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翎只能下药,让她度过一月,一月之后,安琴再想追,也已近来不及了。这一个月,朝堂上已被卓翎稳稳制服,所有人对长亭之事缄口不言。世人也只知道女帝大婚,诏书上的名字,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卓翎。女帝有孕,云棠有后,正是普天同庆之时。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女帝肚子里的孩子是长亭的。
卓翎的运筹帷幄,着实让安琴赞叹。
安琴存心要和卓翎作对,她揽住赵延美的身子,挑眉看向卓翎,“王爷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大!”
卓翎危险的眯起的眼睛。
“把他放开!”安琴拿出气势喝道。
卓翎冷哼一声,“不可能。我现在不杀了他,已经算是给足万岁面子了。”
“铁甲!”安琴叫道。铁甲站起身来,走到安琴身边,颔首欠身。
“把这铁链给朕弄断!”安琴厉色吩咐。
铁甲却一愣,轻声在安琴耳侧说道,“万岁,这是特制的。弄不断的。”
安琴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卓翎展颜笑道,“万岁,如果你喜欢,那么就来这个冷苑陪他吧。要本王放人,想都别想!”
卓翎转身就走!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安琴。
安琴的身子一动,赵延美害怕的抓住了安琴,“别走,别走,陪陪我……”他眸中含泪,惹人爱怜。
安琴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之后,安琴对这个赵延美,是愈发的怜爱了。他没什么错,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铁甲看了一眼这个冷苑,腌不堪,实在不是安琴逗留的地方,他出声劝道,“万岁,夜深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安琴恍若未闻,拉着赵延美的手同他一齐走入破旧的宫殿里。
这殿中满是稻草,脏乱得竟如茅厕一般,一股一股的恶臭冲入安琴的鼻子里,突地角落里发出吱吱声响,安琴吓了一跳。
“别怕,是老鼠。”铁甲在安琴身后沉闷开口。
安琴当然知道,她五岁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冷宫里受尽折磨的。她拉住白衫的赵延美,心疼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铁甲,真的没办法救他出去?”安琴不死心的问道。
铁甲如实回答,“没有钥匙,这个铁链不可能弄得开。”
他不会给我钥匙的。安琴心里想到。沉默片刻,赵延美依赖的将脑袋靠在安琴肩上。他什么都不记得,却记得,他对安琴的深爱。
“去叫华城马上带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安琴目光生寒,严声吩咐。
铁甲见拗不过安琴,只好转身而去。
铁甲离去后,安琴陪着赵延美坐在一角略微干净些的草垫子上。他温顺的把头靠在安琴的腿上,眼底蕴笑,他声音很好听,“你是谁啊。”
“我是安琴。”安琴笑得凄凉无比。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她害了多少人的一生,她手上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安琴……”好熟悉的名字,又好陌生……赵延美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安琴的脸,他伸出手抬起安琴的下颚,俯下头,在安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安琴没有躲闪,她抚上赵延美的脸,轻语呢喃,“你不要怕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
“安琴……安琴……”赵延美不断的唤着安琴的名字。
“恩……”安琴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着赵延美。
赵延美贴着安琴的唇,磨腻着不肯离开。她唇上冰凉清香的味道让赵延美舍不得放开。安琴任由他吻着,他的吻不再如曾经那样老练纯熟,却笨拙得十分真诚。安琴眼中含泪,她心中所有的酸涩都被这样若即若离的吻勾了出来,她哭了,哭得让人无比心疼。
“你为什么在哭?”赵延美停住了动作,他伸出手,为安琴拭去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道。
“因为我很不开心。”对这样一个如白纸般纯净的人,安琴可以完全敞开胸怀。
“你不开心……为什么……”赵延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开了。他现在不懂什么叫爱,可是依然爱着安琴。
“我爱的长亭离开我了。我身边,没有人爱我了。”安琴止不住的在哭。
赵延美慌乱的挡住安琴的泪,不让那一滴一滴的滚落下去。每一滴,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我爱你……我陪着你……”虽然不知道安琴到底再说什么,可是赵延美还是顺着自己的心就这样把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安琴纯纯笑容如玉。
正说着,华城已经带人赶来,铁甲紧身黑衣抱着大刀站在门边。华城一看,赶忙冲着身后的宫女骂道,“还不快把万岁扶起来!”
几个宫女上去将安琴和赵延美扶了起来。华城碎碎叨叨的念着,“万岁,这地下阴冷潮湿的,您有身孕怎么能坐在这里呢!”
“华叔,带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外面也要加固,现在就做!”安琴趁着众人不经意时将脸上泪光擦净,手上却依旧拉住了赵延美。
赵延美被关在了这里好久,他害怕见人,一直躲在安琴身后。
华城见安琴坚持,只能挥手,“快快快,把这里弄干净。”
虽是如此,华城还是劝,“万岁,不如您先回去,让下人们在这里收拾。”
安琴舍不下赵延美,她担心赵延美。赵延美也死死拽住安琴,他很敏感,感觉到安琴要走。“别走好么,别走,我害怕。我想要你在这里。”
安琴的心被他生生揪住。
那曾经傲慢美丽的赵延美怎么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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