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这么快就到了吗?”可怜的司徒清歌童鞋也被马车停下的颠簸活活摇醒,她睁开双眼揉揉有些发麻的太阳穴,看向正往外张望的小鱼,“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鱼掀开布帘的手缩了回来,边拿出手帕擦了擦司徒清歌额上的细汗,边道,“不知道呢,只是前面好像围了不少人,把路堵住了。”
北昭暮也从马上下来,往前走去,估计是前面出什么事了吧,那么多人结聚在一起,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也去看看。”司徒清歌揉揉起,强打起精神跳下马车,跟着北昭暮一起走过去,边走着边听见有人嚷嚷着前面死了人之类的话,司徒清歌不禁加快了脚步。
“清歌,你应该呆在马车里好好休息才是,你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北昭暮有些心疼,强忍着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
“没什么啦,就是没睡够。”司徒清歌无所谓地撇撇嘴,她倒是想睡啊,可惜老天爷不放过她啊,不是发生这事就是发生那事,没一刻安稳过。
“那等会儿回去要好好休息。”北昭暮关心地说,与此同时,两人也来到了众人围成一团的地方。
“我知道了。”司徒清歌刚挤进人群,这一看她的呼吸好像瞬间猛地被抽空了般。
地上死去的人明明白白的就是丫鬟果果!
怎么会这样?司徒清歌无法置信的双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控制不了痛哭出声。
昨日果果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话,此时却是了无生气的躺在冰凉坚硬的地上。
果果穿着一身湿答答的绿色衣裙,头发蓬乱,脏兮兮的,脸上还杂着枯草,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色,紧紧闭上的眼睛还显出明显的浮肿,貌似生前狠狠哭过。
人群里有人谈论开来,有人用手指指点点,全是冷漠闲然的表情,众人的话她却听不真切,掩耳虚弱的倒退几步,北昭暮快步上前稳住她坠落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司徒清歌颤动得厉害,他强而有力的拥抱支撑住她欲裂的心。
司徒清歌埋首于他胸前,仿佛有了依靠的力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小鱼看到果果尸体的时候也不可置信地掩住嘴,眼泪噼哩啪啦地掉了下来。
栗子见她们都悲痛不已,只得小心来到人群旁边,伸手拽了一名看热闹男子的手问道,“小哥,地上这位姑娘是如何死的?”
那男子睨了他一眼,问道,“她是你的怎么人?”
小鱼猛地哭道,“这是我们府里的丫鬟。”
那人惋惜加同情地叹了口气,看向地上的果果,“唉,可怜啊,听说她丈夫看上了一富家小姐,所以她呀就被丈夫抛弃了,不仅如此,那男子还吞了她的全部积蓄,把他们两人一起生的儿子卖到外地,现在也不知流落在哪了,喏,她这一想不开就跳河了,尸体浮了上来。更可怜的是有个流浪汉看到她身上有些首饰,又把她扒拉上岸,拿了首饰后就把她扔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路上了,真缺德啊。”
那男子说完,人群又是一阵沸腾,纷纷指责那个禽兽不如的丈夫。
“这男的怎的这般没良心,就算不喜欢这女子,休了出门就是,何必赶尽杀绝呢。还把孩子卖到外地,好歹,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也狠得下心。”一位大妈抹着眼泪,愤愤地骂道。
“就是,这女的死得也太不值了,要是我遇上这事,非把他家搅得不安宁,直到给我个交待为止,这样死了,倒白白便宜了那死男人。”另一位大娘也叉着腰,对着果果指指点点着。
“我听说啊,这女的是偷偷生的孩子,所以孩子被卖才不敢报官呢。”有人开始爆猛料,人群又一片哗然。
“唉,这女子也太不知检点,真是活该!”
“呸,我还以为是多坚贞的女子,原来如此银当,不看了,真是瞎了我的眼。”人群貌似挖到内情,对果果的态度从同情迅速转为厌恶。
司徒清歌听到人们的议论,不禁感叹这世态炎凉,人言可畏,她的小手无意识地将北昭暮的前襟揪得更是死紧,埋在他胸前泪流不止,
只是果果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就是再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说呢,也许我能帮得上你,如今,你死了,你那流落在外的儿子该怎么办。
“清歌,别太伤心了。”北昭暮只是一边抚慰的轻拍她后背,一边低声劝道,“这也是她命中注定,先替她安置后事吧,一直在这路中央摆着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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