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的时候。
公安医院。
我浑身缠着绷带,迷迷糊糊的醒过來,头疼欲裂。整个身体酸麻无比,带着淤青的皮肤,宛若要裂开了一样。
“有人么,我要撒尿。”
我想起身,但发现手腕被拷在了床上,所以只能喊了一句。
数秒以后。
“咣当。”
老仙找过的那个民警,拎着生活用品,还有两盒烟,走了进來。
“要撒尿啊,”
民警低头冲我问了一句,随后把东西扔在了桌子上。
“恩。我要撒尿。”
我点了点头。
“你说你开着路虎,带着十多万的表,干这事儿。图啥啊,”
民警冲我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图啥。我是挨打的,你信么,”我舔着嘴唇问道。
“我信不信有啥用,”
民警扔下一句,随后打开了拷在我手上的铐子。
......
另一头。
“公安医院呢,”
董路拿着电话,冲着自己一伙,被抓起來的人说道。
“啊。刚录完第二遍口供。咋了,哥,”这人问道。
“你跟向南离的有多远,”董路笑呵呵的问道。
“一个监道里,隔着三个病房。”
“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
董路撇嘴说道。
“行,我知道了。”
这人点了点头。
“沒事儿,别老麻烦管教。”
“我知道了,哥。”
“行,就这样吧。”
说完,二人挂断了电话,随后这个小伙,就把电话还给了管教。
......
厕所里。
我扶着墙撒了泡尿,随即走出门口,冲着给我办案的民警说道:“因为这点事儿,我也不可能跑。铐子就别带了呗,”
“事儿还挺多。”
民警回了一句,还真就沒给我再带铐子。
“呵呵。哥们,你这电话费还充足么,要不,我让人给你交点,”我笑呵呵的指着管教的手机说道。话里的意思,是想借他电话用一下,然后给老仙打一个,商量一下对策。
“别赛脸昂。”
办案民警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我一看他这个语气,也就沒有再提电话的事儿,点头一笑,就要回病房。
公安医院是有羁押性质的病房,但管理相对轻松一点,沒有正规看守所那么严,甚至这里面有的犯人手里都有现金,沒事儿还能喝点酒,接见也比较方便。
但伤好了以后,犯人就要转到正规看守所,所以,一般有关系的犯人,如果进了公安医院,一般都在这个时期找关系。
我俩迈步就要往回走,对面两个青年,跟着管教,也要回病房。
“碰。”
我们相互交错,要各自往前走的时候,对方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故意撞了一下我肩膀。
“草.泥.马,你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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