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听的几乎目瞪口呆:“想不到王大人竟然有这种境遇,那个衣健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连兄弟的妻子也……”
王绍兰无可奈何的笑笑:“都是冤孽啊。”
“那后来呢?”李长庚有些好奇。
“后来四公子说他欠了救他之人很大的人情,要去北京,在下也不好强留。他走后不久京里竟然传来旨意,让各地举荐才子参加恩科,王某赫然在列,只得进京应考,并的主考和珅赏识,一举中了进士,这才有了如今的种种……”王绍兰无奈叹了口气,“当时我只当他们两情相悦,虽然伤心,但也并为怪他,可是三年前瑶琴突然来到福建,说倭寇不日要乱我中华,而那衣健,真名叫做犬养健一,便是倭寇的首领,当年他盗走地图,也是为此。我这才知道原委,深恨自己当年莽撞,竟然成了千古罪人。”
李长庚叹道:“王大人也是无心之失,何况大人这些年为国为民,纵使当年失察,也功过相抵了。”
王绍兰苦笑:“将军这话,郎月公子也这般与王某说过,只是大错已经铸成,王某如今所做,也只是让自己好过些罢了。”
提到郎月,李长庚又皱起了眉头:“不知郎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对了,那日听郎公子的意思,那犬养家的儿子似乎……”
王绍兰闻言不禁脸上有些苦涩:“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瑶琴自责太深,竟然在告诉我倭寇即将入侵之后,连说几个对不住,便去了……”说到这里,王绍兰不禁流出了泪水,良久才继续说到,“我当时也不知道这对不住到底还有什么,只是那日将军擒下那孩子之后,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块琥珀。此物乃王家家传之物,是王家长子赠与正妻的聘礼,妻子之后也会将此物再传给她的长子。瑶琴自然知道此物的重要,如果那孩子不是王某的……料想她也不会将琥珀给那孩子的。”
李长庚微微摇头道:“按大人所言,……夫人她早就与倭人有了情愫,她如何能确定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王绍兰眼中露出期许:“我是真的认为那孩子是我的,因为这事她母亲是有验证法子的,我王家有个怪事,就是但凡长子出世,其母都会怀胎一年,想必瑶琴应该是生下他之后便知道了此事的,可惜上次见到那孩子,我没有问问他的生辰……他母亲将琥珀留给他,也是希望他能认祖归宗的吧,可是她服毒自尽……。”王绍兰还想说什么,但是屋门突然被推开,二人皆是已经,向外看去,却见两个黑衣男子一前一后走入了房中……
“你说我母亲是自尽的!”一个声音打断了王绍兰的话,王绍兰回头,见进屋的两个男子,一时愣在了当场。
原来这进来的两个人正是丰绅殷德和犬养正男,得知李长庚被困之后,丰绅殷德便赶了过来,而犬养正男也想见见王绍兰,问清母亲的事,所以跟着来了,刚刚说话的便是他,因为犬养健一一直对他说王绍兰始乱终弃,认为李瑶琴有辱门风,将她杀死。
李长庚与王绍兰见到二人更是惊讶不已,犬养正男见状有些气急,向前一步站在王绍兰勉强,却又犹豫了一下:“王……王世伯,您刚才说母亲是服毒自尽的?请问她究竟所中何毒?”
王绍兰见到犬养正男,几乎惊呆,许久才回过神:“你,你刚才……”
“我都听见了,我只想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去的!”犬养正男激动的说到
王绍兰摇摇头:“我并不知她中了什么毒,我们只是说着话,她连说了几个对不住,便,便吐了血,之前并无征兆,当我反应过来,她便去了。所以我想,她应该是事先服了毒药的,孩子,你……”
只见犬养正男眼眶发红,几乎在浑身颤抖:“母亲的尸首,世伯可曾……”
王绍兰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瑶琴她到底用了什么药,此后她的尸体竟然,竟然化了……”
犬养正男似乎早有预感,听闻此言,狠狠的点头,有含泪摇头:“果然,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爱他如此的女人下手……”说罢转身想要离去。
“一辉兄,要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你与王大人应该还有些话没说清楚吧。”丰绅殷德的声音悠悠的响起,犬养正男听闻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世伯,我母亲不是自杀,那毒药是犬养家独门之物,由家主亲自保管,女子是不可能拿到!”说罢继续向外走去,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犬养正男回头,见拉住他的正是王绍兰。
王绍兰似乎浑身都在颤抖:“孩子,你是说你母亲是被……”
犬养正男狠狠的说道:“那药是家主用来控制可能背叛自己的属下的,如果没有定时服食解药,便会毒发,死状残不堪言。我母亲对他如此,他竟然从没有相信过……”说罢推开王绍兰,“我一定要杀了他!”
“一辉兄,你打不过他的!”丰绅殷德伸手抓住了正要离开的犬养正男,“你与王大人的事还是今天说清楚吧,不然只怕二位日后都会感到遗憾的。”
听闻此言,王绍兰也上前抓住犬养正男:“孩子,你,你的生辰究竟是……如果你能认祖归宗,叫我一声父亲,你母亲也会含笑九泉的……”
犬养正男看着王绍兰,一阵阵的犹豫在他脑中徘徊,记得犬养健一曾经跟他说过,他比正常孩子晚出生了一个月,是大贵之兆,而如此看来,他应该是晚了两个月的。
“你们别逼我了,那两个字我如今叫不出口,至少在母亲大仇未报之前,我不想谈这件事!”犬养正男颤抖这说到,但看这王绍兰的眼神,却变得惆怅起来。
听他如此说,众人都明白了九分,王绍兰露出了笑容:“我愿意等,正男,你……”
“世伯,”犬养正男突然冷冷的看着王绍兰,“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犬养正男,我叫李一辉!”
王绍兰闻言激动异常,几乎将李一辉抱住:“一辉,这名字很好,是瑶琴取的吗?”
李一辉冷冷的推开王绍兰:“世伯,母亲早已不是您的妻子,请自重!”
王绍兰闻言微微一怔,不过他也理解李一辉如今的心情,于是默默点头:“孩子,你母亲已经去了,她定然不希望你冲动行事,所以报仇的事……”王绍兰还想说什么,可是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众人闪目观看,原来李长庚的伤再次发作了起来,已经昏迷了过去。
丰绅殷德见状快步走上前,欲查看李长庚的伤势,却被李一辉拦住:“你别碰他,如果我没看错,他中的是忍者的毒,名唤血樱花。中毒之人虽然痛苦异常,但七日之内并无性命之忧,但如果有人碰触到他的毒血,即使修为再高,也会立时毙命,而且你的功力对他的伤势也不会有作用的。”
王绍兰点头:“一辉所言极是,李将军受伤之后,凡是碰到过他毒血的弟兄,都已经不在了。”
丰绅殷德眉头紧皱:“好歹毒的东西,可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雪姬可以配制解药的,她本也是忍者。”李一辉缓缓说道:“看这状况,李长庚中毒应该只是这两日的事情,等到援军,应该不成问题。”
丰绅殷德听他这么说,略微放下心来:“一辉兄,你以后如何打算?”
李一辉闻言微微一愣,不经意的看了王绍兰一眼,见王绍兰也在关切的看着自己,又将目光移开:“一辉罪孽深重,所作所为万死难赎……本该以死谢罪,但母亲大仇未报,只能苟且偷生,定然要犬养健一血债血偿!”
丰绅殷德微微点头:“一辉兄能这样想最好,只是千万不要再呈匹夫之勇,否则夫人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
李一辉若有所思的看着丰绅殷德,片刻,缓缓点头。丰绅殷德见状放下心来:“一辉兄,在下有件事想单独跟王大人谈谈,你可否在这里照顾一下李将军?”见李一辉点头,又看向王绍兰,“王大人,我们出去走走?”
王绍兰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看李一辉,之后随丰绅殷德来到了院中。
“王大人,刚才在下听您说起当年之事,感觉十分好奇,听您提起一位四公子,似乎此人很有些本事,不知后来与大人是否还有联系?”丰绅殷德缓缓问道,这个谜一样的四公子让他觉得很可能是一个人。
王绍兰微微叹息:“说实话,王某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四公子的举荐,四公子所说对他有大恩的朝中大员便是……”说到这里,王绍兰似乎有些踌躇,缓了缓才继续说到,“后来那位大人带兵出征,不慎遇伏,四公子赶去救援,最后大人是回来了,可惜四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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