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已毁,越世邑选了府里朝南的院落,带着慕灵溪住了进去。这次他没有将慕灵溪安排在外间,而将她安置在主卧靠窗的软榻上。
“你睡这里。”越世邑将慕灵溪放到了软榻上。
“嗯。”这是一个字,怕自己说出的话又结巴,所以她只说一个字的。
不待越世邑转身,慕灵溪眨了眨水莹莹的大眼睛,肤色暗黄的小脸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咕囔道:“糖。”
对着刀光血影可以面不改色,但越世邑在听到慕灵溪细若蚊蝇的咕囔声时,他的嘴角却狠狠地抽了抽,心里默默地哀叹着,吃货不可变,小白痴就算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吃糖的。
“老子从不赖帐,只要你不哭。”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越世邑转身走到矮榻对面那张雕花大床,倚床闭目小憩。
她扁扁嘴,为了糖,也不敢哭了,眼皮正在打架间,忽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进。”越世邑眼皮未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而后,几个小厮抬着一个超大号的浴桶来到屏风旁,随后一桶桶的热水倒入浴桶中。
待热水注满后,一个小厮打开白玉瓶,向浴桶中点洒了数滴后,便退了出去。
随着热气升腾,一股清新雅致的兰花香溢满了室内。
慕灵溪顿觉耳清目明,肺腑通畅,方才因为哭泣产生的鼻塞也跑到了九霄云外。
正惊奇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过来。”
“去,去哪?”慕灵溪傻傻地问道。
早知不能对白痴要求太高,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免生气,越世邑将慕灵溪从被子里拎了出来,大步来到浴桶旁,他指着浴桶,对慕灵溪说道:“这边,看到了没?”
没待她站稳,越世邑抓起旁边的布巾塞到她手上,说道:“伺候老子沐浴,听懂了没?”
她晕晕乎乎地拿着布巾,应道:“听,听懂了。”
与白痴在一起,一切都要交待明白,否则想等着小白痴主动为他宽衣,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那样做了,后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在这边等到水结成冰了,这小白痴还没搞清楚状况。
大掌攫住她的下巴,使其与自己对视,越世邑命令道:“宽衣。”他展开双臂,等待慕灵溪服侍其宽衣。
慕灵溪揉了揉酸疼的下巴,眨了眨水莹莹的大眼睛,想了想后,才放下手中的布巾,小手伸向越世邑的腰带。
这是什么玩意啊?要怎么解啊?
忙乎了半晌,指尖的皮都要磨破了,她也没有解开这条宽宽的腰带。
越世邑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白痴脑子不好使,连带胳膊腿也不好使,忙活了半天,连个腰带也解不开。
“啊……”随着一声痛呼,越世邑已经打掉了那只笨拙的小手,他气恼地扯掉了腰带,几下便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抬腿迈入浴桶中。
手背上的疼痛吸引了慕灵溪的全部注意力,错失了长针眼的机会。“擦背。”热气滕滕的浴桶中传来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可是一想到糖,慕灵溪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哭出声来。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从齿间挤出了一个“是”字后,她拿着布巾为浴桶中的人擦起背来。
浴桶太高,她踮起脚尖才勉强将手伸到越世邑的肩头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如同刨地般擦得甚是费力。
本应是舒舒服服地泡澡,怎耐,白痴的功力无人可敌,东一下,西一下的乱擦,将这舒适惬意的时刻,完完全全地破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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