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动作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小佑有些委屈,不敢说话,像个想要昂贵的玩具又不敢开口向妈妈要的孩子一样。
我强笑着轻声说道:“你说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我又不想自作聪明的说出来。
小佑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还是和我想的一样,他再也不需要像人类的孩子一样喝奶粉了,我不知道导致这一切变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许这也是原本就该有的变数。
我拿着洗干净了的奶瓶去了厨房,下了好大决心才拿起刀划破了皮肤。看着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入奶瓶,我的心情无比的复杂。
我不能在他每次饿了的时候都放血给他,这样下去没多久我就会没命的,我宁愿他喝昂贵的奶粉,那样至少能买得来,血可不是那么好弄的。
血没流多久就停止了,奶瓶里的血并不多,肯定不够小佑喝的,我划破的口子太浅了。连续划破了三处皮肤,才勉强装了大半奶瓶,我不敢在太明显的地方下手,会被我妈看见,而我无从解释,我划破的地方是手臂,接近肩膀的地方。
我偷偷处理好伤口才拿着奶瓶去给小佑,看见奶瓶的那一刹那,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我看着他抱着奶瓶把奶嘴含进了嘴里,我迅速的转身,我并不想看见他贪婪喝血的样子,而且手臂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想必我现在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等他喝完,我像平时一样**哄他睡觉,他的眼神扫过我的手臂,小鼻子动了动,我有些紧张,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并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是他现在的智商完全已经不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了。
我们谁也没拆穿,把他搂进怀里的那瞬间,我分明看到了从他眼里闪过的一抹痛苦。
我一直睁着眼睛到半夜,直到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我实在太累了,以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小佑的事我肯定是不能让老妈发现的,只要她跟小佑近距离的接触,一定会发现他的‘不寻常’的。要避免的话,只有远离我妈,我要想个办法搬走,带着小佑一起走。
第二天,我是被小佑的小手摸醒的,他认真的用手指在我的脸上‘画’着,我睁开眼看着他,有些惊讶,只过了一晚,他好像长大了些,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我能看见他从牙龈里冒出来的牙齿。不是一颗,而是很多颗,就这么一晚上,他好像牙都快长齐了一样。
他的身体也长大了些,看起来像快两岁的孩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该能走路了。我简直不敢想,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小佑一定会被抓去做研究的。我开始迅速筹备着搬家的事,我要去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小佑可能平时都不能出门,只能让他呆在家里,要是被人发现他这样死命的长,不被当成怪物才怪。
在我妈来之前,我打电话告诉她我出门去了,让她不用过来。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小佑打车去了市中心,我想先找房子租下来安顿小佑,我并不打算告诉我妈我在哪里租的房子,我会骗她说我去了邻市。
我是打算和所有人断绝来往了,我不可能丢下小佑不管,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我。
市中心的房子不便宜,但是我急于搬家,只有这里要出租的房子最多。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处公寓,价格合理,室内环境和装修都还不错。
我没见着房东,房东是托付给中介人的,据说这房子房东偶尔会回来看看,除了房东自己住的那间卧室,其他的我一律都能用,这房子是两室两厅的,面积也不小,有一百多平米。
本来我犹豫着,房东偶尔会回来的话,我也会觉得不方便,还是想找个独住的房子,可是中介人一直强调说房东在外地,一年回来不了两次,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租了。
我借口说我住那一片儿不大太平,到邻市朋友那里跟朋友合租了房子,老妈也没多说什么,还借了我几千块钱。我火速的搬走了,我妈一点都没怀疑,因为最近也确实又配合我的谎话发生了几起命案,据说都是同一个犯罪嫌疑人用同样的方式杀害的。
我变成了‘沉默的羔羊’,我才不会跑去警察局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非人类’在作怪,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恐怕也只有我和小佑知道真相了。不是我冷血,这个社会往往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单纯的,有时候好心不一定做‘好事’。
我原本还担心在小巷子遇到的那家伙会对我和小佑纠缠不清,看来是我想多了,过了好几天,也没见那家伙找上门来。
我的东西并不多,用一个行李箱就可以搞定了,小佑的衣服本来就还没几套,也不用多费事。我算比较幸运的,这套公寓之前也有人租,才刚搬走了一个星期,并不脏乱,我也用不着花太多时间去收拾。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我坐在地板上动也不想动,这几天太累了。
小佑站在落地窗前眯着眼看着外面的阳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约看得到他脸上的失落。
我抱过他问道:“怎么了?不开心?是不是饿了?”
小佑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再过不久我也会惧怕阳光。。。”
我愕然,众所周知,吸血鬼是怕阳光的,小佑也是吸血鬼。。。
可让我奇怪的是,小佑现在依然能在阳光下,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这让我想不明白。
原本以为小佑会在一个月之内长大到像个成年人一样的,但事实并没有,比我想象的要慢许多,只是尽管这样也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类小孩的成长速度。
我能从他每天都明显长一点的指甲看见他的成长,还有他的头发,短短一个月,就过了他的肩膀。
我不能带他出去剪头发,我尽量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我只能每过两天帮他减掉指甲。
我除了买菜很少出门,小佑只能呆在家里看电视,我平时也会教他认字,我一般不会出门很久,小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我最近脸色差得吓人,因为我要用自己的血养小佑,只是我不再用纯血去喂他,而是参些水。他不排斥水,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撑这么久,不然早就血液干涸死掉了。
我平时都在吃补血的东西,可是无论怎么补都很勉强。
小佑跟我搬过来第一次见到我除以外的人就是房东,我万万没想到房东竟然是上次送我和小佑去医院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时并不意外,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先生,上次多亏了你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尼,怎么称呼?”我害怕他认出小佑,有些心虚的挡住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佑尴尬的问道。
房东眼神扫过沙发的方向淡淡一笑,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我姓朱,叫我朱先生就好。你怎么称呼?”“我姓沈,叫沈曼君,你叫我小曼就行了,我没想到这竟然是您的房子,还真是巧了。。。”我干笑着跟他闲聊,巴不得他只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走的。
朱先生越过我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目光定格在了小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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