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乌....你果然来了啊...”
阳光已经洒下,在太阳的光辉下,我面带笑容,跟往这边缓步走来的草乌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居然把锦绣给放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她。”草乌有些不知所措。
当年,草乌能一度挑战我,因为他认为我应该死,现在的复制人世界,不该存在一个这样的人,即便有,也该去乖乖地做实验素材。
可惜,他在我的武力下失败了,他的身体素质尽管比我还要优秀,但是面对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也不过是个耐打的沙包罢了。
草乌捡了一条命。
不是形容,也不是夸张。
他就是捡了一条命,我当时击败他,完全可以杀了他,但是我却什么也没做,放他一条生路。
按照我的预测,依他的性格,他恐怕觉得他欠我一条命。
“杀了她?为什么要杀了她,她很有意思,也很有想法,不过,她的身体或者是神经似乎出了问题,已经变成了杀人机器。恩,当然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复制人不就是这么一种玩意儿吗?”
草乌叼着的那根烟突然剧烈的燃烧起来,他吐出一团乌云,随后,他把香烟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灭,然后又吸了一口人工空气,长吁了一口气。他用一种怀念一样的感情说:“当年,我被你打趴下,送到医院后,我在病床上思考了三天三夜,我在想为什么你不老老实实地被我杀死。现在想想,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人被杀,为什么不反抗?人要杀人,为什么就那么随意?我当时在想,复制人的人生到底是怎样操蛋。复制人,为什么要去继承旧人类的文明?”
“然而没有答案。作为复制人的我们,不是自然的,是机械的。我们生来就被打入了一定要复兴人类文明的理念。这玩意儿简直就像机器人三定律一样,可笑,但是不能不遵守。”他又说“我深刻地意识到一点,我们实在太可笑了,可笑到根本不能理解人类的文化,不能理解人类的心里,不能理解人类的道德——所以,我们永远不能实现这个目标,那么。我们就永远都不过是在圆形跑道里瞎跑的老鼠——没有尽头,没有结束,没有意义。”
我难得地笑出声来,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我是该笑复制人社会?还是该笑草乌?还是去嘲笑自己?
“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的‘怜悯’,我不过是一个正常的复制人,一个残缺的人类。所以在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奉行一个被旧人类所认同,但是在复制人世界中,毫无用处,毫无意义的事情——正义。”草乌的眼神冒光,仿佛看着复制人的未来。
我没有回话。
我离开了依靠着的墙壁,向外海的方向走着。
我听到了草乌的脚步声,他应该正跟我一起向外走。
这是我欣赏他的地方,尽管他并不理解我的意图,但是他却没有犹豫,就这么跟着我走。
我走到了海边,然后俯下身子,注视着海面。
我用手快速一抓,手上就抓到了什么。
尾巴,鳞片,是一条鱼。之所以我的这个动作,可是因为我是有过大量的捕鱼经历,所谓熟能生巧,就是指的这个。
“我饿了,于是我吃了一条鱼,但是这本身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人间真理。然而,我却不想杀了它。这就是从一年前开始,你口中一直称呼着的‘怜悯’。不过,这其实并不正常。因为即使是真正的人类——我指的自然是制造我们的先民,他们平时一样会吃肉、吃鱼、吃谷物,他们难道会对着自己餐桌上的食物说抱歉吗?不会,根本不会。但是,他们杀人的时候,一定会心怀愧疚,心怀恐惧。而我们,则不会。”
我用从锦绣那里要来的匕首,一刀捅死了这条鱼,鲜血溅到我的手上,我丝毫不为所动:“换句话说,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根本不是旧民一样的人类,我只不过是一个‘生病’了的复制人罢了,哪怕我看起来再像一个真正的人,我也仅仅是一个工具。打个比方,我们复制人就是枪,就是炸弹,我们被使用着,互相破坏着对方,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哑膛的手枪罢了。”
我把鳞片什么的剔除,然后切下一片鱼肉,没有经过任何热量的去毒,也没有进行去腥,就这么直接扔到口中,细细咀嚼了起来。随后,我又用刀子将一片鱼肉递给草乌:“我最近喜欢上了吃生鱼片——这可是正宗的生鱼片。”
草乌并没有接过,尽管他看起来像个战士,但是他终究是一个医生,一个医疗型的复制人。他可能并不能接受吃一个完全不熟的,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处理的食物。
“你到我这里之前,一定杀过人,对不对?————你下一句话是‘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草乌沉默了下来。
“你来我这里,眼中只有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你是一个坚定的人类复兴者,如果你是想要把我拿下,怎么会和我叙旧呢?你一定,早早地杀死了那个和你一起来的人中的另一个是不是——说起来,锦绣有没有被你杀了?”
草乌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当年的场景。那并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因为他总会被我提前看穿,总是会被料敌先机——他完败给了我。
“我杀了齿轮,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就让他下地狱了。至于锦绣,我之前也想要杀,不过她既然被你放过,那么就一定是和我一样拥有的人。”
....真是直接而不谦虚啊。我暗下心想。
按照锦绣所言,草乌之前的确是想要杀死锦绣,从他登陆那座飞船的时候,草乌就开始收集其他人能力情报。
他最关注的人,恐怕就是锦绣。一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其他能力者的人,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在最初,草乌恐怕就下定决心要除掉锦绣。至于齿轮,完全就是一个废柴,估计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
“你这...就是所谓的‘投名状’了吧...有意思,不过,你应该清楚吧,杀死齿轮的后果。”
隼之前从锦绣那里了解过齿轮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亮点,但是作为一个学者型复制人还是很称职。加上他来盐岛之前收集情报时了解到的,铁块是个非常热**盐岛,并且在努力将盐岛变得更加富饶。如果让铁块知道他最看重的学者死了...那么,他一定会发疯般地将凶手找出来,然后...杀了他。
“所谓投名状,自然是越有意义的人,越适合作为目标,相较于齿轮,即便是锦绣那个杀人狂也没有多少价值。更何况,锦绣的状况,其实更多的是精神疾病,如果到四位数浮星上,未必不能治愈。再来,杀死一个尚未病愈的精神病人,不是我的正义。”
我不置可否,把吃了一半的死鱼扔到海水中,算是喂喂那些活着的鱼。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
能力者的能力,是他们最大的秘密。对于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能力、身体素质、脑域开发程度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脑域开发程度都是可以通过观察、侦测来得知。只有能力,只要能力者不使用,或者是非常隐蔽地使用,都不会被轻易的看穿。
在身体素质、脑域开发程度相差无几的时候,自然是能力越强,战斗力越高。像铁块这种身体素质和脑域开发度都只有E级,和我相差无几的能力者。却被评为“大脑开发程度达到D级,身体状况不过关,故只能成为伪D级强者”的人,他的能力,绝对已经超过了隼他们三人的战斗范畴。
“我这有一瓶从山星带来的大脑开发液。”
“恩?你说什么?”我猛然抬头,问向草乌。
“我这有一瓶从山星带来的大脑开发液。”
“给我?”
“没错。”
....
我的能力的确非常的差,但是并不是说我就不会成为C级B级的强者,唯一复制人比较之间差距,也从来不是去看能力。因为无论是再强的能力,如果脑域开发度不足,也只不过是看起来不错,实际上毫无用处的花瓶罢了;而如果脑域开发的相当优秀,那么即便是像我这样的潜力只有E级的能力,也有可能得到加强。
说句不谦虚的话,我是一个天赋非常强的人,我从来没有用过脑域开发液,也从来没使用过身体的强化液。但是我现在却比使用过不少开发液、强化液的锦绣、草乌二人强的多。
这时候,如果我使用这瓶开发液,即便无法达到D级能力者的标准,却未必达不到伪D级能力者的标准。
“哈哈哈...还真是谢谢了,这样的话,我也未尝不能击败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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