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武没想到袁不邪会是这样一种神情,更没想到他会反过来向自己叫阵,不由得一愣。
随即明白,袁不邪一定是想好好表演,将功赎罪,来求得自己的原谅,可以将偷盗之事隐瞒过去,心里很是兴奋,脸上却故意现出怒容,喝道:“好,自来有言,强者存,弱者亡。且看谁存谁亡。”
围观的众人都大声叫好。
不武高声道:“不邪师弟,是比功力还是比兵器,任你挑。”
只见袁不邪侧身而立,负手向天,冷冷道:“对付你这样的窝囊废,哪里用得上兵刃?”
不武脸色一变,随即喊道:“那好,能者不慌,愚兄我就先向师弟讨教一下徒手的功夫。”
众人轰然叫好:“对对,先比徒手,再比兵刃。”
“不错不错,不邪师弟是后起之秀,徒手兵刃,文韬武略无不精通,不要慌,一件一件来。”
“我也要讨教,不武师弟上了就轮到我上。”
“不要急,大家都有份,一个一个来。”
不武成竹在胸,将双掌一错,摆个起手势。
大家在看袁不邪,仍然是那样斜身而立,看都不看不武一眼。
大家心里奇怪,这小子一向都不是这种样子,难道是喝醉了酒?
在看袁不邪的脸,果然红彤彤的,连脖子都是红的,不由得哑然失笑。怨不得这小子说话这么狂妄,原来这是酒壮怂人胆。
不武见袁不邪始终站着不动,连正面都不给自己一个,心里想,小子,演戏也有个分寸,这可有点过了。他沉声喝道:“如此,愚兄有僭了。”
不武刚要上前动手,忽听得一人喊道:“且住。”
一条人影扑入场内,站在两人之间。
不武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袁不邪的好朋友不争。
不争早就看出来这是一场阴谋,但是他不相信一辈子会上当,可是看到后来,袁不邪不但不推辞避让,反而公然叫阵,神情语气傲慢之极。
他从来没有见过袁不邪这种样子,以为一定有什么古怪,后来看到袁不邪满脸通红,便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酒,只是袁不邪从来都不沾酒,闻到酒味就作呕,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正在犹豫的当儿,不武已经做势要扑过去了,不争顾不得多想便冲过来,拦在两人的中间。
围观的人一见不争阻挠,都很生气,乱糟糟的叫作一团。
“干什么?有你什么事?”
“谁家的猪圈没有堵严实,让你给跑出来了。”
“这小子就是个败兴苗子,到哪儿哪儿倒霉,好好的一场戏让他给搅黄了。”
“滚蛋,不然有你好看的。”
不争对周围的辱骂充耳不闻,扭头看着袁不邪道:“你怎么了?真的喝了酒?”
袁不邪头一歪,道:“喝酒……怎么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了过来,熏得不争下意识地将头闪开。
不争喝道:“既然喝醉了酒,还不回去睡觉?”
袁不邪看着不争,两眼一翻,道:“你……算老几?凭什么……敢来冲我发号施……施令?”
旁边有人大声叫好,道:“说得对,你算老几,愿意看立马躲一边去,不想看就滚。”
不争没想到袁不邪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心里有气,但是想到他喝醉了的人,不能跟他一样,压住火气,沉声道:“现在走还来得及,在等一会儿,只怕你爬都爬不回去哩。”
袁不邪嘴一撇,冷哼一声,转着脑袋四下乱看道:“谁?谁能动得了洒家一根毫毛?就凭你……你……你……哼哼。”他伸出手对着周围一通乱点。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有人喊道:“嘿,别磨蹭了,快点开始吧。”
不武在后面对着不争叫道:“师兄闪开,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好事。”
不争见全部走袁不邪,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糟践,顾不上得罪所有的人,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袁不邪的胳膊,用力一带,喝道:“给我走。”
没想到袁不邪的根本就像是铁铸钢浇的一般,一动不动,反而是不争的身子给带得往回退了两步。
不争以为袁不邪故意跟他怄气,自己没有留心他会这样,当下也动了真气,将真力灌注在左臂,五指如钩,紧扣住袁不邪手腕的脉门,喝一声“走。”
原以为这下袁不邪脉门被扣,一定是半边身子发麻,完全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这一招虽然狠毒了一点,但也之后这样才能让这小子免一顿毒打,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岂知在他这一拽之下,袁不邪仍然是挺立不懂,稳如泰山。
不争急忙催动内力,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左手上,奋力向自己怀里拉拽,直拉得自己的手腕咯咯乱响,疼痛欲裂,仍然撼不动袁不邪一丝一毫。
周围的人知道不争想要给袁不邪解围,本就对他十分不满,现在看他做出各种样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不知道他在演什么戏。
有人喊道:“不争,人家演练功夫,挨着你哪门子蛋疼啊,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装什么大尾巴狼?”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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