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生,震惊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老爷子怎么这么喜欢丢东西?手里有什么就丢什么?
容鼎寒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连珠痛得眉心拧成一坨,却不敢嘶出声,他的脸色一片青白,孤冷得像是冰层中沉厚的积雪。
容岙生眼里蹦出的火似乎欲将他戳穿,这种自心底的痛恨,完全不同于刚刚对连珠那样的愤怒。
终于,容鼎寒的手松开了些,她的衣服刚被他扯坏掉了,新准备的还没来得及穿,眼下也是不能再穿了,他索性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冰凉的肩背上霎时间一暖。
“我来只是看一眼奶奶,带人见过了她,我自然就会走。不劳爷爷费心了。”
他的眉骨还在留着血,血迹已经沾在了眼镜框上,隐隐地想要流进眼睛,他也不擦不拭,拉着连珠自容岙生的身边擦过,走出房间,整个过程沉稳冷漠得让人心悸。
从这里,走进最里面的一间房。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骨瘦如柴,手上输着吊瓶,精神蔫蔫的,有些迷顿。
“奶奶,我把人带来了,你瞧瞧。”容鼎寒示意连珠站到她的chuang前。
老太太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心一蹙,一下就不高兴了起来,“你这孩子成心气我是不是?丑点儿矮点儿都没关系,怎么给我领回家一个男人!”
哑哑的衰老的嗓音,不紧也不慢,听着让人哭笑不得。
看一眼连珠肩上的他的外套,容鼎寒无奈地道,“奶奶,她叫连珠。是个女生。”
然后示意她,“叫人。”
连珠朝她颔首道,“老夫人好。”
容鼎寒在她身后咳嗽了声,“叫奶奶。”
“啊?”
连珠愣了愣,在他的眼神威迫下,还是顺从道,“奶奶好。”
“属什么的?”老太太继续道。
“属猪。”
“几月生的?”
“农历9月初7。”容鼎寒脱口而出,连珠微微地一愣。
他怎么那么清楚?而且她记得自己进公司时候的简历上填的出生年月日好像是阳历的吧?不过他说的日期倒是刚好吻合……
“九月初七……”
老太太掰着手指点算了几次,一下高兴了起来,“好,真是太好了!”
伸手在桌边摸索出一只精致的古檀木盒,把东西从里面拿出递给她,“这是奶奶送你的见面礼,快戴上给我大孙子瞅瞅好看不好看。”
是一只碧绿的玉镯,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泽,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连珠捧着镯子,愣在那里。
不是带她来面试的吗?怎么还有礼物收啊?为什么她会生出一种错觉——感觉老太太像是在面试孙媳妇?!
呃,她在胡思乱想个啥?
“还不快带上。”容鼎寒不由分说,直接给她将手镯戴在手上。
“不是,这……”
连珠看着套在手腕上的玉镯,下意识地想要脱掉,容鼎寒幽幽道,“这玉镯跟了奶奶几十年,据说是清朝某个皇帝的正宫娘娘最喜欢的,纯天然的,一直到现在有两百多年历史了。你当心点儿,别碰坏了。”
连珠握着手镯,再次呆若木鸡。
……
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连珠敏锐地感觉到容鼎寒又恢复到了方才见到容岙生时的沉稳冷漠。
下楼后,并没有看到容岙生,客厅里正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眉眼间透着一股沉敛的英气,容鼎寒微微一愣,唤道,“二叔。”
容城微一点头,像是没有看到容鼎寒额头的伤,问道,“看过奶奶了?”
见他点头,容城的目光才投向他身边的连珠,看一眼二人牵着的手,微微一笑,“这位姑娘是……”
“我是容总的……”
连珠讲了一半的话再次被容鼎寒打断,“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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