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十九中学和师范学院岔口附近有个类似移动书亭的饮吧,大片橘色的碎花墙纸将原本的材质裹得严严实实的。店主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稍矮的个子却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还颇受学生的喜**,路过的中学生都会甜甜的唤一声“姐姐”。特别是晚自修过后,亭子的高凳上挤满了人,有说有笑的。店主也是个随性的人,不固定售卖时间,只供应松饼和抹茶。
花井光顾过两回,因为有些生疏的中文,和店家聊得不错。
神明还在的星期天,十九中涌出一大批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阳光像被折射过一般刺得眼睛舒展不开。花井安静的坐在亭子的高凳上,手里是店主特意帮忙调制的奶盖。头顶的树枝微微晃动,斑驳的影子就在花井的身上做不规则摇摆。看着成群结队的学子,花井突然想起那么一首歌——《 今日の日はさようなら》,匿名吟唱者的青春赞歌,满是毕业的送别和不舍之情,掠夺了多少人对青春的感伤,终归有一天,曾经成群结队的人会飘散在不同的地方,接触新的人,淡忘旧人,然后因为一张印有过往痕迹的照片泪流满面。
“大学是怎么样的?”花井偏着头问店主,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叫嚣,渴望着那些成群结队的生活状态,突然想起那封被丢弃在庭院里的通知书,匆匆忙的拿起帆布包离开了,独留老板娘陷入沉思。直至许久,才望向花井消失的方向
“快乐着,痛苦着”呢喃完又满眼暗殇的低头做事,掩藏了嘴角的一丝苦笑。
原本平滑的信封,在经过几天的晕染,变得皱巴巴的。撕掉外壳,里面的纸张还是完好的。花井觉得世上再也没有谁能比外婆更可**的,看着彩色纸张上的专业栏。想起和外婆初见时,她弯腰和蔼的摸着花井的头说“乖孙,以后想做什么呀?”“我喜欢画画。”花井像所有孩子一样,骄傲的大声地诉说着儿时的,那时,也不过**岁的光景,隔离多少个日月,外婆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么,这张彩色的纸能抚平内心的叫嚣么?花井扬起有些厚腻的纸,遮住眼前的太阳,双眼就藏匿在阴影之下。
左冉在阳台上逗狗,将花井的举动都尽观眼底,拨弄着将军冗长的毛发打着哈欠下楼去。花井抬头望去的时候,只看见左冉的一个后脑勺,恍然觉得刚才自己在庭院的举动都被窥伺个通透,一时血液有些兴奋,死命滚烫着。
太阳,晒软了树叶和细草,被埋藏在地底十七年的蝉,即将破土而出,带着热情的嗓音,唱响夏季的繁歌。四月是你的谎言,踏过没有你的五月,站在六月的领土上,突然觉得好荒凉。这是花井在高中同学的笔记里看到的只言片语,虽然不知道四月是谁的谎言,但是她也好想问自己,六月的领土是否肥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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