诧异,虽然着急出去,但也不好屋里,他知道这个元圣可不比凡间的灵兽,它乃是仙界九天仙尊的坐骑,也相当于弟子一般,辈分极高,深有根基。钟鼎道:“元圣前辈,有何话讲?”
元圣道:“我没话讲,我的话刚才卓小子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出去凶多吉少,太危险,万一你有个闪失,沙驰城就保不住了。”
钟鼎苦笑着摇摇头,用手中黄金大棍向城外一指,说道:“那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马上就要被魔教的人杀光了,我能不去就他们吗?”
卓一凡也横身拦住,与元圣并肩而立,说道:“此事因从长计议。”
钟鼎也不和他们多说,向旁边一拨金毛,就要绕过他们二人。这时,西城门一开,羊柏和费庸两个老头急三火四,飞马来到钟鼎的身边,左右各一个,抓住金毛
看书网科幻就是不肯撒手,羊柏道:“将军,你不能去!”费庸干脆就跪在地上,说道:“刚才我们听到将军的这道号令,我和羊大哥急的不行,这才赶回城中,请将军收回将令,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二位老将乃是金沙城的元老,太阳汗派儿子钟鼎来镇守沙驰城,怕他年轻经验不足,压不住阵脚,特意将自己身边的开过两位元勋羊柏和费庸派给儿子,作为副手,有什么差池,这二人久经战阵可以提点儿子。
钟鼎一见二老将苦缠住不放,特别是费庸偌大年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心中又是着急又是不安,战事紧急,晚去一会,说不定虎韬就有性命之忧,可是眼前这二老死也不肯放行,自己身为后背总不能将他们打开。
羊柏厉声道:“沙驰城无虎韬没什么了不起,没有你谁人能统领这上万的神乌兵,谁能率众抵抗魔教的大军?”
费庸也气上心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气哼哼地道:“虎韬不听军令,擅自出兵,使我沙驰城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回来也要按军令当斩,就是死在魔教阵中也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将军犯险去救。”
钟鼎一听,愣怔了半天,这些事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作为主帅他不得不对属下的生命负责,实难不顾其生死,怕失了军心。没想到,二老将如此深明大义,主动为自己开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双方僵持不下,钟鼎急的两眼冒火,他身为大将自然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他们这样纠缠不休,实际上就等于断送了虎韬的性命。
钟鼎看着两位老将,羊柏和费庸都低下了头,但手就是不松开,他突然明白,二老将的用意,他们实际上在拖延自己,他们宁可放弃虎韬不救,也不能让自己出城,在过一会,虎韬所有人马覆灭,自己也就不用出城了。
卓一凡在一边冷眼旁观,知道无论是钟鼎还是羊柏、费庸都是左右为难,失去虎韬都很伤心,但万一丢了沙驰城,动摇了大漠的根基,就是不可挽回之罪。想到此,卓一凡上前一步,向钟鼎道:“钟将军,在下不才愿意出城前去解救虎韬将军。”
卓一凡一言既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其实现下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除了钟鼎和部下的大将外,一般的士兵都不认识他。大家一起看着这个冷峻沉稳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升起敬佩之意,暗中不少人指指点点,打听这个年轻人是谁?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钟鼎心中暗自称赞,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卓一凡胆气不凡,神光内敛,定非寻常之辈。他既然是北海仙人千雪浪的徒弟,自然有一身非凡的本事,从他灵气来看,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可是钟鼎并没表态,一来他与卓一凡刚刚见面,只是觉得投缘,感觉他功力不凡,却没真正见识过。二来人家远来是客,以前也从没交往过,让人家代自己去闯龙潭虎穴,未免于心有愧。
见钟鼎沉吟不语,元圣突然哈哈大笑道:“卓兄弟,你真是让老朽越来越佩服了,我就心里琢磨你不会袖手旁观。好的很啊!”
卓一凡被它称赞的脸上一红,故意揶揄道:“元圣兄,这一路上你可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很多事都是你惹下的,这次我斗胆向钟将军请令,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元圣怪眼一翻道:“你这是让我和你同去。你小子也真够损的,怎么好事都轮不上我,一到了拼命的时候就拉上我。”
卓一凡哈哈笑道:“能者多劳。”
元圣笑道:“你是后辈都敢冲锋在前,我如何能落后,你我一起同去,就是死也死在一起罢了。”
这时,天悟子也上前道:“我是与二位同来的,也愿意一起同去。”
卓一凡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想带天悟子一起去,因为天悟子这次来骷髅山也是帮忙的,自不好让他犯险,再者天悟子功力比不上元圣,就是比自己还差了一截,他去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回去向紫阳真人交代了。
卓一凡道:“天悟道长,还是和钟将军一起守城为好。”
天悟子大怒道:“你是看不起我吧,以为我的功力不如你,去了给你添累赘?”
卓一凡连忙摇头:“道长息怒,我是觉得此去太过危险,你偌大年纪,还是不去为好。”
天悟子仰天哈哈笑道:“你说的不对,我昆仑山身为正道之首,五派盟主,几千年来不管是对抗魔道,还是力战幽冥从没临阵退缩过。我昆仑弟子即使法力不够,但也要以一片丹心,一腔之血为正义而战。我身为昆仑长老,自然更应冲锋在前,做出表率。”
天悟子大义凛然,不容辩驳,卓一凡和元圣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被他一番肺腑之言做感动,几千年来,魔教始终偏居西方一隅之地,幽冥势力蛰伏冥间,不敢重返凡间,正是有这些忠贞之士,舍死忘生守护天下正义,所谓浩然正气,天地长存。
卓一凡道:“事不宜迟,我等三人将并立一战,救出虎韬将军和所属将士。”
钟鼎虎目含泪,拉住卓一凡的手,说道:“卓兄弟,你对沙驰城的大恩,如何能报?”
卓一凡摇头笑道:“将军言重,我替将军出战,非为将军你一人乃是为了全城百姓,救得出虎韬,也不用将军感激,救不出,将军也不要埋怨。我卓一凡不过是凡间一无名之辈,生死皆不影响大局,望将军保重,守护好城池,莫使城内百姓遭刀兵之苦。”
卓一凡在前,元圣和天悟子紧跟其后,一起走出沙驰城的城门,城门两边士兵林立,排列整齐,刀枪整肃,目光威严,就像送出征的将士一样,敬着军礼。
城楼之上,钟鼎手挽双锤,击打一面牛皮巨鼓,咚咚咚,惊天动地的战鼓声,顺风传出老远,在人喊马嘶的万马军中也丝毫不减凛凛的豪气。卓一凡三人知道,钟鼎这是亲自擂鼓为他们助战。
三人抖擞精神,三道光辉闪过,一起杀向魔教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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