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疼的厉害,如烟慢慢的醒来,理智渐渐恢复。
她没死吗?
如果死了,她的眼睛就会看到了吧。
她努力的睁开双眼,睫毛好似刮到了东西。
伸手一摸,不由得惊讶。
那纱布她明明扯掉了吗?怎么会还在?
“你醒了?”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时传进耳中,如烟警觉的向后靠去,心中又生恐慌。
那人的笑中带着意料之中的口气说,“为什么想不开?你的眼睛会好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一丝关切。
他的声音竟仿佛在哪里听过,他以为自己轻生寻死吗?
她稍有放松,轻轻笑道,“我当然知道我的眼睛会好的,可是那脚下的路却不知道。是你救我的?”
他嘴角微动,“那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我会飞啊!”
他笑出声,这女人还真是不一般,面对一个陌生人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他饶有兴趣的说。
如烟歪过脑袋,冲着他的方向,“坏人好人从来没有界定,你可以杀人放火万恶不赦,但是你救了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好人。”
随后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对我怎样,只怕我早没机会这样与你谈话了。”
他爽朗的笑着,“还真是伶牙俐齿,如果没有轻生,那就是与家人走散了!告诉我地点我送你回去吧。”
半晌她没有说话,沉思着她的家在哪里?
她是个路痴,而且每次出门都是有人相伴,所以从未记过道路。
他以为她不想回去,“如果不想回去,也可以在这里先住一阵,你的眼睛有十五天左右也就会康复了。”
她喃喃开口,“不是我不想回去。”
他疑惑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有说道,“我记不起来我家在哪里了。”
男人很是惊奇,“姑娘的意思是,你的家就在乐城,可是具体位置却不记得了吗?”
如烟点头,“是的。”
男人摇头无语,“在下佩服之极。”
如烟一抱拳,“过奖。”
他爽朗的笑出了声,“那就只能委屈这几天屈尊寒舍了,等养好了上在回去吧。”
如烟点头随后说道,“我想我可能在哪里见过你。”
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声音我听过。”而且他让她觉得踏实,一点害怕恐惧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句她没有说,但是她极其肯定,她一定认识他。
就这样如烟在救她的男人那里住了下来,其实她如果一定要回去,总会回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坠崖之后,让她心境荒凉,甚至觉得再次面对玄冥一风心总竟会有些痛。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看到安馨蔓。
即使他对她早已经没有什么,但是安馨蔓眼中依旧炽烈的爱和神伤的模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而他对她,依旧是心存不忍。
爱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爱的只能是她。
她才能不计较任何事,付出所有留在他的身边。
段景天在医仙谷为她取血牡丹的时候,她捂透了一个道理。
一个人要看懂自己的心真的不容易,只有在真切感觉到要失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她对段景天没有男女之爱,却是一生都无法剪短的亲情厚意。
他对她百般呵护,捧在手心中疼爱,而她对这份情却肆意挥霍,天真的以为他永远都会在,永远不会失去。
直到他停止了呼吸,身体一寸一寸的变凉,她才知道得到的该珍惜。
这一次,她想让玄冥一风看明白自己的心。
到底谁是失去不得的那一个,如果做了决定便别在犹豫不定,让三个人都痛苦。
他不想伤害安馨蔓,以为对她的冷漠有一天会让她自己想明白,放下这段感情。
可是,他却不了解女人。
女人的执着和隐忍有着巨大的潜能和弹性,尤其面对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早已经不是爱与不爱,而是输与赢的较量。
他不想伤害自己,以为对自己百般呵护照顾,自己就不会在去在意安馨蔓的存在。
可是,他不懂爱情中的女人。
过去也许并不能给她造成什么伤害,可是那只限定在过去。
一旦你将自己的过去带到她的面前,那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和心结。
他会说他现在爱的只有你,与她早已一刀两断。
可是,他忘记了。
曾经与那个女人也有过回忆,那回忆就是一把刀,看不到的时候伤不到,一旦过去真切的走入的生活和视线,那把刀便会无声的割划你的五脏六腑,血未见,却已经遍体鳞伤。
所以,她必须逼他做个抉择。
突然她想起那男人刚才说的话,她眼睛的伤应该是再有十天就会康复了,他却说十五天。
“那个我的眼睛应该是再有十天就康复了,你怎么说是十五天。”
男人看着她自沉思中拉回思绪,心想她一定不是个看着如此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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