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龙椅不远处的一道帘幕后面,姜天舒看到这种情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在姜禹呼喊皇家近卫的时候,姜天舒踏步走上金銮殿,他身边的太监立刻扯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姜禹的怒火,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众臣立刻叩拜下去,齐声喊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人们在叩拜时不忘记抬头,却发现叶恒竟然没有跪下,而只是朝姜天舒微微躬身。
朝堂上能免于跪拜的,除掉禹王,也就只有陆观止这个三朝元老了。
别说区区一个大将军,就算是武侯,也不得不跪下行礼啊!
这小子刚刚彻底将禹王得罪死,这会儿不会是准备连国主也一起得罪吧!难道他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了?
让人们错愕和意外的是,姜天舒并没有责怪叶恒不跪下的礼节,反而嘴角时常挂着一缕微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众卿家免礼!”姜天舒淡笑道。
随后太监立刻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禹王立刻往前一步,说道:“臣弟有事要奏!”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禹王要说什么,姜天舒也知道,不过他还是微微笑道:“哦?三弟有事尽管说。”
“臣弟请陛下做主。”姜禹朗声说道:“郓城大将军叶恒,目无王法,不守纲律,出言辱骂臣弟,令皇家威严尽失,按律当满门抄斩!”
“哦?”姜天舒微微一笑,眼神落在座椅上,顿时做出一副明了之色,笑道:“臣弟莫怒,叶恒出生草野,不熟朝堂之律,俗语有言,不知者不罪。”
众臣心中微惊,大家虽知道叶恒为姜天舒新宠,但也没有料到,姜天舒会偏袒叶恒到这等地步。
稍微酝酿了一番,姜天舒继续说道:“不过,叶恒行事的确有欠考虑,颇为鲁莽,应该向禹王赔罪。”
末了,姜天舒看向叶恒,说道:“叶恒,朕如此处理,你可有意见?”
叶恒摇摇头,斜眼看着禹王,不咸不淡的说道:“禹王,刚才有所得罪了。”
“哼!”禹王冷哼一声,显然对于叶恒这种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一点也不满意。
姜天舒朗声一笑,说道:“哈哈!三弟,身为皇家人,要有度量。朕看此事,就此作罢!叶将军前线杀敌无数,麾下飞鳞军勇往无敌,来人,赐座,此后朝堂之上,免跪拜之礼。”
姜天舒的话语,让不少人一时脑袋都跟不上反应,都说龙威难测,姜天舒虽然让叶恒向禹王赔罪,但却得到了赐座,并且今后在朝堂之上,都将免于跪拜之礼。
这样一来,叶恒非但没有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
姜天舒的心腹派,此刻脸色皆微微一沉,看向叶恒的目光中,皆多出了一抹寒意。
宽敞的椅子被搬过来,正好位于姜禹的对面,叶恒没有做作,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别人不知道姜天舒的心思,叶恒可是非常明了。
虽然姜天舒明面上和姜禹关系和睦,但私下里,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死死盯住姜禹。叶恒勇武是众所皆知的,姜天舒最担心叶恒和姜禹有关联。
此刻这两人不但没有关联,并且一见面就闹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让姜天舒的担忧消散于无形,让他的心情大好。
而且,姜天舒虽然赐座给叶恒,并免去叶恒的跪拜之礼,在叶恒心里,姜天舒如此做绝对是故意为之的。
姜天舒故意做出一副非常赏识叶恒的摸样,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心腹和叶恒之间同样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样一来,叶恒想要在朝堂上生存,则必须依仗姜天舒。姜天舒则可以牢牢将叶恒握在手里。
姜天舒的几番言语之间,便形成牢牢掌握叶恒之势,其心机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倘若姜天舒知道今天朝堂上,叶恒和姜禹上演的这一幕,正是昨夜精心商议的,不知道又会出现怎样的表情。
“众爱卿有本启奏没?如果没有的话,朕有一事宣布一下。”
听到姜天舒有话又说,众臣谁还敢多言?急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姜天舒扫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鉴于叶将军的丰功伟绩,朕准备册封叶将军为‘神武侯’,不过叶将军年轻太轻,朕担心如此做,前线三军不从,故而让众爱卿给一个意见,众卿家先思量几日,年祭之夜,再与朕说说各自所想。”
虽然大家早有所料,但这件事被姜天舒在朝堂之上说出来以后,众人的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如果说姜天舒先前对叶恒的赏赐,只不过让他的心腹心中微怒,而册封神武侯一事,则彻底让叶恒得罪了姜天舒的心腹派。
彻彻底底,再无周旋的余地。
那一刻,叶恒感觉到至少有十几道目光,扫过自己的身体,皆带寒意,都含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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