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离漾惊变的面容,心中甚是满意,就应当让离漾对水若离厌恶至极。
柔软的小手拉着离漾的大掌,柔声道:“皇上,既然柳嫔已经说了我们也不要为难她了,她呢也不是故意的,也是一时糊涂听了他人的话,这么晚了,快让她回吧。”
离漾揉了揉酸胀的侧额,淡淡道:“你回吧,以后不许多生事端。”
柳嫔看离漾如此轻松的放过了自己,头脑一热急忙叩谢灰溜溜的跑出了水离殿。
愚蠢之极。
念清歌心中暗暗思忖。
水若离是饶不了她的。
有些时候,借别人之手是最好的法子。
果不其然,一些话全都应验了。
夜半。
子时过后。
宫中的打更的公公们便急急的传开了。
柳嫔溺水暴毙了。
当念清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窝在离漾的怀里暗暗的低笑着。
真是报应。
溺水,许是一个幌子。
这么大的人怎会溺水呢,定是不知遭了哪双黑手。
德公公跪在殿外,候着离漾的回话。
离漾困意倦倦的模样实则都是装出来的,念清歌躺在他枕边又怎会不知道呢。
她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蔫蔫:“皇上,德公公唤你呢。”
“甭管他。”离漾不悦的说着,大掌蒙住了念清歌的眼睛:“你继续睡。”
“好。”念清歌乖巧的说。
半晌,离漾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翻身从龙榻上起来,披了一个大氅,尽管他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但是念清歌还是听到了些许。
柳嫔的死离漾只是让得公公一手操办,慰问她的家人,并办一个像样的丧事,并没有刻意追查究竟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还是他人故意杀之。
水若离做事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是念清歌清楚,离漾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朝廷惴惴不安,离漾暗暗让念洪武查过,水若离暗地勾结了许多重要的大臣,而那些大臣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水若离的手上,所以对水若离是言听计从。
但,究竟是什么把柄,离漾还不大清楚。
翌日清晨。
柳嫔溺水暴毙的事情在宫中传开了。
皇后娘娘扬言深感惋惜,水若离也抹着眼泪上演着一出苦情戏,当念清歌来到翊坤宫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虚伪的场景。
念清歌一袭淡红色的醮纱长裙款款来到了翊坤宫,长长的裙摆如一朵妖艳的红莲花拖在地面上。
她的眼角勾着妖娆的凤尾妆,朱唇若樱桃般红艳。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朝念清歌端庄一笑:“妹妹来了,桂嬷嬷,快给婉妃上座。”
念清歌的手擎在半空,娇柔一笑:“臣妾坐这儿就好了。”
桂嬷嬷退到了皇后身旁。
念清歌玉步款款恰坐在水若离的正对过儿,她摇着檀香的扇子,每摇一下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她巧笑盼兮意味深长的凝着水若离。
骨子里,冲满了浓浓的愤恨。
水若离似乎闻不惯这股子檀香的味道,她掩着丝帕,皱着眉头:“婉妃何时喜爱这种熏香了,真真的呛人。”
念清歌‘咯咯’一笑:“离贵妃不知道?这是檀香啊,前段日子本宫和皇上专门去寺庙求的一些,听闻这个檀香是专门供奉佛祖的,那些大奸大恶,阴狠毒辣,蛇蝎心肠的人都不喜欢闻到这个檀香味儿,本宫还以为离贵妃会很喜欢呢。”
意味深长的话让水若离的脸变了色。
上官萱儿自打念清歌回宫后就看不上她,她阴阳怪气地说:“婉妃娘娘昨儿个穿着红裙,今儿怎的还穿呢,这皇上的宠爱全都让你一个人霸占了。”
酸里酸气的话让念清歌不以为然:“本宫现在真不知道该唤你什么,萱嫔?还是柔嫔呢?”
此话一出。
上官萱儿一愣,有些退缩:“婉妃你在说什么?虽然我和萱儿长得很像,但是你也不能把我们认错了啊。”
“瞧你吓的。”念清歌忽而笑起来,笑的万种风情:“本宫只是记性不好,胡乱说说罢了。”
闻言,上官萱儿呼了一口气。
念清歌宽大的蝴蝶袖袍里伸出纤手端着梨花木桌上的清茶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眸子流转。
柔儿。
本宫会替你报仇的,你所受的委屈定不会白受。
“婉妃娘娘贵人多忘事,嫔妾是不会介意的。”上官萱儿抬高自己贬低着念清歌。
念清歌无所谓的耸耸肩。
既然她喜欢图嘴皮子的痛快那便让她说去。
话说着。
寂静一片下忽而掉下来一个东西泛着‘吧嗒’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循声望去。
原来是叶婕妤发髻上的璎珞掉了下来,引得了他其他妃嫔的嘲笑,上官萱儿捂着嘴巴失笑,忽然比她快了一步下手将那个璎珞抢了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哎呦,这叶婕妤可真会节省,怎的还自己缝制璎珞簪子戴上了呢,真是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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