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伤心,死的是那几个干瘪的老秃尼,你心上的都没死。”女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分。
“什么?究竟怎们回事?你先别生气,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我才懒得吃你的干醋,要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看去,顺便慰问慰问你心上的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尼姑。”女人说着,一头扑在床上,掀起被子连头蒙上。
男人知道自己得意过度说走了嘴,只得千“宝贝”,万“心肝儿”地哄了半天,这是他对付女人百试百灵的不二法门。
“你别虚情假意的了。”女人不知是被他哄转心意,还是不耐烦了,把被子一扔,直挺挺坐起,“告诉你吧,峨嵋派只死了七个老秃尼,雷霆和金五伦也死了,你吹嘘得神乎其神的计划砸了一半。”
“这怎么可能?”男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雷霆和金五伦怎么搅和里面了?”
“最要命的是:马如龙发现我了。”女人脸色惨白,双肩有些发抖。
“什么?”男人的眼中杀意立现,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
“不过,我蒙头盖脸的。他不会认出我的脸,可是,我还是有些怕怕的。”说着,她把头埋向男人的怀里,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根蓝莹莹的毒针。
“他在监视你?”男人的手已按在刀柄上,却没意识到毒针已顶在他心口上,随时可以透衣直入心房,针上涂的是见血封喉,立时毙命的剧毒。
“不是,他是在监视峨嵋派,凑巧发现了我,幸好我当时蒙着脸,他绝不会看到我。我又马上躲到烟囱后面,他没起疑心,也没过来查看,后来屋子里一炸开,他就过去救人了。我乘机逃了回来,险些被他逮个正着。”
“那就好。”男人这才喘过一口气来,按在刀柄上的手收了回来,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后面,“你别怕,宝贝儿,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你会保护你的女人的。”女人两指间的毒针倏然不见了,两条白玉似的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脖子,眼中满是崇拜之意,虽无血色但却柔软丰满的唇也贴上了男人的唇。
“宝贝儿,我想你了,想死你了。”男人的欲火骤然间被点燃了,声音也急促热烈,两人狂吻着,互相撕扯着衣服,如一对生死搏斗的野兽般在床上翻滚起来。
另一间屋子里,一张破旧木板桌上,放着两架制作精巧的物事,霹雳堂的人会认得,那正是霹雳堂列为禁品,绝少外卖的子母连环弹。
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个银光闪闪的圆筒,江湖中有阅历的行家会被唬得魂飞天外,那是二十筒暴雨梨花针。
金五伦醒来了。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人串在铁钎上,放在火上烤的蛤蟆,浑身上下一面冷,一面热,无一处不痛胀欲裂。
他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心里这才明白“我还知道痛,还知道冷热,我还活着,又是欣喜若狂。
“五爷?五爷醒了,五爷醒了。”守候在他床边的几个兄弟叫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吗?”他呻吟地叫着。
“五爷,你没事。你身上会很痛,吃丸药就没事了。”这是马如龙的声音。
“马公子。”一听到这声音,金五伦立时心里安稳了,他感到嘴里塞进一丸苦得发麻的药,他嚼了嚼,便咽了下去。
马如龙找来王府和霹雳堂的人保护庄子后,才安心些,他骑马回到城里自己住的客栈,取回自己的衣囊,里面有许多师门秘制的治疗内外伤的灵药,他又顺路去了趟金府,找到金府管家金六甲,对他简略说了一下,让他挑选十名最忠诚精干的弟子,一起回到了张庄。
先前被金五伦指派看庄的人虽然至今还不明白厅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五爷一醒过来,自己这些人就是开香堂、乱刃分尸的下场,于是相互商量约好,马如龙一进庄,就跪在他马前叩头乞哀,他们也知道马如龙是惟一能令金五伦回转心意的人。
马如龙尚未置可否,金六甲跳下马来,劈头盖脸一顿皮鞭抽将下来,打得这些人抱头乱滚,随后便派两个人把他们通通关进一间黑屋子里,等候金五伦发落。
马如龙一向心软,却也不好干涉金府内部事务,何况他也认为这些人里一定有人被凶手买通了,否则金顶上人的尸体怎会不翼而飞,管材里又怎会被人做了手脚?他只是碍于金五伦的面子,不好拷问罢了。
他小心地把金五伦骨裂处对好,那些红肿吓人的外伤反倒无足介意。他一动手施治,金六甲便率手下跪在旁边大叩其头,惹得他心烦,把他们都请了出去,待自己为金五伦疗治完后,才让他们进来。
他把金五伦周身上下按摩一遍,既是为了疗伤,让骨头快些愈合,也是为了让他早些醒来,主持大局,他一向无拘无束惯了,指挥这么多人,料理这么多事还真有些摆布不开,这才知道当一个一家之主,一派之长是多不容易。金五伦是早些醒来了,却也多受了些疼痛之苦,不过马如龙早备好止痛药丸,他吃下后一会也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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