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五月,那时我大学刚毕业一年,一腔热血被榨干的一干二净,创业失败了经济上十分窘迫,每天不仅上顿不接下顿,还要不停得躲着要债的,那段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一次偶然让我遇到了大学同学阿树,我被债主追到行踪,为了躲债在逃离的过程中扭到了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小腿摔成骨折,结果在医院碰到了他。
我和阿树都是医科大毕业的,学的专业都是外科。在毕业后我没有去做一名外科医生而是选择了出去创业,而阿树则是规规矩矩的倒医院实习然后做了一名外科医生。
一年没见了两人更是亲热,外面的社会太过复杂,大学里的匆匆岁月显得无比珍贵。两人闲聊间,我就把这创业一年来的心酸苦辣全道了出来。在住院的一个月时间里阿树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我,不是带点营养品过来,就连我看病的花销都是他给垫付的,患难见真情,对于这一份友谊我牢牢记在心底。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加上阿叔的悉心照料伤势恢复的很快,在我退院的那天阿树说与其出去东飘西荡的,干脆搬到他那里去两个人住一块也好有个照料。那天我没有顾忌伤势,和阿树喝的伶仃大醉,醉了两人就开始瞎聊。
我看的出阿树心情不怎么好,他说:“当医生确实是挺安稳的,但是啥时候是个头?山子我有个主意,要不咱俩合计合计?”
我问他啥发财的路子,他神色凌厉的目光炯炯的凑到我耳朵边上说:“卖补药!”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很多。补药在我们这里指的是女人生小孩时留下来的胎盘!这玩意私底下有很多人偷偷弄着吃,或者买回去泡酒。身子骨虚的为了补补身体,一些上年纪的女人,为了保持容貌,都会偷偷买一些胎盘吃,据说胎盘不只能补身体还能美容。但是吃胎盘算是变相的吃人肉了,这事虽然不算违法,多少会有违人伦道德。
我想了想,古话不是都说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而且最近这一段时间躲债躲得都快把我逼疯了,不搏一把怎么翻本?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这个办法。阿树说胎盘他来提供,我来联系客户负责出售、送货、收钱,然后我们又具体的分了分工。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和阿树背地里悄悄地进行着生意,他有稳定的胎盘来源,再加上我这会办事的脑子,生意做的还不错。
其实暗地里卖胎盘的也不止我们这一家,很多医院都背地里倒卖着,这种事大家都一直秘而不宣。我记得前几年新闻上还报道过,也就是那一次报道过后,很多医院都受到了处罚,敢倒卖的人也不多了,所以这两年胎盘的价格涨的飞快,从七十多块钱一个一下涨到了七八百,翻了接近十倍的价格!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我和阿树把赚的钱分了分,四月份开始做的,到现在两个月了平均每天卖十个左右,除掉上下打点关系的钱,我和阿树一人分了二十多万!完全是暴利啊!谁能想的到这小小的胎盘可以牟利这么多?
晚上我和阿树两人好好的喝了盅,又聊起接下来的打算,是继续把这黑色产业做大?还是赚一笔走人?说实话放着这一大笔钱不赚谁也舍不得,但是这毕竟是违法的勾搭不可能做得长,最后我们两个一合计,也不扩大了,再干两月就不干了,有命赚钱别没命花。
接下来的两月里除了一些老主顾,我们也没发展什么新路子了,虽然钱赚的没前两月多,但是一个月差不多也有个一二十万的,我创业失败欠的账也早就还清了,还余了七八万。
就这样一个半月过去了,离甩手的日子也快了,几乎每天都这样重复着过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最近有一个老顾客对胎盘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一开始一天一个慢慢的到现在一天要买五六个,虽然说可以赚到一大笔钱,但是我心中总是隐隐感到一种不安。
到了下午,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过来,分手!在这个有钱才是爷的社会,没有钱谁看的起你?所以和我相**三年女朋友就把我踹了,给一个老板当小三去了。
我把帐还清的事还没有告诉她,打算到时候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她先给我了惊喜。我没有挽留,因为对于这种女人拜金的女人,完全没必要。
一想到这里,我又叫老板上了两瓶酒,喝了起来。最后的迷迷糊糊的,听到老板说要关门了,心想今天咋关这么早,然后把账结了离开饭馆。
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才发现街上的人着实不少。熙熙攘攘全是人,我就奇怪了,又不是过节,这晚上怎么可能这么热闹?
突然我打了个冷颤,酒也一下醒了大半。今天可不是过节嘛,七月半,鬼节!想到这里,我开始起鸡皮疙瘩了。不会是撞鬼了吧?
我急匆匆开始往家里走,边走边观察四周,发现这些人脸色都是煞白的,就像是抹了一层粉一样,毫无表情行走的动作很呆痴。再看路灯下的人,根本没有影子!
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我冷静下来想了想。只能装作看不见它们,自己走自己的。
要命的是,我正前方正站着一个吊死鬼。穿着红褐色的寿衣,紫色的舌头伸的长长的,斜着个头用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大哥你喜欢男人嘛?这么盯着我干嘛?我不捡肥皂的!但是脸上还只能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吊死鬼站在我的正前方,我越走越近,我想绕开他走。但是,一这样不就代表着我能看到它吗?
人和鬼,井水不犯河水,你看不见它没事,但你要是被它遇到了,还看见了,还让它知道你看见他它,那就惨了,肯定会被缠上。
现在我只能祈祷鬼片里放的都是真的,鬼没有实体是真的,因为我只能装作看不见它,然后从它的身体穿过去。
我装成一副醉鬼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还有七米的距离。我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每走一步我心跳都会加速,隐隐的我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在我距离吊死鬼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吊死鬼把斜着的头正了过来,还露出一副友好的笑容看着我。
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在我心里狂奔而过,被发现了!更加恐怖的是它那貌似友好的笑容,吊着长长的紫色舌头,咧着嘴。
你妈逼,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啊!不知道这个表情很吓人啊!
我拔腿就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跑回家,跑!没命的跑!
在跑了十分钟后,我才发现这满城好像都是鬼,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马路上也是空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疼,真疼!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真的遇鬼了。看着这寂寥的城市,我腿开始颤抖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就在我开始绝望的时候,我看到路上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我心里开始犯怵了,大晚上还是鬼节,穿着红色的旗袍,好在她还有影子。
最终我还是跑过去一把把女的手拉住,冷,手冷的就像冰块一样。当时我没去想这么多,一手抓住她一手捂住她嘴,跑到一个角落才停下来。我弯着腰喘了口气才抬起头看她,竟然是个一顶一的美女。
但是美女也没用啊,这大半夜穿着旗袍出来的美女,多半脑子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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