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漫长的等待,杨幕雨始终让自己的神经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哪怕是自己的眼睛在打架,她也强忍住疲困的感觉,尽量坚持着,好几次都差点倒床睡着了,可因为她坚定的信念和自身的固执,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整个王府就像是沉浸在了一片死气里一样,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唯有那一阵微微的秋风夹带着几分凉意,缓缓的透过那扇古典式的窗台吹了进来,拂起新房里美丽新娘那柔美的细发,彷如空中的舞蹈一般,漂浮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
杨幕雨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身体,轻轻的走下了床,来到窗台边,朝着外面漆黑的夜幕看去,发现今天这个夜晚特别的漫长,而在漫漫长夜里只有无限的孤独与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和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王爷陪伴着自己。她自嘲一般的对自己说:“杨幕雨啊杨幕雨,你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让你饱受这样的折磨?”
她抱怨完上天对自己的不公平后,也只能是接受现在的事实,她试过要逃脱命运的束缚,但最终的结果是差点被王府当成小贼给办了,眼下她除了接受现在的一切外,又还能怎么样?上天不会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的,既然没有办法将逃离,那她就要活得精彩,这是她对自己负责的表现,想到这里,她轻轻将窗台帘子放下,然后坐在了梳妆台边,继续等待着
“格格,您怎么睡在这里了?王爷在哪呢?”第二天一大早,香草端着洗脸水在敲杨幕雨的新房门许久见没有人应声后,于是推门进去想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想到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副这样一副难以理解的画面,新房里,首先看到的是已经燃烧完的龙凤蜡烛,接着是那没有人动过的酒菜,被褥依旧折叠如新,更加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格格竟然伏在梳妆台边睡着了,满腹的疑惑促使她将睡的正香的格格叫醒。
睡眼稀松的杨幕雨疲劳的睁开双眼,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香草就立刻说道:“嘘——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别吵我睡觉乖”
杨幕雨大概已经忘记自己生活在了一个陌生的时代里,对于香草的叫唤只懒洋洋的敷衍下,然后继续到头大睡着,此刻就算是外面打雷闪电的,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上班?上班是个什么东西啊?格格您别睡了,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做呢,让奴婢先给您梳洗吧!”香草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实在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上班是什么意思,可眼下她可顾不得上班这个词的意思了,非得先让格格起来再说,要知道今天早上格格要以侧福晋的身份去给福晋上茶请安的,这耽误了,凭着福晋那难缠的性格,恐怕不会有格格的好日子过了。
杨幕雨终于被她给吵醒了,当看到眼前古典式的装潢和清朝的侍婢,这才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于是不好意思的冲着香草微笑了下。
香草见到格格已经醒来,于是让外面的婢女将洗脸水端进来,开始帮杨幕雨梳洗了,这是比较繁琐却庄重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女孩子的穿着打扮是很讲究的,稍微有点不到位都会被认定是对别人的不礼貌,声音香草处理的很小心。
“格格,王爷昨儿个都没有进您的房间吗?”香草好奇的问,从进门到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只是她想弄清楚原因,好给佟王府的王爷福晋回个话,免得他们担心。
“没有,一整夜折腾的我都没有办法休息,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在早上的时间睡着了,可有被你给吵醒了,真不知道我的眼睛会不会有黑眼圈呢,要是有黑眼圈的话,可怎么去见人啊?”杨幕雨回答着说道,她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浑身的疲劳感到现在还在折磨着她,可是这些她都没有顾得上,却在担心自己的皮肤和眼圈。平时自己熬夜加班的时间,回到公司准备被那些同事们嘲笑为熊猫的,现在虽然远离了那些同事,可有黑眼圈的话,也确实对不起观众,更何况自己又是个相当爱美的女孩子,自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了。
“格格放心,咱们的格格呀,依旧是最美丽,最漂亮的,是让奴婢们羡慕都来不及的呢!”香草听到格格的担心立刻说道。
“你啊,就会挑好听的说,我的脸可是要出去见人的,待会弄个熊猫眼出去见人,还不让人给笑掉大牙啊!”杨幕雨说着,让人拿来铜镜,朝着里面看去,可是因为铜镜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镜子,看的很模糊,根本就无法确认脸上的情况,因此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奴婢可不是在说什么瞎话,格格的漂亮,在咱满族姑娘里可是稍少有的,否则镶王爷怎么能被你给迷成这样呢?”为了让格格放心,香草说道。
“对了,你不是说这个事情和兰格格和那个什么子航少爷有关的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听到香草说道这里,杨幕雨突然想到昨天香草答应自己要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事情,于是立刻问道,这个事情她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必须弄清楚自己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牵涉到佟王府抄家灭族的大罪?她不能担当一个糊里糊涂的牺牲品的。
“奴婢苏玉儿给侧福晋请安”香草正要说出原因,却没有想到从外面走进来个老妈子,当见到杨幕雨后立刻跪地行礼道,她的进来几乎将屋子里的气氛都给打乱了,香草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毕竟这个事情牵涉甚大,也见不得阳光,更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苏嬷嬷,你还懂点规矩没有?我们家格格还在梳洗,你就闯进来,是不是没有将我们家格格这个侧福晋当一回事?”香草见到进来的正是昨天打自己耳光,和福晋一起羞辱格格的恶毒妇人,于是当场责骂道。
“哟,香草丫头,你这叫什么话,奴婢是封大福晋的命令,前来教授侧福晋礼仪规矩的,再说了,即便是没有这些,老奴来给侧福晋请安,应该也是情理当中吧,您要是对老奴不满意的话,大可以找大福晋说理去!”苏嬷嬷听了香草的话后立刻抗辩着说道,全然没有将身边的杨幕雨放在眼里。
“你少拿大福晋来压我,咱佟王府的人也不是好惹的!”香草对这个老刁奴不将格格放在眼里感到特别生气,这老刁奴从她们进王府开始就到处给她们找麻烦,要找香草自己的麻烦也就算了,可是这家伙却去找自己主子的麻烦,当然就让香草没有办法容忍下去了,此刻这个老刁奴再次出现在她们两个面前,明着是开教格格礼仪规矩的,可谁不知道她是大福晋的心腹,怎么可能给格格好脸色看的,所以她要在老刁奴还没有发威之前就先下手为强,非要好好的教训教训着老刁奴不可,让她也知道在这个王府,她苏嬷嬷和自己可都是奴才,在主子面前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更何况现在的格格也是老刁奴的主子,要是做得太过分的话,就算是格格不和她计较,她也不会放过这老刁奴的。
“老奴那里敢啊,侧福晋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奴才哪有在主子面前放肆的,只不过老奴奉着大福晋的命令前来教导侧福晋礼仪的,实在是不敢有丝毫怠慢,难道您要让老奴违背大福晋的命令不成?老奴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苏嬷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简直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明明是来找杨幕雨麻烦的,可被她这样一说倒显得冠冕堂皇起来,理由也变得十分充分和合理,让杨幕雨和香草都没有任何办法去拒绝她了。
“好了,你也用不着一套一套的,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吧。”杨幕雨看到这老奴的刁钻刻薄,实在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身在矮墙下呢?因此她没有打算和这样一个老刁奴浪费时间,就算是要学规矩,也没有什么难的,自己在高考的时间,您要多的功课都没有难倒过自己,相信学点这样的小规小矩的,还难不倒自己,大概也就半天的功夫,等到应付完了大福晋这边,就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事情了,因此她才没有和这样一个小角色去计较什么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苏嬷嬷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没有打算等杨幕雨让她起来,也许在她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将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只要是大福晋有命令的话,就算是要她去收拾这个侧福晋,也会义无反顾的,毕竟在她的心里只有大福晋,似乎除了大福晋就任何人也不放在眼里了,甚至包括荣王爷。因此这个时间她在杨幕雨这个刚进王府的侧福晋面前,自然是觉得没有必要那样认真了。
“格格好像还没有让你起来,你怎么就起来了?是不是大福晋是主子而侧福晋就不是主子了?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侧福晋?”香草见到她根本就没有等格格说话就自个而起来了,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就是为自己主子权威的挑衅,所以她没有理会格格究竟怎么看这个事情,而是自己先做主对苏嬷嬷大骂起来。
“老奴是着急教主子东西,这一点似乎主子可以原谅的,您说是吗?侧福晋!”苏嬷嬷大概是吃定了杨幕雨不会怪罪她,否则就算是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侧福晋面前这样的无理的。
“当然!”杨幕雨此刻并没有打算和她计较,也不想计较,满脑子只是在想该怎么杨才能逃脱王府的束缚,才能寻找到自己的自由,从自己第一天进到这个王府,仿佛就和自由无缘了,先是那个可恶的大福晋,再就算这些个恶奴,她不知道今后等待自己的究竟还会有什么,但是眼下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必须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她才不去管那个什么佟王府的王爷能和福晋,也不去理会那个什么欺君大罪,那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自然是不关她的事情了。
“那咱就先说说见长辈敬茶的礼节吧!”苏嬷嬷说道,说是来教礼节的,总不能一直光说不练吧,须找个合理的东西来敷衍杨幕雨她们,现在找的这个礼节也正是这位侧福晋快要用到的,她现在算是在给侧福晋开速成班了,因此她继续说道,“这敬茶也要分上中下三级别的,对长辈和身份高过自己的人,比如大福晋,您给她敬茶,必须得跪地,双手举茶过头顶,茶水不得有半点的洒落,否则就会让人觉得您对长辈或辈分较高的人不够尊重。”
“无非就是敬个茶嘛,干么搞得这样复杂?”杨幕雨听了苏嬷嬷的话差点没被吓坏,不就是个敬茶吗?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因身份因人而异,这到底是这个时代的礼仪过分严谨的结果还是这老刁奴故意给自己找麻烦?说真的,现在她真的有点怀疑这家伙的动机不纯了,只不过眼下自己并幕雨抓到这家伙的过错,也不能奈何她,然而自己脸上的那种愤愤和不耐其烦的表情却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您身为侧福晋,您的一言一行都有王府上下主仆看着,容不得半点疏忽,再说了,在敬茶整个事情上是能体现一个福晋的高贵和修养的,绝对不是一件什么不起眼的小事!”苏嬷嬷可不敢苟同,在她看来礼教礼法大过一切,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大福晋调教好侧福晋的,自然就要将这些礼法之类的东西和侧福晋说清楚。正是她没有想到这侧福晋的歪理多得要命,根本就不好好的配合她,甚至还像她提出抗议。
“行行,你快点说,耽误了我加格格给大福晋上茶,你吃罪得起吗?”香草见到这老刁奴一个劲的说自己格格的不是,大有以奴欺主的架势,于是她立刻说道,就算不能完全给格格解围,至少也抗议阻止老刁奴继续下去。
“那好,我再来说说第二等,也就是敬茶礼节里的中礼,中礼是指对待同辈有身份,有地位之人的敬茶之礼,对于这些人敬茶就不需要下跪了,只需要将茶端平至前胸般高,然后以微躬之礼将茶奉上,一样的,不能让茶水溅出。虽然这个礼节身为主子的,一般都有奴才代劳,但主子却不能不知道这个礼节要义,所以老奴必须在侧福晋面前好好的提上一提。”苏嬷嬷滔滔不绝的说道,彰显的自己是多么懂得王府的礼法教义。
“这些既然都用不上了,那你还说什么,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吗?现在离敬茶大礼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难道你想耽误我家格格的大事情吗?”香草责问着说道,这苏嬷嬷教礼法就教礼法嘛,可她却故意找一些没有用的礼法来教,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现在离敬茶大礼已经不到帮时辰了,要是再被这样耽误下去,格格肯定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大厅给大福晋上茶了。
“香草说的没错,你就捡重要的说,最好是理科用的上的!”杨幕雨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本来还算是说重点的,可是现在看来她是在避重就轻,一定隐藏着什么样的大阴谋而不为她所知的,因此她催促着苏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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