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一到家,他堂客才想起来这事儿。准备连夜开个族会,叶若跟李俊扬又失踪了。机缘巧合之下,叶若和李俊扬掉下悬崖的时候,那二人无处可去,躲在那块荒地上休息,被砸了个正着,成了二人的肉垫,竟然就那么倒霉的被砸死了!
叶若和李俊扬本担惊受怕的想着要吃牢饭,现在却因祸得福,不但不罚钱吃牢饭,衙门里还得奖励一笔银子鼓励他们为民除害。
叶若和李俊扬听到如此狗血的来龙去脉时,一口老血喷出,竟然将体内的淤血给喷了出来,瞬间体内通畅啊!
李俊扬的伤有点惨不忍睹,李义怕污了贵人眼,便命人奉茶在院里坐着等。
杜老爷虽然一直在镇上当九品芝麻官,但年轻时候也是见过市面的。他族长形容李俊扬的惨状不以为然,仍旧坚持着站到门口观看叶若替李俊扬包扎。
叶若让许氏扶着她坐在凳子上,双腿被缠了布条,勉强支撑着替李俊扬包扎,身上的疼痛感时时刻刻刺激着她。
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双手灵活的处理伤口。等到叶若替李俊扬包扎完身上的伤口,李俊扬周身一圈一圈的布条,活像一个木乃伊。
杜老爷点了旱烟袋抽着提神醒脑,见叶若动作灵敏熟练,一看就是熟手,可仔细想了一下,衙门里好像没有登记李家村附近有个女大夫啊!
在大庸国内,大夫都必须在衙门登记入册,以便替病人诊治过程中出了事情容易追究责任,也防止了骗子冒充大夫骗病人的钱财。
简单而言,这登记入册就相当于一个执照,只要有了衙门颁发的“开工执照”,才能给病人诊病开药方。
“李族长,这姑娘包扎的动作娴熟,一看便是有些医术的,可是登记入册了?”杜老爷努力回忆着衙门里的册子,好像这没有符合她这岁数的女大夫,真是奇怪!
李义猛地一愣,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怎么把这茬儿忘了?春花妹子一直忙着给豆豆和李俊扬治病,肯定是没有去镇里办登记入册手续的,他也忘记提醒了。
“杜老爷,春花妹子是我族里的小侄女,年纪还小,还没去衙门里登记入册。但是别看她年纪小,但她医术好,把一些顽疾都替人治好了!”李义不敢说叶若治好了肺痨病,更不敢说她替何氏“剖腹取子”,大夫在没有入册的情况下是万万不能诊治这些重症的。
李义曾想着靠叶若的名气让李家村在众多村里头名声更响亮,但却忘记了登记入册的大事儿。若是被衙门知晓了此事,指不定要受罚,到时候还得连累族里面,三思之后,便决定瞒下此事!
“原来是这样!”杜老爷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脸上笑的跟个包子褶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还好只是包扎手臂和腿,顶多残了瘸了还要不了命。”
啊?李义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这老头莫不是老糊涂了?
谁知,李义和众人惊得还没回神,杜老爷又道:“开个玩笑罢了,这妹子后生可畏啊!哈哈……”
周围的几人齐齐抹了一把虚汗,叶若在屋里满头黑线,这县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顶多残了瘸了还要不了命。没想到这读了八股文的老头倒是个幽默风趣儿的主!
“哈哈……”
众人尴尬的附和着大笑起来,但来来回回奔走折腾了一晚上累的像狗一样,精神疲惫,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杜老爷命人把两个重犯的尸体抬着回衙门,立即写份文书解释一番命人交到刑部去,顺便把那两个罪犯的尸首一起运去。
县太老爷都走了,众人也纷纷告辞了李俊扬家回去休息。
这是唯一一次李家村人歇息到午时才起床的特殊日子,由于李兴旺得了双胞胎,叶若和李俊扬又立了功,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还特意记载到了李家村的村史里面!
李义让村民加班加点儿的把叶若家的房子修葺好了,李春童又拿着叶若给的银子去把定制的家具给取了回来。好好的在家布置了一番,又添了些被子褥子,才把叶若从李俊扬家接了回去。
堂屋里的炕头给拆掉了,地上用砂浆铺了一层,添置了新的桌椅板凳,角落里有一个新的木质碗柜,连着堂屋的两间屋子,右边一间砌了一张土炕,左边放了新大床。
村民们想着豆豆也五岁了,便把右边挨着厨房的地儿新建了一间小屋子,给豆豆做了一张小床。
院子里养鸡的简易鸡笼也给换成了木质的,顶头上还搭了一个棚子,防风防雨。土泥地上的粪坑应了叶若的意思给填平了,在她家后面重新挖了一个坑。叶若是不能容忍对着土茅坑吃喝拉撒睡的,别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光是想想也觉得恶心。
“娘,豆豆也有自己的房间哦!”豆豆开心的小脸在叶若眼前放大,一边说一边跳。
叶若高兴的点点头,看着同样喜气洋洋的李春童的道:“姐就住这边的炕了,正好可以在夜里照顾豆豆。左边的屋子留给你,要娶媳妇了,得用床!”
李春童一听娶媳妇,脸又刷的红了,低着头嘟哝道:“姐,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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