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神童肯定没法消停,他的人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到公安局报到去了,他得为自己那点破事去四处活动,暂时无暇顾及我,对此我只想说:请继续保持。
这段空闲时间很难得,我必须抓紧,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必须一件件来办,我也知道,要对神童下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想只用一招就把他给收拾了,那是不可能的,成功在于积累,还跟人品有关,得一步一步来。
于是我给安静打电话,她那边声音很嘈杂,估计又在夜店疯玩,我对她说,她的小命可是我冒死从姜源手里给救下的,我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帮了她这么大忙,得怎么感谢我呢?
电话那头她笑起来,说我的好她都记着呢,要不明天请我吃饭?S市所有高级馆子,只要我喜欢的,随便点。
我笑言自己可不是吃货,再说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去?她说不请吃饭的话,她怎么感谢我呢?
我坏笑着对她说,吃饭多没意思啊,干脆你请我洗澡吧,找一个好点的澡堂子,咱俩肩并肩,一块儿泡大池子,这多美!
我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她咯咯地笑,笑得直咳嗽,然后清了清嗓子,尖声怪气说:谭浩你想什么呢?咱俩一块洗澡?别逗了!
我失望地说,不洗澡多没意思,别的我都没兴趣!
安静笑道:看你小子平时装得跟个好男人似的,没想到还真不是好鸟,这样吧,干脆我请你游泳好了,有限度地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我假装用略带失望的口吻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地点,时间就在明天上午,地点是S市某个很大的室内游泳馆,其实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今天晚上,在公寓里,我是安全的,明天白天,我必须见到安静,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交代给她。
我对明天的约会很重视,这可是我俩第一次携手游泳,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否则不但游不好泳,我还得继续倒霉。
次日早晨,我带着皮箱出门,这箱子只要在我手里一天,就时刻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无论干什么,都得带着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真挺累的。
我到游泳馆门口的时候,安静已经在哪儿等我了,她的着装风格真是百变,有时素雅,有时艳丽,有时清纯,有时火辣诱惑,今天她就是诱惑范儿的,天也暖和了,她可以摆脱厚重的羽绒服和大衣,改穿其他更短更薄更透的衣服,加上她脸蛋身材都无懈可击,我俩一见面,我轻轻抬起肩膀,她乖乖地把胳膊挎进我的臂弯里,小鸟依人般靠在我肩膀上,她穿着五寸的高跟鞋,比我还高,依人的姿态不是很协调,加上我长得不能用英俊或者威猛来形容,所以我俩的牵手组合怎么看怎么别扭,正因如此,所以路上我收获了无数男人仇恨的目光,就让他们尽情羡慕嫉妒恨去吧,我对此甘之若醴。
我俩换好衣服,我有点勾肩驼背,穿上泳裤后,把自己的塑料小体格暴露无遗,再看安静,穿着一条连体黑底红花泳衣款款而出,高挑的身材让她瞬间成了泳池里的焦点,很多男人从水里探出头来,俩眼直勾勾盯着她,半天不动弹。
“你太扎眼了,小心别让坏人吃你豆腐!”她到我身边时,我小声对她说道。
“不会吧,我就知道你是坏人!”她瞄着我的泳裤,嘴角微微翘起。
我朝她眨了眨眼,眼神扫了她一眼,又扫了自己一眼,然后用力摇摇头,无声地告诉她:要表现出我们两人关系并不融洽,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本姑娘到哪儿都扎眼,你要是自卑,就换别人陪你玩吧!”随后她白了我一眼,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
我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我俩默默来到泳池边,开始游泳,皮箱我一直随身带着,所以我俩不能同时下水,只能一个人游,另一个在岸边看箱子,我先下水,径直游了个来回,期间一言不发,安静同样一声不响地坐在泳池边,冷漠地看着我的背影,我俩通力合作,人为制造出割离又尴尬的气氛。
我游了一圈上岸,该她游了,在她跳下水之前,我递给她一个形状很奇怪的耳机一样的东西,让她戴上,在水里可以边游泳边听音乐,这是昨天白天我逛街的时候,在电子市场里买的骨传导耳机,附带一个防水的音乐播放器,这种耳机不怕水,而且是贴在脸颊上,声音通过骨骼的震动直接传入听神经,不受外界环境干扰,实在是水下听歌的利器,当然,播放器里装的不是音乐,而是我做出的音频文件,昨晚我赌定神童分心,在短暂的时间里,我把要对她说的话都录在里面,等她下水后,就能知道我今天找她来的目的。
这水真是个好东西,难怪李强说:风水难测,也亏了那次出海钓鱼,我才知道神童的监控也有盲区,这水就是他的弱点,这弱点落到我手里,就得给他无限放大。
她带上耳机,我俩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暗示她可以开始游了,泳池是标准长度,她游完来回需要十分钟时间,正好是我说完那些话用的时间,通过录音,我告诉她,待会儿等我下水游泳的时候,她必须马上离开游泳馆,带上我的皮箱,要让人知道皮箱是被她“偷”走的,现在神童应该在监视我,她带走皮箱后,马上去找王诚,他知道神童一直在找该皮箱,他俩随后要一块去找天眼神童,把皮箱进献给他。
十分钟后,她从我脚下露出头来,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已经听懂了我的话,我俩默默对视一番,轻轻点了点头。
“游得不错!”我说。
“不行,好久没活动,现在累得手都发抖!”她说,同时抬起右胳膊,伸出食指在水面上来回比划,看上去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症。
只有我知道她比划的含义,那是神童小楼的平面布局图,指尖的痕迹在水面上转瞬即逝,我却已经记住了她的每一道比划。
“该你了,下去吧!”她从水里爬出来,修长的大白腿故意在我肩膀上蹭了一下,这一蹭,除了冲劲儿,还带点拗劲儿,我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最糟糕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情愫暗生,我知道作为一个已婚男人,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感觉这东西太微妙,如野草在田间生长,生命力堪比小强,怎么打都不死,越长越长,纠结不清,实在让我头疼。
在下水前,我的手故意放在一个小塑料袋上,这个小袋只有口香糖大小,我又看了看她的泳衣,示意她走后把小袋藏到泳衣的花边里,该说的话她在水下都听到了,所以她知道袋里的东西该怎么用。
一切都交代清楚后,我可以安心下水了,临走前,她坏笑着瞅了我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不滚下去?我用略带焦灼的眼神告诉她,这游戏一玩起来,可就没法停止了,如果玩出篓子,后果会很严重,我得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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