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盈盈的河水由东向西流淌,明媚的阳光透射到清澈的水面上,波光盈动。河畔两边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草,随风微摆摇曳生姿。在河畔之上的有一弓形小桥,名曰:引弓桥。
引弓桥南岸边的一棵柳树下,一男一女比肩而坐,男子英俊不凡,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荷香味,一种天生的高贵气质虽然很淡,但是依然存在。女子清澈眸子又黑又亮,容貌也是俏丽可人,小手正拐着男子的胳膊,美美的靠在男子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头顶上嫩绿的柳条,疑惑的声音响起。
“冰块,这棵树真的曾今枯死过三年吗?”
“思儿,这个应该错不了,村民都这么说想必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被村民称为神树。”左翩凡一手揽在姚思思的腰上,一手捏着姚思思的左手,唇角上是一抹浅笑。
姚思思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几下,凑到左翩凡耳朵边道:“你说我们要是把这棵树给砍了会怎么样?”左翩凡刚刚那如沐春风的微笑僵住了,俊脸上充斥这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习惯性的深处修长的手指重重的点在姚思思的眉心上,带着好气的口气道:“我不知道这棵树会怎么样,但是我却可以知道你会怎么样?”
姚思思无所谓的笑着追问,“怎么样?”
“被村民追杀!”
姚思思扯了扯嘴角,一个小酒窝就出现了,坏笑道:“我不怕,只怕没有人可以打赢你吧!”
“你好,别胡闹了,村民们可是对我们极好了,你别忘了这七八天我们吃的可都是他们的饭菜。”左翩凡之前的惊诧表情,这会怎么也知道是姚思思有意逗他的,他自然不会认为她会无聊到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姚思思嘟囔着小嘴,“哎,是啊,吃人家的嘴软,那人家的手软,哎,坏事干不成了,好无聊啊!!!那个我二哥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迎冰城?”
“恩,他们两天前便走了,他信中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完看了一眼姚思思接着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瑶池国的军队也走了,但是碧得到消息他并没一起走,而是将军队交给了公子落管理,他估计是仍不肯罢休。”
姚思思眉头皱了皱,随后笑得有些勉强道:“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了,他应该已经去其他地方找了吧,别担心,我不会走的。”一双大手握住姚思思的小手,眸子里是自信的光芒,很认真对姚思思道:“如今我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就算是打,他也绝不可能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不放心有我。”
“嗯。”姚思思点了点头,靠在左翩凡的怀里,她还是觉得东风破没有离开,对于东风破的实力她自然是知道的,虽然论武功招式两人应该持平,但是内力上还是东风破要好一些,但是左翩凡一来根本没有经历过战场上鲜血跟杀戮的洗礼,又带着她这么一个徒有内力的半吊子暗器只怕也是要帮倒忙的。她感受到了左翩凡身体的短暂僵硬,放在腰上的手也紧了许多,他也是担心的吧!
“思儿,我是不是很没有啊?”
“啊?”对于左翩凡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有点迷糊,这思维太跳跃了,伸手点了一下左翩凡的胸口,“谁说的,你很好,年少多金,文武双全,地位不凡。”
左翩凡笑了,笑的很淡很淡,让人由心底产生一种心疼,不忍心他这么担心忧虑,姚思思从他怀里坐起身,严肃的看着左翩凡,“不许你自卑,你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你一定记住打不过就跑,一定要留得青山在知道吗?”
“思儿,思儿...”左翩凡伸手将姚思思抱进怀里,只是深深的呢喃着姚思思的名字,他心里却是在想,思儿,知道你担心我会以命相搏,可是如果他敢来,就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姚思思被左翩凡突然的拥抱弄的有些愣怔,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很快回过神环在他腰间不知所措的双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我在,我在,好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左翩凡像一个孩子,抱得更加紧了,“我不要放开,不要!”
“呵呵,冰块,你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
“好啊,你敢这么说你夫君,看我怎么惩罚你!”左翩凡挥掉心中的忧虑跟不安,抱住姚思思往后倒去,双唇碰触,将姚思思的嬉笑声淹没。
一片连绵的山峦之中,一个亭子立在崇山峻岭之上,亭子名为望归亭,此亭有一个传说,传说在一百年前,有一对十分相爱的情侣,他们很爱对方,但是国家危难之际,男人选择的保家卫国,临别之时她告诉男人说她会等他回来,男人同样答应女子他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正式迎娶她过门。战争一打就是很长时间,一年有一年,女子每天都要来到山上观看山下的道路,希望可以最早看见返乡的男人,可是她等了五年,男人都没有回来,战争也一打就是五年之久。
五年后,当初的女子已经有十八变成了二十三,战争终于完胜可是男人却没有成为那活着中的一人。女子依旧相信男人没有死,她依旧每天来到山上等那个男人,最后干脆直接在山上搭了一个茅草屋,她相信那个她爱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回来。
时间又过去了五年,男人回来了,男人见到女子的时候,女子已经因为思念变得不再年轻,也不再建康。男人告诉女人他没有忘记她,这五年中他遇上了另外一个哑女,那女子跟这个女子长的一模一样,他将她当成了她,就在四年前哑女去世,他才在整理哑女衣物的时候知道他认错了人,这才飞奔回来,回来看见了他深爱的她已经因为他的原因变得不再漂亮,比十年前的时候消瘦了许多许多,这让男人心里很难过,男人将女子接下山,并且出钱在山上盖了一座亭子,亭子经历一百年早已经不是一百年前那个亭子了,现在的这个亭子是后来人修缮的。
一袭红衣的他,迎风而立。
漂亮的就是女人也无法比拟的容貌,泛着冷意跟忧伤。
亭子内风很大,衣服在风中咧咧作响。长发被风吹乱,他的心又何尝不乱。
半年多了,从大哥的死中他慢慢回复过来,朝廷上的政务他也已经处理妥善,他虽然现在还是太子,但是他手上早已经就掌握了实权,以铁血的手腕将朝中官员统一清洗了一边,紧紧是贪官就在半年之内斩杀了七十人,招贤纳士更是要亲自审核。他的父皇也乐的清闲,这让他有些无奈,但是看到父皇能够好好的陪着她的母后,慢慢从丧子之痛中逐渐走了出来,这让他十分欣慰。
这是他半年多以来第一次出皇宫,第一次放下肩膀上的压力,暂时放下他是一个国储君的现实。半年多以前的君子渊跟现在的一样漂亮,只是没有现在的那股忧伤,眼眸深处浓浓的无奈。
君子渊看得不是山川秀丽的景致,而是他手中的一簇青丝,这簇青丝是他跟她的。那时清风岭的喜房内,他逼着她跟自己拜了堂成了亲,他亲自将他们的头发绑成一个同心结,之后用剪子剪下来放在了随时的荷包内。想起当时她俏脸怒红,还狠狠的踩了他几脚,威胁他说:“你要是敢用本姑娘的头发搞什么巫蛊之术你就完了。”
想到这里君子渊忍不住笑了,笑的那么的法阵真心,让身后的红绡微微一怔,小声嘀咕:“主上,原来你还会这么笑,思思姑娘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主上?”
半响,君子渊将手中的青丝细致的塞进荷包内,叹了一口气,眺望着远方喃喃低语:“娘子,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好想去找你,可是我如今的身份不允许我有本分松懈。”
红绡动了动嘴,缓走了两步,最终还是没有将安慰的话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站着。这时君子渊突然转过身子看着红绡突然问道:“红绡你说为什么她要离开我,我对她不好吗?”
“不,主上,你对思思姑娘很好,可能是她自由惯了不喜欢被限制吧!”红绡极力找了一个她认为不会伤害君子渊的理由,说完之后头也没有敢抬,她不敢去看君子渊那无助的眼神。
“自由,可以自由多好啊,而我再也不可能有自由了,娘子,我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你了,自由像风一样的你是不是不会在吹过我这里?”他说的很低,手狠狠的捶打在心口的位置,眼角渗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飘过。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等思思姑娘在外玩够了她会回来找主上的。”红绡看着这样的君子渊,心里真的很香找到姚思思狠狠的揍一顿。君子渊对她恩重如山,她真的无法只是看着,根本不能分担他的烦恼。
“会吗?”
红绡赶忙点头。
君子渊脸上的哀戚一扫而过,顿时整个人变得有了些许生机,可是很快黯然了,“她曾说过她不喜欢皇宫大院的生活,更何况她不知道我是谁,又如何找来?”
红绡定了定神,猛然抬头对上君子渊,“主上,你在其它方面都可以无往不胜,为什么在感情上就这么消沉呢?思思姑娘那么聪明又如何会不知道主上的身份,如果思思姑娘想要找主上定然回来的,如果主上真的放不下就去找思思姑娘吧,有时候一个女人为了爱情是愿意被关在高墙大院里的。”说完这里,她看见了君子渊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蹲下身子,“奴冒失,请主子责罚。”
挥手,转身,“起来吧!你说的也许没有错,可是眼下刚刚安定,我又如何能走,现在的我不是半年多的我了,红绡你知道吗,我最怕的是娘子她爱的不是我,她若是有心躲着我,我是不能找到她的。”
红绡急了,她知道一旦失去了希望,生活就是一种煎熬,这半年多以来,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君子渊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公文,奏折要看,还有一些前方的补给,所有事情都要他操心,她赶紧起身冲口而去:“主上不该如此妄自菲薄,一切不到结果就不应该悲观的肯定结果。主上一点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
“好,不管怎样等朝中稳定,我便去寻她。望归亭啊,希望真的可以望归!”
说完,君子渊一扫颓态,感激的看了一眼红绡,再度收敛起他的洒脱之气,一股天生的尊贵气势陡然浓郁,“回宫!”
“奴,这就去安排。”
君子渊是否可以摆脱枷锁,是否能见到已经是他人妻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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