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邑王府后厨里,接连不断地发出“哗啦啦……”,“嘤嘤嘤……”,瓷器碎裂、人儿的哭泣的声音。
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瓷器碎片,吴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在帐册上写下一个数字,“九百八十九”,心中不住地叹着,这小家伙的破坏速度可真快啊,三日的功夫,打碎的杯碗盘碟就要凑足一千了啊。
呃……,看来今晚大家只能用木盆用膳了。
吴管家拍拍了蹲在地上哭个不停的人,说道:“小白,别哭了,快点把这里收拾干净吧,浣洗房里还有几十件衣服等着你去洗呢。”
小脸上沾满了泪水,仍抽咽着哭个不停,小白抬起水莹莹的大眼睛望向吴管家。
任谁望见这样无辜纯澈的眼神,心肝都会软下来的,可王爷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管家也只是王府里的一个奴才而已,吴管家不忍再看小白期期艾艾的可怜模样,逃似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小白扯了扯身上被溅湿的衣衫,抽抽咽咽地起身,寻来扫帚清扫起地上的碎瓷片。
“啊……”脚下一个趔趄,小白扑倒在瓷器碎片上,全身上下也不知被划破了多少道口子,鲜血瞬间衫染红了衣衫。
“哇哇哇……”小白又疼又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咔嚓”一声巨响,也不知是什么碎裂了,小白瞪大了双眸,惊恐地望向发出巨响的方向。
未待看清,小白只觉眼前一花,脖领子一紧,身子腾空而起。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吓得面无血色,手脚胡乱地扑腾拍打起来。
“老实点儿。”越世邑低喝了一声,蒲扇般的大掌牢牢地抓着小白的脖领子,那张黑黑黝黝的脸阴沉能滴出墨汁来。
连日来,越世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拍死这个小白痴。
原本是打算让这小白痴恢复记忆前,在王府里刷刷碗、洗洗衣服、扫扫地,做工抵些利息。
没想到还真应了自己给他取的这个名字,小白,小白,小白痴。
白痴就白痴,什么也不会做,除了破坏,就是害自己受伤,最可恨地是,这个小白痴还没完没了地哭个不停,偏这哭声入了他的耳,入了他的心。
越世邑觉得胸口发闷,心里不停地啐着,赔钱精、**哭包。
瞧着小白一身的血渍,越世邑心里一阵莫明的烦躁,也不知道她这身上还有多少伤口?
想着,想着,越世邑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呃,……”小白双眼翻白,脖子被勒得喘不气来。
“又怎么了?”听到呃呃声,越世邑不耐烦地低喝道,低头瞥了一眼手中拎着的人,心下大惊,大掌一松,“啪”地一声,小白摔到了地上,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莫明的心慌袭过心头,长臂一捞,越世邑将小白打横抱起,身躯相贴的一瞬间,他的心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如一阵旋风般,越世邑抱着慕灵溪回到了自己的寝居。
这几日,慕灵溪是睡在他寝居外间的软榻上。
而此刻,越世邑想也没想,直接将慕灵溪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越世邑急声吩咐道:“蓝诺,速去将晨曦带过来。”
一黑影突然现于屋中,应声道:“是,主子。”随即黑影遁去。
半盏茶的功夫,晨曦似小鸡般,被提了过来。
晨曦郁闷地揉着发酸的脖颈,对着坐在床沿边的越世邑,吼道:“本神医,被这样拎来拎去,连个鸡鸭都不如,老子心情不爽,你另请高明吧。”
刷拉,厚厚一沓子银票,在晨曦眼前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又回到了越世邑的怀里。
越世邑拍了拍那鼓鼓囊囊地衣怀,吼道:“诊金在这里,看不看随你。”他心里着急,但面上还得强装不在意。
他深知,晨曦除了**财以外,旁的事情,还真拿捏不住他。
寝殿内,镂刻着繁复纹路的麒麟兽顶紫金香炉,飘出缕缕雅香。
晨曦在心中不住地腹诽着,丫的,知道你小子有钱,也用不着这么显摆吧,你小子最好祈求上天,保佑你这辈子都别生病,否则,看老子怎么整治你。
晨曦眼珠转了转,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玉瓶,并不急着处理小白的伤口,而是转眸扫向越世邑,说道:“出去,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越世邑坐在床沿边纹丝不动,“这是老子的床,老子的房子,凭什么让老子出去?”
“给小白擦药时,可是要脱光衣服的,你小子赖着不走,是想饱眼福吗?”晨曦做势去解小白身上的衣衫,眼角余光瞟着一旁的越世邑。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谁没长鸟啊?”越世邑不悦地怒吼道。反正小白已经昏过去了,自己吼再大声也没关系。
晨曦急忙捂住耳朵,头晕晕的,眼前飘动着无数颗小金星,他心里不住地腹诽着,你个蛮牛,小白就是没有长鸟啊。
“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处理这些伤口。”鲜红的血渍刺得越世邑心口发疼,不由急声催促道。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