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和风拂柳,天空澄澈如洗。
帝都平整开阔的街道上,鳞次栉比的茶馆、酒楼、商铺中,迎来送往着一队队商旅,街道两旁的摊位上,清脆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百姓们无不笑逐颜开,行走间互相拱手作揖,和乐融融。
帝都最繁华的街道两旁,三、四层的楼阁比比皆是,其中一座闪着道道金色光华的六层楼阁最为醒目。
“福满楼”三个大字赫然入目,牌匾上的字个个用黄金打造。若说牌匾上的几个字用纯金打造,有实力的店铺都能做得到,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这福满楼连门前的对联,厅堂间用来做支撑的粗大柱子,飞卷的廊檐皆以纯金打造,内里小到翡翠灯盏,大到黄花梨的桌椅,件件皆是稀世珍品,奢华至极。
而百两白银只能在福满楼喝喝茶,吃一盘糕点,想在福满楼美美地享用一餐,可要带足了银票。虽然花费斐然,但奢华至极的环境,独特精美的菜肴,皆令宾客们赞不绝口,趋之若鹜。
福满楼不是什么开了上百年的老字号,建立不过五年,分号却是遍布三国。坊间流传,福满楼的老板身份神秘,背景强大,即使是福满楼各个分号的管事掌柜,每次汇报的时候,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开业初始,也有寻衅闹事者,但凡招惹过福满楼的人,都莫明其妙的失踪了。至此,传言也好,事实也罢,再无人敢在福满楼滋事挑衅。
天近晌午,名满天下的福满楼迎来了一天中用餐的第一个高峰期,用客似潮涌来形容此刻的福满楼,一点也不为过,足以容纳两百人用餐的四层楼阁已是座无虚席。
身着藏青绸布短打的店伙计,肩搭着雪白的棉布巾,在众宾客间往来穿梭。
一左手持剑,身着月牙白锦裳的年轻小公子迈步走进了福满楼。
福满楼名扬三国不是吹出来的,楼里的店伙计各个训练有素,笑脸相迎自不在话下,见到白衣小公子后,小伙计立即上前一揖,热情地招呼道:“客官,现下本店已经客满,还请您稍等片刻,可好?”
白衣小公子并不理会那上前招呼的店小二,清亮澄澈的明眸在店堂内扫视一周,见厅堂内确实座无虚席,便径直向上楼的阶梯行去。
瞧这架势,小伙计便知来了个不守福满楼规矩,惹事生非难伺候的主儿。小伙计对柜台后面,将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的帐房先生打了声招呼,示意来了个麻烦的主儿,而后便一路小跑,追那位不守规矩的白衣小公子去了。
小伙计连声唤道:“客官,客官,二楼以上的雅间没有预约,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前方那位白衣小公子看信步闲庭般走着,却是步履飞快。
小伙计飞快地倒腾着双腿,他在心中叫苦不迭,哎哟喂,看来就算叫那白衣小公子小祖宗,这人怕也不会停下来吧?心里想着时,嘴里的话,已经喊了出来,“客官……,公子……,小爷……,小祖宗……”
此时,那位白衣小公子已行至一间雅间前,小伙计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小爷三两下便扫倒了几个高大的壮汉,而后如进自家宅门般,“嘭”地一声,将雅间的门砸开了。
眼见着阻止不了,小伙计语带哭音地道:“哎哟,这位小爷,您倒是敲下门再进啊?坏了本店的规矩,后果您能承担得起吗?”
凡在福满楼内,无论何种缘由,打扰进店的客人休息用餐,是要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的。看来这个白衣小公子也是逃不掉的,不知他会有怎样的下场?小伙计在心里为这位白衣小公子默默地哀悼着。
敲门?从出生到当下,她慕灵溪就没敲过门,她的脑子里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
玲珑宫里哪个人敢让她敲门,那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至于小伙计口中的什么后果,什么承担的,慕灵溪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慕灵溪淡淡地扫视了一圈雅间内众人后,素手轻扬,曾啷一声,长剑出鞘,遥遥指向那些呆愣中的宾客们,红唇轻启,只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声音如她手中的长剑一般无二,冰冷入骨,寒气森森。
而这一个“滚”字,如投入滚开油锅中的冰锥般,将惊愣住的众人骂得醒过神来。
雅间里的客人顿时来了脾气,火气蹭蹭地向上串了起来。
虽说福满楼早已闻名天下,分号更是遍布三国,但不知是何缘由,天祈皇朝帝都的这一间,却是刚刚开业不到一个月。
自打开业以来,世人皆知福满楼的威名,无论是官家还是草莽,皆无人敢在福满楼滋事。
今日,众人算是开了眼界,有不怕死的来闹事了。
眼见着面前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其中一人不由嗤笑道:“奶娃娃,你老子没教你,出门时要带上眼睛吗?看清楚了地界,再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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