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看着西凉王的脸色,也是忧心不已……若是在这种危难时刻,西凉王倒下了,那对西凉国会是怎么样沉重的打击……
毫无疑问,若是西凉王倒下了,那高勒奇就是新的西凉王了。若是事态真的这样发展下去,那众臣恐怕更是担忧了。
因为高勒奇,是绝对不会同意将玉欢交给天云国的。若是真的如此,那西凉国就必须是两边抗敌。其实光是一个国家,就足以让西凉国退一层皮了。现在两边一起受到攻击,西凉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这些,众臣在离去之时看玉欢的眼神,都变得怨毒起来。在他们的眼中,现在的玉欢只是祸国殃民的妖女。玉欢却是毫不畏惧旁人的眼神,自顾自上前,为西凉王诊断起来。
“怎么样?”高勒奇在玉欢诊断完,忙焦急道。
玉欢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西凉王原本就是年事已高,再加上这几年为了皇后的事,每日都活在内疚之中。这种种压抑,都让他的身体原本就虚弱不堪。
现在在加上气血攻心,若是玉欢预料的没错的话,西凉王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高勒奇看到玉欢神色,几近崩溃:“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你欠我们母子的,还没有还清!”
听着高勒奇的责备,西凉王勉强睁开了眼……
“父王!您终于醒了!”高勒奇激动道。
西凉王却是挥挥手,示意高勒奇别说话,而后艰难道:“皇儿啊,朕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事情,朕一定要交代清楚……”
“父王,您说……”此刻的高勒奇,不再叛逆,也不再和西凉王顶撞。
“你母亲的事,朕一直在责怪自己……朕知道,朕对不起你们母子。真的对不起。”西凉王痛苦道,即使是临死之际,西凉王还是放不下这些歉意。
萨满巫师上前,俯身道:“皇上,其实皇后从来没有责怪过您……皇后在嫁你之前,就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她仍是这样的选择。”
西凉王听着这话,两行浊泪流下,内疚之意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并不爱我,她爱的是你……可是,我当年太过执着了。若是让她同你一同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她应该还是逍遥自在的模样吧。”
“皇上,您还不明白吗?其实扶幽她从未后悔过,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能为西凉国捐躯,是她自己的选择……”萨满道。
西凉王听着萨满这话,是许久不语,随后大笑起来:“原来,原来她嫁的从来不是我,而是这个西凉国……咳咳……”
西凉王说着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而高勒奇忙着制止道:“父王,您冷静一些。”高勒奇试图制止西凉王,可西凉王却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随着几声狂笑,血水也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西凉王停下来后,整个眼中没有丝毫的生气,脸色也是惨白。
“父皇,你不要吓我,父皇……”高勒奇焦急地唤道。皇后走后,西凉王便是高勒奇唯一的亲人了。即使以前再恨,高勒奇心中还是隐藏了几分对父亲的爱意。
西凉王在高勒奇的怀中,缓缓转过头来,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眼中似乎有些不舍:“阿奇,既然这西凉国是你的母亲耗尽一生想要保护的,那你也要替她守护好……我,我对不起她……是我没用,守不住西凉国……”
西凉王说话间,眼神也是愈发没有焦距起来,而后慢慢转头,望着大殿门口的方向。
西凉王再望向门口之时,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神,突然灵动起来:“扶幽!扶幽……”说话间,西凉王更是向那个方向伸出了手……
高勒奇望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心中也明白,那只是自己父亲在死之前看到的幻想。若是真的能在死前,看到扶幽的样貌,那对西凉王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西凉王的手,最后无力地垂下,眼睛却是迟迟不肯闭上,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高勒奇为自己的父亲阖上双眼,而后道:“父亲,我答应你……”
萨满看着一下子成长了许多的高勒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而玉欢现在也能确定,这次的大战,应该就是萨满口中的西凉国的劫难了。若真的如此,自己兴许真的能帮上一些忙……
高勒奇抱着西凉王的尸体,虽然没有落泪,科斯眼眶却是通红的:“你们先离开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玉欢和萨满巫师相视一眼后,便退出了大殿。
玉欢随在萨满巫师的身后,问道:“你说的西凉国的灾祸,就是这件事吗?”
萨满停住了脚步,淡漠道:“你随我来。”
玉欢随即继续跟着萨满的脚步,往祭坛的方向走去。
萨满巫师遣退了随行的侍卫,祭坛的密室中,就只剩下玉欢和萨满两人。而密室中的气氛,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萨满的眼神,紧紧盯着盘石上的咒符,那张咒符,显现出耀眼的白光,额符咒上的咒文,也是纷繁复杂。玉欢能感觉到,上头蕴含的无穷力量。
“这是?”玉欢疑惑道。
“这是西凉的镇国符,也是扶幽死前留下的……当年,扶幽就是借助里这股力量,才让西凉国免受灾祸的。”萨满在提到扶幽二字之时,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哀伤的情绪。
“这符咒,究竟有什么用途?”玉欢疑惑道,能凭借它救国,那其中蕴含的力量,一定是达到了恐怖的境界。
“这符咒,能召唤出无数天地凶兽。”萨满解释道。
玉欢听了这话,便能想象出多年前,那场恐怖的战役。
“你,不会是想让我驱动这符咒吧?”玉欢疑惑道。对年前,扶幽就是因为驱动着符咒丧的生,如今,难不成萨满是想让自己步扶幽的后尘?
萨满却是淡然一笑:“玉欢姑娘你放心,你和扶幽不同,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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