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老者林仍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是了,这东海陶氏,他们是什么来历底细,林你听说过没有?”江原问道。
黑瘦老者林点点头,道:“这东海陶氏,我倒是曾经耳闻过。”
江原道:“哦,他们想必是一个势力很大的领主了。”
黑瘦老者林摇摇头,道:“这东海陶氏,倒不是什么领主,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却是一个大商人,名声很大,主要经营的是盐和布,东边的海盐和布帛,都是中原诸领十分受欢迎的货物,只凭着这两项生意,这东海陶氏就赚得盆满钵满,富甲一方了。”
“原来如此。”江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贺管事,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可问清楚了么。”
另一边,贺方回到商队之后,一个黑衣虬髯大汉走上前来问道,看他模样,应该是这个商队的护卫头领。
贺方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热茶,说道:“问清楚了,是一群逃奴,刚刚从主家那里逃脱出来。”
那黑衣虬髯大汉道:“果然如此,我老早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一群逃奴。”
贺方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他们那个头领倒是有些意思,他要我帮他们一个忙。”
“帮什么忙?”黑衣虬髯大汉随口问道。
贺方道:“他们担心过前面关卡的时候,那里的守兵会刁难他们,所以要我们帮这个忙,带他们过去。”
那黑衣虬髯大汉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答应了他们没有?”
贺方点点头,道:“我答应了他们。”
那黑衣虬髯大汉听了,露出大不以为然之色,道:“你答应他们干什么,没必要帮他们这个忙的。”
贺方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帮一下也就是了。”
那黑衣虬髯大汉道:“可是他们是一群逃奴啊。”
贺方又喝了一口茶,道:“是的,他们是逃奴,主上不仁,剥削欺压太甚,他们才不得已逃出来,正是落难之时,此刻相助一把,正是雪中送炭之义举。”
黑衣虬髯大汉不以为然的道:“他们可能不知犯了什么事,我们若是跟他们沾惹上关系,只怕会连累我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看贺管事你还是喜欢多管闲事,滥充好人罢了。”
贺方放下茶杯,正色说道:“老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主上常常跟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等在这天下行商,行走江湖之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帮一下忙又有何不可。说不定今日滴水之恩,将来就有涌泉之报。”
黑衣虬髯大汉听了,哈哈大笑几声,道:“我说贺管事,原来你是打着想要涌泉之报的心思,可是你只怕打错算盘了,这一群逃奴,又会给你带来什么涌泉之报,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贺方道:“我也不是求什么涌泉之报,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起码我现在帮了他们的忙,他们不会恩将仇报,对我们不利。”
黑衣虬髯大汉道:“这也不见得了,我看他们要你帮这个忙,就没安着什么好心,他们只怕就是犯了事,所以才心虚胆怯,否则为什么怕过前面的关卡,他们要你帮忙,就是存心想把我们拉下水,同流合污罢了,可见其心狡诈,不是善类。”
贺方道:“你又错了,在我答应了他们之后,那个头领倒是十分坦诚的说出了他们的身份,是逃亡的奴隶,只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就是讲究信义之人,不会做出背负信义之事。”
黑衣虬髯大汉听得一愣,又道:“这也不见得,说不定他是故意如此,换取我们的信任。”
贺方扫了对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老尉,你一向自夸胆大包天,却没想到,今天你胆小怕事,却连我贺方都不如啊!”
黑衣虬髯大汉一听,恼羞道:“什么,贺管事你说我老尉胆小怕事?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告诉你,我十岁就敢上山杀狼,十三岁杀虎,但凡知道我的勇力的,谁不伸一个大拇指,赞一声胆识过人!”
贺方道:“只是带一群逃亡的奴隶过前面的关卡,你就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这不是胆小怕事又是什么。”
黑衣虬髯大汉听得一呆,随即挥挥手,道:“好,贺管事,我说不过你,我这不是怕事,只是不想……好了,不多说了,你要带那些逃奴一起过关,我也反对不了,一切就随你的意好了。”说着径直就走开了。
歇息一阵,用过干粮,贺方他们的商队就启程继续赶路了,在看到他们的商队启程上路之后,江原他们的队伍也启程上路,跟在了对方的后面。
走了大概约有五里的地,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关卡,修建了一个土堡,有一队持枪的伊家兵丁守在那里,检查过往行商,缉拿盗贼流寇。
远远的看到有大队车马过来,早有关卡前的兵丁迅速报告了长官。关卡的长官站在土堡上,观望一阵,待商队走近,已经可以看清商队中飘扬的旗帜,当看到上面写着的大大的“陶”字时,他连忙就对着下面的守兵大声呼喊道:“放行,放行,那是东海陶氏的商队!”
一声令下,关卡的兵丁迅速搬开了关卡前的障碍物,让开了道路。很显然,东海陶氏的商队名声在外,陶氏商队的旗帜在这里畅通无阻,这些关卡守卫自然是不敢怠慢刁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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