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邪道:“我不是大丈夫,我……没有威风。”
不危的涵养再好,也有些忍耐不住了。这个袁不邪比无赖还要无赖,当着大家的面做的事情,连身体都没有转就矢口否认。
周围的人更是群情激愤,怒不可遏。
这时两个人救醒了不武,搀着他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不危看着不武脸色煞白,紧咬着牙关,身体不停地颤抖,直到他吃了大亏,疼痛难忍。
不危吩咐那两个人道:“先扶师兄回去休息。”
不武嘴唇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将话咽回肚里,垂下头,满脸羞惭而去。
袁不邪看着不武远去的背影,问道:“师兄他……这是怎么了?”
不危气极反笑,道:“多谢师弟关心,不武师兄是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不碍事,最多将养半个月就好了。”
袁不邪皱着眉头,道:“疯狗,破狱峰上从来没有疯狗啊。”
旁边有人接口道:“那不是一般的疯狗,而是一只擅长玄功变化的魔狗。”
另一人道:“这狗记性不好,自己做的事情,转脸就不认。”
袁不邪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那神情就像他们说的是别人,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危看这情形,知道袁不邪绝对不会自己承认的,他扭头看着不智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智用手指着袁不邪道:“这小子偷吃了我和不武师弟的酒,喝得醉醺醺的,人赃俱获,还死不承认。我和不武师弟就约他下午练功时一较高低,不想……不想这小子装疯卖傻,暗施阴招,打伤了不武师弟,我这才……”
他的话没有说完,不危已经猜到了就里,他平时很看不起这两位师兄,修炼时只动嘴皮子,一点苦都不愿意吃,所以在所有师兄弟中算是吊车尾一族。
一定是见袁不邪偷吃了他们的酒,抓住了把柄,要挟袁不邪当肉靶子,想要在众人面前露脸显示威风,没想到袁不邪这小子看着傻,功夫却着实了得,吃了哑巴亏,只能将原因归咎到别的上面。
不危曾经无意中听父亲洞玄谈起袁不邪,说是师祖若颠对他颇有怀疑,让他留心观察。
不危便也对这个看着傻乎乎的小师弟感了兴趣,时常暗中观察,发现这小子果然不像便面上那样傻,他修炼很是刻苦,而且进境十分惊人,总共不到一年的时候,真实功夫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普通弟子,浸浸然直逼八大弟子。
即便如此,刚才这一招单掌震飞不武,还是让不危大吃一惊。
不危自问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震飞不武不难,要做得如此轻描淡写,丝毫不做势准备,自己只怕也难于做到。
难道自己还是看走了眼,这小子的功夫比自己还要强?
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他曾经不止一次试探过袁不邪的本领,从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如此巨大的能量。刚才自己在拦截不智飞剑的时候,顺势给了袁不邪一巴掌,他根本就没能躲开,那情形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或者刚才那一掌也只是平常,而不武怕自己问罪,故意使了苦肉计,假装被震飞,自己震断手臂。
这也太荒唐了,谁会为了袁不邪使苦肉计啊?
这小子真的让人捉摸不透,难怪若颠师祖要父亲留心,为今之计,最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暗中慢慢探察为是。
不危当即高声对周围的人叫道:“好了,只是两人对练时没有把握好分寸,以至于不武师兄意外受伤,这也是他自己平时练功不勤,招式不熟,咎由自取。都会去吧。”
周围的人虽然不相信不危的话,但是眼前的情景也只能用这种理由来解释,再说,师父和不愚师兄不在,向来都是不危主持日常事务,他的话自然有一种威力,于是大家纷纷散去,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窃窃议论。
等大家全都散去,不危对袁不邪道:“你现在还不承认自己偷吃了两位师兄的酒?”
袁不邪歪着头想了想,道:“好象是喝了,我也说不清。”
不危冷笑道:“你这两天什么时候买过酒吗?”
袁不邪道:“没有。我……没有钱。”
不危道:“那你这一身的酒气是从哪里来的?”
袁不邪使劲抽着鼻子,道:“我……浑身酒气吗?我……我怎么闻不到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危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天真未凿的十四五岁少年,竟然能做到如此阴险毒辣,信口雌黄而面不改色。
袁不邪又低头在自己的身上闻了两下,嘻嘻笑着道:“好像是有一股酒味。看来我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师兄,这个……我该受什么惩罚?”
不危反问道:“依师弟自己看呢?”
袁不邪搔搔脑袋,笑着道:“再去闻过崖看石头吧。”
看着袁不邪摇头晃脑远去的背影,不危剑眉倒竖,两只眼睛里精光爆射。
《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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