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依然带着几分警惕。
不过,相比于之前,任潇仪现在的目光明显和善了许多。
夏苏叶:“我是他的妻子,过来找你们,只是想与你们说说话,聊聊天,没有恶意。”
任潇仪定定的看着夏苏叶,没有说话。
夏苏叶声音低缓,语气轻柔:“任暖诗是你们的女儿吧?”
听到夏苏叶这个问题,任潇仪眉头一皱,盯着夏苏叶看的目光瞬间锐利了三分。
看到任潇仪的反应,夏苏叶了然:“哦,你别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我与任暖诗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们二老应该在狱中。”
夏苏叶说到这里微微一怔。
任暖诗跳崖的时候,他的父母还在牢里,那么,任暖诗的父母会不会还不知道,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有了这个猜测的夏苏叶有些踌躇,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聊。
这时,君凌越低醇的嗓音在夏苏叶的身旁缓缓响起:“为什么一直不回答王妃的话?”
自从知道了年轻女子连环失踪抛尸案后,君凌越周身的气压便变得十分的低。
周身气压低沉的他随口问出来的一句话,在任潇仪听起来是却带有恐怖的威压。
任潇仪身体一抖,瞪着一双灰褐色的眼睛看着君凌越,如临大敌。
然。
瞪着君凌越,如临大敌的他,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跟在君凌越旁边的司晖低声开口,替任潇仪回答了君凌越的问题:“王爷。”
“任潇仪夫妇的舌头被割了。”
“什么?!”
听到司晖的话,夏苏叶的面色霎时苍白:“你说,你说他们的舌头……”
司晖的声音更低了些:“正是。不仅是舌头,他们双手的的十指以及双脚的脚筋,都断了。”
夏苏叶后退三步,满脸惊骇:“什么,这,这……”
一只温暖厚实的手掌轻轻按在夏苏叶的肩膀上。
夏苏叶仰头看向温厚手掌的主人,是君凌越。
“他们,他们……”夏苏叶面色惨白,嘴唇有些哆嗦。
君凌越:“我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夏苏叶摇头:“还有什么意义?”
君凌越沉默。
足足缓了二十几秒,夏苏叶才整理好自己的心绪,稳住自己的心跳。
夏苏叶:“走吧,不用问了,能对自己曾经的岳父岳母下这种毒手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个渣男。”
“温良跟司晖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夏苏叶还有一句话没说。
任潇仪夫妇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算自己问了,也只能是白问。
夏苏叶说着,拉起君凌越的手,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觉压抑灰暗的房间。
然而,就在夏苏叶拉起君凌越的手,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瞪着夏苏叶看的任潇仪面色激动,口中发出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夏苏叶顿住脚步,望向任潇仪:“怎么了?”
任潇仪张着嘴,望着夏苏叶,不停的‘呜呜呜’。
君凌越:“他想说话”
司晖皱眉:“可是,他舌头这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写的话,他的十根手指尽数折断,也写不了字。”
听着君凌越与司晖的对话,任潇仪的神色更激动了。
又冲着几人‘呜呜’了几声后,任潇仪抬起手臂,指向不远处的书桌。
君凌越:“你要写字?”
任潇仪重重点头。
“可是,你的手……”
任潇仪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口。
司晖:“你要用口写字?”
任潇仪再次重重点头。
夏苏叶:“好,你想写什么尽管写,放心大胆的写,我,咳咳……”
“越王殿下会为你做主的。”
夏苏叶说着,快步走到书桌边:“我给你磨墨。”
看到夏苏叶的举动,司晖大惊。
运转身法闪到夏苏叶的身边,一把抢过夏苏叶手上的墨条,司晖:“诶诶诶,王妃王妃,我来我来。”
半刻钟后,司晖将沾好墨水的毛笔送到任潇仪的口中,任潇仪微微俯身,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越王妃,暖诗是不是死了?”
夏苏叶看到宣纸上的话,心中又是一寒。
任暖诗跳崖的时候,任家二老已经入狱。
那么,是谁将任暖诗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任潇仪夫妇的?
任暖诗跳崖后,司晖阴差阳错的将这个案件报给同华县衙门,让同华县调查处理。
因此,任暖诗跳崖自尽这事,知道的人,除了自己这边,就只有温良那边了。
所以,是温良告诉任潇仪夫妇,他们唯一的女儿和外孙,已经双双离世的?
对于彼时饱受冤屈,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背负着滔天罪行奔赴刑场的任潇仪夫妇而言,唯一的一个女儿身死魂消的消息,对他们的精神世界而言,那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杀人诛心啊。
温良两样都做了。
那个名字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温良,到底对任潇仪夫妇怀有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
任潇仪写完‘越王妃,暖诗是不是死了’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夏苏叶,等着夏苏叶回答。
夏苏叶轻轻点头:“嗯,她跳崖自尽了。”
听到夏苏叶的回答,任潇仪的眼睛瞬间通红。
双目通红的任潇仪俯身,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道:“她不是自尽,她是被温良逼迫而死的。”
夏苏叶微微皱眉:“被温良逼迫而死的?怎么回事?”
“她与温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打听来的消息是,她与温良成婚后,德行有亏,被温良休弃。”
“被温良休弃后,她受不住打击,跳崖自尽。”
听到夏苏叶的话,任潇仪的神情更加激动了,俯身,刷刷刷的在宣纸上快速的写下一句句话语,任潇仪满眼激愤……
约四十分钟后。
夏苏叶在任潇仪写出来的一字一句中,了解到了一个与温良提供的版本截然相反的良诗往事。
温良与任暖诗的相遇,相识,相爱,成婚,都是温良蓄谋已久的成果。
据任潇仪说,这都是温良将他和自己的妻子诬陷成强女干杀人犯后,自诩大功已成,在任潇仪面前得意炫耀说出来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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