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
叶若翻身坐在床沿上,借着细微的月光看着撅成一团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怒问道。
云灏是哑巴吃黄连,他还想早点来呢。可是,家里那两个缠人的属下非得让他在军事地图上标号埋伏的位置,再安排好兵马之后才能出门,谁知这么简单的弄弄就到子时了。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云灏同样压低了声音,但随后就呸了一口,“不是,我的意思大概就是夜里才好办事。”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深更半夜是最佳良机。
叶若白了一眼这没文化的文盲,打了个哈欠,白天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一半,抬了抬眼皮儿道,“那还去吗?”
云灏缓过神儿,站起身挡住了窗外的月光,脚步轻快的靠近叶若,长臂一捞将她搂进怀里,“去,怎么不去?刚刚不是说了夜黑风高好办事么?”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翼,萦绕在脑海、心田,好好闻,好舒服。
云灏出神,叶若趁机一脚重重的踩在他脚上,他“啊”字刚张嘴,又将尖叫压了回去,只是搂着叶若纤腰的手臂收的更紧。只是吃个豆腐而已,她这也太狠了吧?
不等叶若再发飙,云灏已经足尖轻点,带着她从窗户飞了出去。趁着月色,感受着阵阵凉凉的秋风,两道身影在夜空中留下淡淡的影子,继而快速的消失不见。
山林里、田野间,一片静悄悄。偶尔从村子中传来几声狗吠,伴着清脆的虫鸣声,又归于平静。刘家村内家家户户早就熄灯睡熟了,唯有村长家,灯火通明。
“到了!”
叶若低声呢喃了一声,赶紧从云灏怀里挣脱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靠近刘清河家的院子。
云灏心情极好的跟上,洒满清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今晚上,可谓是抱的美人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她有实质性的进展。
叶若不敢靠太近,怕惊动屋里的人。但屋里明显传出说话声,虽是声音不大,但隐约听见刘清河在说话,却又听不清具体说什么。怎么办呢?好纠结!
云灏抱着她直接飞到了房顶上。找到声源传出的位置刚蹲下准备揭瓦,却听到屋里的人震惊的吼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叶若和云灏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因为刘清河这话里好像是话里有话。
嘿,看来今晚没有白来,有戏看!
云灏小心翼翼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取开一块青瓦放到一旁,房顶上露出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屋里的三人。叶若兴奋的看了一眼云灏,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屋子里。
挂着纱帐的床上,刘大娘依旧脸色苍白,瞳孔缩小,眼神涣散,一头花白的头发披在胸前,身体明显比前些日子瘦了一圈。她微微垂着头,面无表情,只是泛黄的粗手拽着被子,根根手指青筋尽显。这,明显是在隐忍的表现。
她需要隐忍什么呢?
床前,刘杰荣坐在一张凳子上,抽着他的烟袋,垂着眼皮。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带着几分对过去的回忆,仿佛在憧憬,在惋惜,甚至在后悔,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心真正的在想什么。
“爹,你说话啊!”
刘清河对着刘杰荣又是一次近乎濒临绝望的咆哮,眼白被鲜血冲红,猩红的双眼仿佛随时都能流下血泪来。他高大的身子微躬,强而有力的双臂握成铁拳,却是浑身颤抖。他的爹娘,他的爹娘……
古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短短数日,刘清河眼中的泪,膝下的黄金都随风逝了。但又有古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刘清河滚落的泪滴,却烫伤了刘杰荣的心。
“怎么回事儿,凶手是刘杰荣?”
“我怎么会知道,继续看!”
房顶上的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两句,可半路杀到房顶上只听到了一半儿,到底谁是凶手他们不清楚。但有一点却是很明朗的,叶小青是被他杀的。至于另外两个,估计还要往下听。但她有种预感,这三人都是受害者,都是他杀的!
“清河,是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长久之后,刘杰荣吸完一袋烟,才带着几分愧疚的道。
刘清河眼眶眦裂,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头解恨,可是,面对自己的爹,他又背着孝名,根本下不去手。只得瞪着刘杰荣,良久不说话。
刘大娘呜咽出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数年前那三张笑脸鲜活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可现在,三人却在最美的年华化作了一抔黄土。
作孽啊!
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啊!
屋里的三人打着哑语,房顶上的两人又陷入了对视,等不到屋内的人说破,自个儿讨论起来。
叶若:第三个妻子很漂亮,是不是刘杰荣犯了男人都犯的错误,结果被刘大娘晓得了,然后就把人给推到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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