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已经决定了,留下翠鸾。
翠鸾苏醒之后就留在凤仪阁,因为清儿身边已经有了平儿,所以也不用她近身伺候,她就一直为清儿做些零碎的小事。
而蒋雨菡则把翠鸾的情况想得过于乐观,她以为清儿留下翠鸾就意味着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所以就在翠鸾留在凤仪阁的第二天晚上,蒋雨菡就迫不及待地把翠鸾叫到自己的寝宫里面,询问情况。
“翠鸾,现在你已经成功留在凤仪阁,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蒋雨菡见到翠鸾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翠鸾说道:“不是这样的,凤仪阁那边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奴婢,如果不是因为奴婢以死相逼,奴婢是绝对没有办法留在那里的。现在奴婢留在那里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位子,姑娘的一切都有平儿来打理。”
翠鸾不是想说自己没有能力,只是希望蒋雨菡明白,清儿从一开始就是怀疑她的,所以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取得清儿信任,就更加不用说什么可以成功了。
蒋雨菡对翠鸾的说法则不屑一顾,她以为这不过是翠鸾的一个借口而已,所以她说道:“如果不是你,本宫也不会走到今天,当初你权利维护本宫,那个时候本宫就知道你绝对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在本宫身边的,所以现在你来告诉本宫,你不行,叫本宫如何相信你?”蒋雨菡的愠怒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翠鸾继续这样说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大怒,至于这之后的结果,翠鸾连想都不敢想,她只好暗自苦笑,然后说道:“贵人说的是,翠鸾下、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蒋雨菡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自然安了心。于是起身从梳妆匣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交给翠鸾。翠鸾直觉的反应就是这次蒋雨菡是一定要把她逼到风口浪尖上去了。所以她接过瓷瓶说道:“贵人,这是?”她也许已经猜到了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但是或许是心存一丝侥幸,她还是问了。
“这是伊木草原上的离魂香,只要把它燃在香炉里,一旦被人吸入,就会陷入失魂的状态,那么她的一切都要受下药之人的牵制,直至她中毒死去。”蒋雨菡从灵玉那里得到的离魂香,从她和灵玉的计谋中得来的,她选择用灵玉的东西,然后让翠鸾下手,这样即便是事发,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一箭双雕的计划,让她觉得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翠鸾在听到蒋雨菡的叙述之时就已经不寒而栗,到底心中有怎么样的怨恨才会下如此毒手。也许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宫里的争斗,所以在每一次蒋雨菡去伤害那些妃嫔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总是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即便是十世也无法洗净自己身上罪孽,所以她对任何手段都没有皱过眉头。但是现在听到蒋雨菡对清儿的报复,让她觉得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但是,对于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够改变的,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她只能接受。所以她说道:“是,奴婢会按照贵人的吩咐行事的。”说完就准备退下。
蒋雨菡则在翠鸾正要准备离去的时候叫住了她:“翠鸾。”这一声叫得急切,让人以为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现在说不可。所以翠鸾在听到她叫自己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贵人还有什么吩咐?”翠鸾很了解蒋雨菡,所以她不会天真到以为是蒋雨菡良心发现决定放弃,而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交代了。所以她转身安静地等着蒋雨菡的吩咐,蒋雨菡上前说到:“本宫知道不应该让你去做这些事情,可是如果本宫不用这些来保护自己,恐怕早就像她们一样成为这后宫争斗之中的牺牲品了,所以你要理解本宫的苦衷。而且本宫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这次成功,只要是你想要的,本宫都可以给你。”蒋雨菡的承诺,而且是有条件的承诺,除非这一次翠鸾成功,否则她还是无法摆脱自己悲哀的命运。
翠鸾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无谓的承诺,因为在蒋雨菡之前就已经有人向她承诺过了。结果呢,还是以各种借口来阻止自己离开这里。所以对于蒋雨菡的承诺翠鸾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吧,不管这次成与不成,她都必须要结束自己的人生的。
“谢贵人,翠鸾会尽力而为。”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丝毫没有意义,不管是她怎么做,都必须要伤害别人,而且永远无法摆脱别人的控制,也许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淡淡地应了一声之后,她就握着手中的白玉瓷瓶离开了珞雪宫。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仪阁,所以她一直在湖边徘徊着,脑海里想得都是这些天以来的情景,从清儿把她从雪地里救回,之后的每分每秒。忽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自己把这个离魂香用在清儿身上。
清儿在凤仪阁里,因为平日里就没有特意关注过翠鸾,所以她不在,清儿也没有察觉。但是平儿却不一样了,她一早就已经对翠鸾有了防范,所以翠鸾的行踪都已经在平儿的监视之下了,包括她去珞雪宫。
平儿派人一直暗地里跟踪翠鸾,所以一得到消息,她就告诉了清儿。清儿听后觉得心寒,毕竟自己也是对翠鸾抱有一丝希望的,因为希望她自己可以放弃伤害别人,所以她一直在等着翠鸾和那些人脱离关系。可惜,她非但没有,还变本加厉。清儿真的失望了,见翠鸾迟迟不归,她就打发凤仪阁的宫人去寻找翠鸾的下落。
清儿正和平儿在屋子里说话,就见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道:“姑娘不好了,翠鸾她,她落水了。”那小宫女跑的气喘吁吁,说话也断断续续。但是清儿还是听见了她的话,翠鸾落水了。她猛然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在哪里?”
小宫女见清儿如此紧张也不敢怠慢就说道:“在湖边,张公公已经命人将她救上岸了
清儿听到这里才放下心,然后吩咐小宫女让张公公把翠鸾带到这里来。
翠鸾浑身湿透,面色苍白如纸。现在是隆冬,可想而知,这湖水有多寒冷。清儿命人将她安置在榻上,然后为她诊脉。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翠鸾是中了毒,一种很罕见的毒。而这种毒药无药可解,所以她看着翠鸾,一脸伤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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