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欧阳鹏不愿放弃,接着喊。
“嗳······”几乎所有的女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一起答应起来。那种一呼百应,不!应该是一呼千应的场面有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壮观。
欧阳鹏没心思跟这些女生玩笑,他内心中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其实苏芩就在寝室里,不是她没听到,也不是她不知道是谁,而是她已经放弃了她跟他的这段感情。
曾经她为他打开心门,而他却总是在外不归,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每清城住在冰雕的房子里,孤独的忍受着每一个寒冷的日子。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这是苏芩那晚对欧阳鹏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对自己内心中的那份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晚,她亲手在自己的心里,埋起了一座坟,坟墓里满葬了永不会老去的鲜活的誓言。坟头前青灰色的石碑上,血淋淋的刻着两个字“葬爱”。
青灰色的石碑前,那些忧郁的野花,不知为何却总是那么忧郁而又茂盛的生长着。我想没有泪雨的灌溉,这些忧郁的种子绝不能开出这么明艳的有些忧伤的花来。
苏芩的心中已经是满地的坟墓,而欧阳鹏的心中却满是待放的爱的花苞,等待着灿烂的阳光,开出最美的花朵。
“阿······芩······”欧阳鹏顾不得理会那些多事的女生,只顾着喊自己的。
连续几声的喊叫,仍旧不见苏芩的身影,欧阳鹏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他痴痴的看着苏芩所在寝室的窗口。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是的。他看到了,看到了苏芩因为伤心而滴落下来的泪,湿了双眸,湿了书本。
他仿佛也看到了,看到了苏芩的那乌云密布的内心中,枯藤老树昏鸦,满地忧郁的野花丛中,一座座坟墓清晰可辨。
欧阳鹏心痛了,是为一直被自己冷落的苏芩心痛!欧阳鹏后悔了,是为一直没能够发出爱的信息,寄出爱的邮件而后悔。
欧阳鹏看着苏芩所在寝室的窗口,看着那些随风飘舞的衣袜,此刻才明白,原来它们是在和自己挥手告别,此刻就是灿烂的天空,在欧阳鹏的眼中也都蒙上了可憎的面孔。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泪痕,欧阳鹏没去理会这由后悔和心痛凝聚而成的泪水,任由它肆虐逞凶。
“阿芩,对不起······”欧阳鹏把自己所有的抱歉和内疚,寄托在自己嗓音里,用尽了全力喊了出来。
声音虽然在发颤,但是在所有的人听来,都是一支动听、感人的乐曲。原本沸腾热闹的宿舍楼,此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不一的笑脸,此时换上了统一的脸色——惋惜。
欧阳鹏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那依然娇艳的花朵,心中即使有千万个不舍,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花儿只属于灿烂的阳光。
欧阳鹏蹲下身来,将花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好像那束花就是他一不小心就会打碎的梦一样。
放下花儿,也放下了一切。从此,也就不会再担心心中的那份后悔、那份心痛会继续发芽、生长、开花,最后结出让他永远都偿还不了的负债的果实。
放下那束鲜花后,欧阳鹏在所有不相关的人的目送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忍心再求他原谅,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原谅!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欧阳鹏也想到过。也许偶然的机会会让他再遇见苏芩,只是没想到的是在混乱的人群中,会在火车站碰到她。
虽然这次偶然碰面,他们除了说了些与身份相符的话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甚至在他们彼此的眼神中,找不到任何相爱的证据,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彼此最想看到的吧。
其实她跟他一样,害怕对方因为自己而背负起情感债务!
欧阳鹏将回忆丢在身后,找到电话亭,拨通表舅家的电话。在和父母一番的互相问候之后,挎上包,买了份报纸,等候在候车室,埋头看起报来。
“还记得我吗?”埋头看报的欧阳鹏,听到有人问在跟自己说话时,一双女士的脚,出现在他的眼前。
欧阳鹏收起报纸,抬头看了看这双脚的主人。超出他的意料,苏芩穿着一身工作服,很显然她是刚刚下班,站在自己的跟前,脸上满是微笑的看着自己。
欧阳鹏忙起身招呼她坐下来后说:“哦,当然记得,我们是三年的老同学吗!”
“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女士又说。
“怎么会,我就是忘记自己也不会忘记你!”欧阳鹏本来是在开玩笑,而这句话玩笑的因素不够明显,为了不造成苏芩误解,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谁让我们是三年的同桌呢!”
苏芩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又恢复到初见时的习惯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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