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新出的朝阳斜斜的挂在东方,微风慢慢的吹拂着两边的树叶,官道上人烟稀少,一辆马车哒哒前行。
微微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而且还有些晕眩,渐渐的伴随着视线的清晰,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辆马车里了,马车走的很稳,身下还有厚厚的棉被。
她觉得后颈微微发疼,脑子里快速闪过左翩凡坠崖的情景,她猛地站起来力道把握不是太好,头撞上了车顶。
“哎呦,真NND痛。”抱住被撞的头暗骂出声,正要在说什么马车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吁!”
马车停了下来,帘子掀开被人掀开,果然是他。
“你醒了!”语气中带着一份生硬还有一份歉疚。
姚思思看着眼前的他一身黑衣,不过他今天在外面竟然没有戴面具,姚思思脑子短暂的愣了一下,揉了揉脑袋,“东风破,左翩凡在哪里?”心中她暗道:啊弥陀佛,佛祖啊,刚刚我睡梦中的事情一定都是梦,都是梦!阿弥陀佛,天可怜见,阿门。
东风破没有看姚思思的眼睛,放下车恋的同时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他,..丫头你别在想了。”
姚思思突然扑过去,一把扯掉车帘子,直直的盯着东风破,“是真的,是真的,你杀了他们,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姚思思再也淡定不了,恐惧的抓住东风破的衣领,她很担心她脑海中的片段是真的,她极力的想要冷静下来,极力的想从东风破嘴里得到求证。
东风破没有动,只是一味的任由姚思思这样抓住他的领口,将身体的重量几乎挂在他身上,他犹豫了一下,脸上颇为难看,半响才毫无感情的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呵呵...”松开手,跌坐回地上,是啊,她不是都看见了吗?姚思思心口一阵难受,就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那里,让她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风一丝丝掠过她耳边的碎发,她似是一个破败的娃娃只想就此停止呼吸,归于平静,冰冷的眼泪滑进唇瓣,很涩很涩。
东风破眉心一皱,向前踏出一步蹲在她身边,低声安慰:“丫头,你还有我,还有我,我...我真的无意取他性命,你要相”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处心积虑的不就是要抢走我吗?你抢走了我不正是要置他死地吗?东风破你是个卑鄙小人,你滚!”姚思思恶狠狠一把便搡开了他!东风破没有做防一下就直跌下马车,后背撞在地上一片突起的石头上,一时间腰背都象要断了一般!东风破心中由于挂碍姚思思,闷哼一声后快速站起,伸手拦住下车欲走的姚思思。
“丫头!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姚思思一愣,冲口叫嚷,“是,你现在可以滚了。”说着身形一个咧抖,险些就要向前倒去,痛恨的眼神中带着惊移,“你,你给我吃了软经散!”东风破看着她的眼神很明显有一抹浓郁的心疼,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上前抱住姚思思从今将她放进了马车内,而姚思思却突然安静了,似连睬都不愿再多睬他一眼!
回到马车外的东风破回头看着马车内的姚思思,低低的声音恍若蚊蝇,“丫头,对不起,我放不下你。”姚思思虽然内力使不出来,但是她听觉还是很灵敏的,听到东风破这么忧伤的声音,她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愤愤的看去过,却发现东风破后背腰间的衣服破了,而且好似有血迹流出,她没有哼声,嘴上闪过一记嘲弄。
似乎是察觉到姚思思的注视,东风破离奇的没有回头,声音就好像是天外一般,跟以前一样好听只是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丫头,你看到我受伤,流血这般开心吗?”
姚思思此时已经早就没有了理智,她也不可能在面对了左翩凡跟碧的死之后,还能对眼前自私霸道的东风破有任何恻隐之心,如果前世她对不起他,那也只前世,今生她没有对不起他,早就告诉他们根本不可能,如今他变本加厉残害她在乎的人,还在这里跟她装可怜,做梦,她的同情,绝不会给他。咬着牙恨恨突出一个字,只一个字,一个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字。
“是!”
东风破身子一僵,小麦色的俊脸上顿失血色,咬住唇瓣,挥动马鞭抽在马匹上,大喝一声:“驾!”
马被打,猛然发力,马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三倍,姚思思也在这惯性中跌坐回轿子里,头跟后背都重重的倒在绵软的褥子上。姚思思双手紧握成拳,脑海里慢慢都是左翩凡坠崖时眼里那抹浓厚的不舍,怎么也不敢相信武功高强的冰块会那么死了,而且是尸骨无存。脑海中不可抑止的出现了一个青色浑身是血的身影,还有同样一身灰色衣服血肉模糊的小身板。她猛的睁开双眸,对着赶车的东风破吼道:“停车,停车!”
马车依旧在跑,而且比刚刚还要快上一分。姚思思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作势就要往车下跳。手却被一个大手抓住,他的手很冷,不,说为寒倒是贴切些。
“丫头,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们,你放开!”
“他们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你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们,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东风破不禁有些急,怒火在以抑制不住,咆哮的抓住姚思思的一只手,一只手拉着缰绳迫使马车减速。
姚思思想也不想,如今她早已经把东风破当成了杀人凶手,一个巴掌落在东风破的右脸上,巴掌声很轻脆,很响亮。被打得东风破不怒反笑,笑的很烂灿却让人感觉到浑身发麻,姚思思还要再打,手却被东风破死死的抓住,“丫头,我知道你是要回去给他们收尸,可是我绝不会让你如愿,哼,你安心呆在这里。”东风破点住姚思思的穴道,轻手轻脚的将姚思思平放在马车里,无视姚思思杀人的目光,他在心里暗自补上一句,丫头我是担心你伤心啊,不去,也许还有希望不是吗?
“驾.驾驾驾驾...”
马车扬尘而遁,一走就是十日,这一日他们到达了勇冠城。
勇冠城经过了几个月的修养,战争给众人造成的伤害已经看不明显,街道上很是繁华,叫卖声也十分给力。但是当这样一两三匹的马车从众人身边走过之时,都纷纷驻足观望。
充当马夫的竟然是一个极品美男子,伟岸的身躯配合着一件黑色的长衣,古铜的肤色透着浓浓的阳刚气息,幽邃拒人千里的眸子堪比夏夜里星空的那弯上弦月,只是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觉得又不像是一个拯救世界的天神,矛盾的英气,矛盾的寒意。在他坐的地方已经有了一篇血渍,已经干涸,可是依旧惊心动魄宛如一幅泼墨而就的红梅。
而这样的男人当马夫简直是暴敛天物,不过当看见马车内的女子时,众人释然的同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女子一身白色的点浆裙,肩上披着一件火红色的外披,微微曲腿靠在马车壁上,头上青色柔柔的倾泻在肩膀后面,前面两侧各有少许发丝,在头顶简单的扣着几朵白色的珠花,那无力的姿态,半眯的眸子给人的感觉很是飘渺,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清秀绝俗的脸上泛着苍白的白皙,却也正是如此让人心中不自觉的生出几丝怜惜,同样幻想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该是多么不可方物啊!
姚思思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至若妄闻,她这几天都在跟东风破闹别扭,力气早就消失殆尽了,她才不屑这种病弱西施的感觉,超级不爽死了。现在她恨不得生吃了东风破。
街道上被这么一辆马车上的金童玉女给吸引了,研发了一场讨论。有很多闲人犹觉看得不够,缓步跟在马车后面。
前方不远的街道上,一个身穿白色月牙衫的男子缓步朝这边走来,衣袍显得有些宽大,皮肤间或不黑也不白,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右手中的一本书,算不上漂亮,但是给人感觉很舒服,尤其是那浑身浓烈的书卷气息。在她身后跟着一对男女,男的东看看西瞧瞧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女的一身黑衣劲装完美的将她那婀娜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既不暴露又不失女儿的妩媚,女子属于那种可爱的型的女孩子,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还有些婴儿肥。但是她目不斜视完全没有被周围的商贩的东西跟叫卖声吸引去实现,而是静静的看着前面看书的少年,眼睛里那股深情的对视那么的大胆直露。定然是一个性情爽朗敢爱敢恨的女子。
马车缓缓驶入视线,看书的少年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书中,完全不觉得有马在向他靠近,一味的朝前走,这个时候身后的女子突然朝上去拉着看书的少年向旁边站了站,“寒衫,别看了。”由于是担心小声不能让看书少年清醒,她的声音很大,大到五丈之内都能听见她含娇带怒的声音。
马车的中女子一惊动了,扶起左侧的帘子探头看去,是的她看见了这三人,眸子绽放出惊喜的之色。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半边身子探出马车,在离看书男子两米远的地方突然大叫:“书呆,书呆,快救我,~~~~”
书呆此时正好抬头,正好对上姚思思,他立即反应过来直接想都不想的冲到马车边,“思思,真的是你?”
“废话,不是我是谁啊,快点救我离开。”姚思思急急的说道,一只手已经被董寒衫握在左手中。
围观的众人早已在听见姚思思让看书的董寒衫相救的时候就愣住了,一个个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美丽的女子不是英俊男人的主子,更加不是女子的丈夫,而是一个劫匪,更加有意思的是劫匪运气十分不好竟然撞到了女子的旧相识,果然没有跟错,这下有好戏上演了!
东风破察觉到异样,暗骂了一声:“到底有多少男人?”----“驾!!”
马车突然加速,让姚思思再度跌回轿子,董寒衫快速追逐着马车,这个时候,原本跟在看书少年身后的一男一女,此时已经一跃而起挡在了东风破前行的马车前,一人砍断一条麻绳,马车失去了马匹的拉行,就那么迅速停下。
“思思姐姐,殷虎这就救你!”
“妖妖好想你啊,思思姐姐。”
这正是剑老的两个徒弟,之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董寒衫想要来这里寻找姚思思,妖妖自然是离不开董寒衫的,她当然义无反顾的选择跟来,而殷虎有无事可做,觉得到处走走也是好的,便也跟了来,美其名曰是要见证他师姐妖妖追求书呆子的艰辛史诗。
黑衣的东风破一跃而起站在马车顶上,十分的潇洒,总是好看极了,可是他的话却透着寒意,深深地寒意,“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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