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下,狂吼惊天!
郁金香大帝擂响战鼓,召唤曾经的老兵,除了那些已经坐化在岁月中的人,无一人缺席!!
这是曾经参与了一万年前一统大陆之战的老兵,无论是曾经的大渊帝国旧部,还是北方四族的军队,在听到召唤以后全都来了,因为从伟大的郁金香战旗插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就在没有种族与国度之分!
十天!
刑天仅仅用了十天就召集了曾经所有的老兵,这是一个奇迹。
帝都城下,旌旗漫卷,从护城河畔一直绵延到无尽的远方,黑压压的都是人,曾经两大帝国相互倾轧时近千万老兵全都被召唤来了。
刑天静静凝视着这些老兵,岁月的风霜已经镌刻在了他们的身上,可是脊梁骨依旧挺的笔直,这些经历过乱世血与火的人身上总是有一股子莫名的沧桑,可岁月不曾磨灭他们作为一名军人身上的正直和血性!
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两鬓斑白,一万年了,对于一些修炼天赋不好的士兵来说,岁月可能已经快熬干他们的生命本源了,即将坐化于时光中,事实上,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老兵坐化了。
看着这些老兵,刑天心中有一种深沉的哀伤。
他们青春年少时不幸的生逢乱世,在胡茬还不够浓密的少年时代就已经披上甲胄如野兽一样为了生存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到老了,却仍旧要为战争流血。
刑天知道,这场大战之后,十不存一就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甚至,可能这些老兵一个都活不下来。
毕竟,他们要和万古作战。
“真的很对不起,各位兄弟。”
没有豪言壮语,这就是刑天的第一句话,这个时候他胸中虽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可就是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凝望四方,语气颤抖:“我承诺你们的永久和平没有了,战争……又要开始了!
这一次,我会死,你们也会死。
可能到最后故人长绝,放眼天下能站着的生灵都没有几个。
可惜,我们没有选择。
我们想好好活着,我们想就这样安安分分的男耕女织,但是我们的敌人不允许。
他们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架在了我们的家人脖子上,架在了我们亲手打造的帝国的脖子上!!!
我真的不能答应。
所以,我又将你们召唤来了。
你们从壮志满怀黑发力壮时就陪我南征北战,铁蹄所踏何止千万里疆土?
饮浊水,吃冷食,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横戈马上行……
可是到了晚年,又要在白发苍苍之际重披战甲与我再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你们!”
说到这里,刑天弯下了他那一辈子都没有弯下的脊梁骨,对着所有的士兵深深鞠了一躬。
“哗啦!”
城下,所有的士兵齐齐退了一步!
他们不受这一礼!
“大帝!”
一道老迈的悲呼响起,雷神之鞭中一个老兵缓缓站了出来,他的脸颊上还有曾经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满头白发,可声音却雄洪悲壮:“不用说了,我永恒天国皆慷慨悲歌之士,何惧一死?
我们一天是您的兵,一辈子就是您的兵!
将令所到,哪怕吊着一口气马上就要被送进棺材,我也要爬出来跟您再战沙场!
我们是军人,以死报国、马革裹尸是我们的宿命!”
铿锵!
腰刀出鞘,直指苍天!
老兵在笑:“看!大帝!
我的刀还很锋利!
我一顿饭还能吃三大碗!
我,仍然能战!”
“吼!”
恐怖的战吼在帝都城下响起,犹如山呼海啸。
刑天看着这一幕,没有激动,眼中只有深沉的悲恸。
良久,刑天口中才终于憋出一句话:“就地扎营,随时与我远征,我将与你们同在,哪怕……是战死。”
言罢,刑天转身就走。
离开城头的时候,刑天虎目垂落泪水,一扯嗓子,哼起了一首调子有偿悲壮的古曲。
“将军百战铁剑摧。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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