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的将士,耳边充斥着各种尖叫声,怒骂声,嘶吼声,根本注意不到门外赵坦的响动……
可章万山,却像是能感知到赵坦的存在一般,被踩的血肉模糊的脸,紧盯这门口:“只要是我们章家人,就一定找你们报仇!等着!你们等着!”
赵坦紧盯着章万山愤怒的眼,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就在那时深埋在赵坦的心中。赵坦知道,章万山口中的章家人,就是自己,自己会是章家唯一的希望了……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赵坦也会报今日之仇!
赵坦一口咬住自己的臂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些画面自己要牢牢记在脑中,他日自己会如数奉还!
直到杀戮的最后一刻。被凌辱殆尽的章家人,一百多颗脑袋齐齐落地……
荷花池原本的绿水变成了暗红色,景阳伤痕累累,赤身luo体趴到在荷花池旁,而那脑袋被李乾砍下后,滚得老远……赵坦能清晰地看到,景阳惊恐怨恨的眼睛睁得老大望着自己。似乎在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下她……
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本事救下她?!为什么没有本事救下老师?!李乾跪倒在地上,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只有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上……
“赵坦!你冷静一点!你要是想要报仇!就冷静一点!”玉欢从赵坦断断续续的陈述中,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怪不得初见赵坦时,那么冷静沉着的他,竟然会为了在几个匪徒手中救下被辱少女,而差点送来性命……原来一直都在恨,恨他自己当初没有救下心爱的女子,和敬爱的老师吗?
玉欢单手抚着赵坦的背,赵坦原本颤抖着的身子渐渐稳定下来。那狭长的双眸,又陷入以往的平静,但其中带着恨的寒意,让玉欢几乎不能直视。
赵坦缓缓起身,再次大量四周,这周围的血渍,已经被冲刷干净了。而自己心中的怨恨,却是一天比一天深刻……
玉欢看着赵坦一步步走向荷花池,赶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不要想不开啊!不是说,你是章家唯一的希望了嘛!”
赵坦头也不回的冷笑一声:“只有把他们都杀光了,我才回去见章家人。”赵坦说完甩开玉欢的手,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谁知那水并不深,只没到赵坦的胸口。赵坦一步步往中间的石桥走去。在那拱桥的下端,摸索一阵后,竟发觉那石桥下有一块石头有松动。
玉欢看着赵坦掰开岩石,而后从里面掏出一个锦盒。
“这是?……”这就是赵坦跑来找的东西?
赵坦爬上岸后,也不急着打开包裹,只是望着玉欢道:“我若是助你拿到了凝神露,你也得助我报仇。”
听了赵坦这话,玉欢更确定了这物件的关键性。
“这是我们事先就商量好的条件,你放心,我不会违背。”玉欢望着赵坦的双眼道。玉欢知道赵坦既然愿意主动带自己过来取圣旨,就是表示相信自己了。
沉默许久之后,赵坦打开手中的锦盒:“这就是先皇留下的圣旨。”
玉欢听到圣旨两字,心中一惊,这东西若是用到好处,那她的凝神露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用得不当,应该会像那章丞相一样丧命吧!这圣旨中指定的皇位继承人,是先皇的儿子……那个六岁大的孩子,能懂些什么……肯定是靠不住的……
赵坦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这东西,我们两在用时千万要谨慎……若是处理不当……”
玉欢思考了会儿,问道:“你心中,有没有什么计划?”
赵坦望着手中的圣旨,叹了口气道:“原先章家的拥护者,现在都被除去了。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依靠,恐怕……”
“我们不需要什么依靠,只要合作伙伴就行……”玉欢喃喃。
“你现在心中有何时人选了?”赵坦的语气有些惊讶,玉欢来都成不久,对这里的人也不是很熟……但听着语气,心中似乎是有了什么计划。
“这个……我和八王爷有些交情,只是……”玉欢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本她和南宫耀的关系,就有些复杂化了,她有些不情愿将事情弄得更混乱……
而且玉欢觉得,南宫耀这个男人,高深莫测,难以掌控……这三王爷和四王爷,是赵坦的报复对象,自然是不能合作的……这样一想,玉欢似乎也没有了对策。
“我看,我们两个还是在这都成之中多探查一阵子再说。”赵坦也思索了会儿,建议到。
“这样也好……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去探查了?”玉欢起身问道。
赵坦将手中的圣旨小心收好,随着玉欢出门。
这次玉欢和赵坦,还是决定去茶楼。那里应该是除了乐音阁,消息最灵通也最快的地方了。
在经过一乐器摊子时,赵坦停住了脚步:“看看。”
“这……”玉欢还没明白赵坦的用意。
“以后我们要出门,我会先在后门吹笛。”赵坦小声道。
玉欢这才意识到,这个联络方式确实比较稳妥。乐音阁乐器声嘈杂,不是有心人,应该不会发现这暗号……
两人在铺子前细细翻找起来,在看到一支淡绿色竹笛时,赵坦眼中一亮,刚想要抓住,却是被旁边人捷足先登了。
玉欢和赵坦两人一转头,瞧见了个白衣公子。看那人白净细腻的手,玉欢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而且还不通什么武艺。
“好笛,好笛……”那公子拿起笛子喃喃。
赵坦在一旁强忍着怒气,继续翻看。谁知又翻到一支褐色短笛,那笛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竟然有一股天然的幽香。
这次玉欢抢在那公子出手前,便帮赵坦一把抓过了笛子。玉欢也学着那公子的语气,赞叹道:“好笛,好笛……”
那白衣公子眉头一紧,但因为脸蛋儿长得实在太过秀气,看不出任何的凶相。反而是白衣公子身后的随从,虽是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杀气毕露。
玉欢不怀好意地瞟了那公子的随从一眼,心道:“不就是个笛子,有必要露杀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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