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恩,子落这些时日幸苦你了。”
公子落伸手怕打着东风破的肩膀,一脸疑惑的看着东风破调侃道:“你怎么也学会客气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东风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子落,然后一转身走到马车边将昏睡中的姚思思抱起,在经过公子落身边的时候,他低声道:“确实有事需要你的帮忙。”
公子落看着走进去的东风破,脸上颇为憋屈的耸了耸肩,一边跟上去,一边嘀咕:“哎,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百试百灵。”
推开一间没有人住的屋子,大踏步走到床边将姚思思轻轻放在床上,看她恬静的睡姿东风破忍不住弯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动作自然而优雅,更本找不出一点毛糙的感觉。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公子落抱怨了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东风破已经转身叫住了他,“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情是你办不成的,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东风破脸上松散之意褪去,“我想要她成为我的妻子。”
“所以呢?”公子落果然还是接话了,他明明知道东风破就是瞪着他问的,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没办法他就算不跳也休息独善其身。
“我希望你可以将她这段时间以来对左翩凡的记忆剔除。”
公子落大惊:“什么?”
东风破没有重复他的话,而是恳求的看着公子落道:“你没有听错。”冷冷的话,酷的十分有型的说。
“我不能答应你,擅自剔除一个人的记忆这是有违天道的,我不能这么做。”公子落的语气变得凌厉,已经不复见那种兄弟重逢的喜悦。他跟父亲学习五行八卦,驱毒行巫的时候,父亲就曾告诫过他什么是该为什么事不该为,像这种剔除记忆的事情便是不能做的,一旦将记忆剔除那么被剔除记忆的人便会从此忘记一个人甚至很多人,这样无疑是在剥躲她人的幸福。而且经过剔除记忆之后,整体的记忆也会衰减,甚至回到孩童时期,后果是残忍的。
“子落,我知道让你这么做是不好,可是我真的需要她作为我的妻子,你就帮我这一次成吗?”
公子落看着眼前恳求于他的东风破,他很为难,很为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心爱的女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多么的重要,而东风破是他知己好友,他的失落忧伤他是看见的,可是他不能因为友情就罔顾天理,他十分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眼睛看着床上的姚思思,公子落叹了一口气道:“风破,你怎么这般固执,你知不知道剔除一个人的记忆是一件残忍地事情,你这么做真的是爱她吗?”
黑衣一顿,砰,东风破竟然给公子落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能让东风破这个战场上锻炼出的血气男儿这般做,可见他真的打定了主意,公子落双目圆睁,怎么也不曾想到东风破会给他跪下,一惊之后,立即便要将他扶起来,隐隐有些生气。
“东风破,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你这样不是为难我吗?你快起来,起来。”
东风破拿开公子落握住他手腕的手,身体就像黏在地板上一般仍有公子落怎么拉扯也是没有用,最后公子落也只好气呼呼的权当没有看见,缓步走到桌边坐下,就是看也不看东风破这边一眼。
“子落,我知道这么是为难你,你只要让她忘记左翩凡就是。”
公子落一听又是生气有事不解,“你为何就一定要让她忘记那个人,你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争取姚思思姑娘?”闻言,东风破有些颓废,跪在地上的身体却依旧笔直,“那人死了,只有她忘记了她才会再度快乐起来,也只有她忘记了我才会有机会,我也想有堂堂正在的争取,可是上天现在已经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什么?四王爷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左翩凡死亡的消息对公子落来说太震撼了,不能否认的是左翩凡确实十分有才,他虽然只见过左翩凡两次面,可是便是那样就给了他很深的映像,左翩凡对姚思思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说东风破的爱是浓烈的一把火,那么左翩凡的爱就是温柔的水,火大了可以伤害人,水却是柔和的。公子落自然聪明也是看出了东风破脸色的歉疚之色,这件事情定然跟他有着莫大关系,也难怪他会点了姚思思的昏穴,想到这里公子落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嘴角动了动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其实,他坠崖了,至于死没有死确实不得而知的。子落,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哎,你上次就说是最后一次。”公子落此时有如何能过多的责怪东风破,他太过于了解他了,即便没有人说他的心里也是十分歉疚的,看着他跪在地上,心里也多是不忍,无奈之下,再度走过去搀扶住东风破,“起来吧,我答应你。”
“真的?”
“嗯,不过风破我并不会剔除她的记忆,而是要暂时封存她对左翩凡的记忆,倘若有一天她见到左翩凡的画像或者是他本人,她便极有可能再度想起。”
东风破很冷静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需要准备什么吗?”想了想,公子落说道:“需要一株迷幻草,一片断肠草的叶子,之后就是一张符纸。”
“断肠草我又听说过,可是这迷幻草又是什么?”
公子落背手而立,立在窗边遥望云天,幽幽道:“昔为芙蓉花,今成断肠草。缠绕性木质藤本植物,长9~15尺,茎圆柱形,光滑带紫色。叶对生、有叶柄、卵状披针形,长1.5~3.5寸,宽0.6~1.8寸,全缘,两面光滑,折断面边缘很整齐。夏季顶生或腋生喇叭形黄花,成三叉状分枝聚散花序,有香气。生于村旁、路边、山坡草丛或灌木丛中。药用全草,全年可采。而迷幻草又名情花,此花有果,或酸,或甜,或苦,或无味。花上有刺,刺上有毒,称为情花毒。情花据说就是西蛮之人所说的白色曼佗罗。曼佗罗是一年生有毒草本,夏秋开花,花冠漏斗状。断肠草跟迷幻草乃是两种对立的药草,相互食用可以产生幻象却不至于中毒。”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公子落的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先要研磨画一副符咒。”
东风破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姚思思,快速出了门,而公子落则吩咐仆人准备了一些朱砂,然后回房取来了他的父亲传给他的巫笔,巫笔通体黑色,看不出鼻头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发做成的,也许真的是父亲说的乌鸦毛吧,公子落也不管这个,单手将朱砂倒进一个茶碗里,然后咬开手指滴入三滴鲜血,随后用了一根干净的筷子将朱砂搅匀称,见血已经跟朱砂完全混合,便提起笔画在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符文为六芒星的图案,只是在六芒星中又又几处符文,却是看不清是什么东东,总之就是鬼画符就是了。
当符咒画完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时候东风破也买到了公子落要的两剂药草。
公子落一脸严肃的接过东风破递过来的两个纸包,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错之后便对东风破道:“你出去吧。我这边要行事了。”
东风破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照公子落的要求退出了门外。
取出一个干净的茶杯,将迷幻草整棵揉碎,促使那绿色的汁液滴入杯中,然后同样的将断肠草汁液挤入杯内,两只绿色液体就这样慢慢的融和,诡异的变成了红色液体。
然后快速取过那张符点燃,让符咒的灰烬尽数落入茶杯中。黑色的灰烬跟红色的液体混合,颜色变得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公子路用筷子去搅拌的时候,液体慢慢的变成了黑红之色。
走过去点开姚思思的睡穴,将这碗汁液灌进姚思思的嘴里,几乎在姚思思本能的准备吐出来的时候,公子落已经又给她灌下了一杯清水。
“咳咳咳!”
姚思思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不期而遇的撞上公子落半边天使,半边魔鬼的容貌,想也没想的就大叫:“啊,人妖!”
公子落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悦,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就如同八月的湖水,“你醒了?”
“公子落,罗衣军师!我怎么在这里,东风破呢?”
“他在外面,好了,姚姑娘,请你看着我的眼睛。”语气温和,却让姚思思感到一股无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听话的盯着他的眼睛去看,不过公子落的眼睛着实好看,黑色的就像一汪深潭,幽深似是清澈又似是浑浊,慢慢的她觉得她有些迷糊,“催眠”这个词就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姚思思的思想,她正要稳定心神,却猛然间听到公子落的一句话。
“左翩凡死了,死了~~~”声音拖得很长很虚渺。
这样的一句话,让姚思思立即想到了左翩凡,脑海中那个经常穿着青衣的他,那个新婚之夜让她苦守空房的他,那个特意去青楼楚馆的他,那个总要跟她作对的他,那个伤心无助求她原谅的他,那个意气风发惩恶扬善的他,那个穿着剪裁现代西服的他,那个口口声声要给她幸福的他,那个知道在乎她贞洁,却又隐忍不发,默默安慰的他,那个坠崖前惨然微笑的他。
“以吾之血召唤虚空,破镜相逢方可开启。”
想着想着,姚思思觉得全身一阵无力,心口一阵一阵的酸疼,脑子也开始变得混乱,眼皮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耳边不停的传来一句接着一句。
“忘了,尘封吧!”
“忘了,尘封吧!”
“忘了,尘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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