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是奇了,怎么突然把你们调到这儿来了呢?”我疑问道,明月和彩霞面面相觑无奈的摇头,我想了想,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一般都是难缠的主,叫明月彩霞来看守冷宫,怕是与她们在浣衣局的威望有关。
“萧姑娘信奴婢,奴婢跟明月是不会伤害萧姑娘的,”或许彩霞是看出我有些担心的眼神便安慰我道。
“那只是错手,若不是你们指不定还要枉死多少姑娘呢,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握住彩霞的手,她手心湿湿的,她和明月都有些惊讶的看我,我笑笑将明月的手也拉过来放在彩霞手上道:“你们感情如此好,真是福气,我也沾点儿福气。”
明月和彩霞相视一笑,彩霞更是感激的看着我说:“萧姑娘果然深明大义,奴婢拜服。”
“萧姑娘,或许你认为奴婢是看上萧姑娘今后会发达才会对姑娘有所转变,其实不然,”明月自言道,我哦了一声继续听她说,“奴婢是因为彩霞,彩霞说姑娘眉心的美人痣......”
“明月,你还是说说今儿你都打探到什么了?”
我正听的入神,而彩霞突然打断明月的话,明月这才捂着嘴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哦奴婢去延和殿的路上,听闻说前日皇上封了失散多年的弟弟做武衰王,”
“什么?武衰王?”我知道朱武一定没事儿了,只是这个封号不明显是讽刺吗?这天大的事儿,到底是如何压下来的呢?好在算是保住命了,我又问:“那孙权孙丞相如何?”
明月道:“官居丞相没有变动。”我总算松了口气,按照明月所说,那一夜朱顺也一定没睡,怪不得天一亮就将孙莺接回延和殿,只是我一直担忧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落幕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有不安。
“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奴婢瞧你眉头紧得很?”彩霞问我,我看她也是一脸焦急,便勉强笑笑道:“我没事,你们两个别奴婢奴婢的了,我也是宫女,大家都一样。”
“那哪儿成啊,萧姑娘非池中物,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日。”彩霞淡淡道,我连连摇头,“你们不要抱这样的希望,我没这个打算。”明月还准备说什么就被彩霞拦住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问:“明月,可还有什么消息吗?”
“富可敌国的广翎王萧王爷竟入朝参政,这倒是奇闻,他家几代都不曾参政,只是经商,据说他长得风流倜傥,貌若潘安。”婉青倒是和我说过这个萧朗,而我也曾见过,顶多是长得帅,只是婉青没和我说他是广翎王。
我笑笑轻道:“明月,你可认识潘安?”明月一时哑语,彩霞掩嘴一笑,明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和彩霞,搔首挠耳便不再说话。
“还有吗?”我问。
“没了,本来是准备亲自问问孙贵妃的,可惜,守殿的宫女不让我进去,我也只好作罢,真是对不住。”明月说着有些愧疚的样子。
“怎么不让你进去呢?你没说是萧蕙找吗?”
“我说了,可是今日皇上未早朝,还在延和殿,不敢惊了圣驾。”明月说完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朱顺有霍香君,有廖念慈,如今他还要了孙莺,而那天他还想要我,我的心快速跳动,越想就觉得可笑,以前婉青和我说朱顺只孙莺一个贵妃,却没在延和殿过夜过,还传闻他不能人事,我看他能得很。
一时我又为孙莺难过起来,她心里一直装着苏武,如今朱顺如此对她,恐怕最难过的要数她了,深深叹了几口气便让明月彩霞先下去,我累得厉害,浑身无力,最严重的是心,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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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又从梦中惊醒,我梦见自己下了地狱,阴间里火焰通红,像岩洞一般潮湿无比,哀求声、惨叫声、悔哭声阵阵刺耳,有被鞭尸的,下油锅的、大锤凿心的、洗肠的、锯解的、碓磨的、还有被刺在刀山上的,让人不寒而栗。
而空气腥人无法呼吸,当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板上时,吓得不轻,无论我如何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我大喊:“放我回去,我又没罪,为何要我在此受罪?”
一个面目狰狞的鬼差低头凶恶的看着我,“眉心有颗红痣,恶毒程度一级,定要让你一一尝尝这冥府的酷刑。”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何曾害过一条人命。”我辩驳大喊,另外一名鬼差过来,在刚才那鬼差耳边喃喃几声,我没能听得清楚,半响只见那刚才那鬼差对着我的额头看了又看,表情有些惊讶,随后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我哭喊,那两个鬼差面面相觑,最后捂着我的嘴轻声道:“这眉心的红痣,哎呀太像了,你,你回去吧,今后千万不要作恶,不然你看看这些受刑的恶人。”我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扫视一圈我吓得晕了过去,自然就此我也就醒来,待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好照射进屋子,这个梦实在太恐怖了,虽然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这个梦活灵活现的,着实让人胆颤。
明月和彩霞端着洗漱用具和早点进来,见我一头大汗彩霞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我指着自己眉心的红痣道:“做了一个关于这颗红痣的噩梦,着实吓人。”
明月摆好早点也过来看着我笑道:“梦境都是反的,姑娘这颗红痣乃是美人痣,可人得很。”我倒是瞧得出她是真心的,当我再看彩霞她的脸颊划过一丝不安,我努努嘴道:“彩霞,你没事儿吧,不过是个莫须有的梦罢了。”
“日后我和明月会多注意些,姑娘,奴婢伺候你洗漱吧!”彩霞一边说,一边将我屏风上的衣衫取来,我忙下床对着彩霞和明月说:“日后不要再说奴婢之类的话,在这冷宫没有主仆之分,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
明月和彩霞一听有些怔住,明月嘴快道:“姑娘,皇上说了您就是主子,奴婢们......”“不,你们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听着难受,我来到和朝那么久每日都跟人自称奴婢,自是知道其中的滋味,日后还是不要再奴婢来奴婢去的。”我言辞决绝,明月还不安的说:“姑娘,这可不行,奴婢们本就是粗人,难得姑娘这般看得起奴婢和彩霞,但这礼节自不能逾越。”
我笑笑,看了下彩霞,彩霞也嘴角微微上扬倒也没说什么,我便说:“我又不是正经的主子,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说,你们奴婢来奴婢去的,我听着心里堵得慌,你们帮我准备这些日常东西,已经够幸苦了,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能进出那些地方,不然这些也不想假手于人,我可不想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
“既是如此,我和明月就听姑娘的,”彩霞微微福身,我忙扶她,彩霞道:“这只是对姑娘的尊敬,我们都从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在为难我和明月。”明月淡淡一笑,便也不再争论。
我洗脸,彩霞一旁递上毛怕,我本想说不用她一旁伺候,但想来彩霞也不允也就算了。
洗漱完毕又按部就班的坐在桌子前,拿起碗筷一时不知道如何下筷,明月忙把稀粥给我盛了些,我刚一入口,咸得没天理,猛的吐了在面前的碗中,赶紧喝茶漱口,整整吐了一碗茶水,才觉得口中没了咸味。
彩霞一见,吓了一跳忙把发髻中的银簪子拔出,在那稀粥中试毒,我笑道:“没毒,是太咸了。”我就不信真有人会下毒害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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