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此刻许寒风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然若是听到这话想必又得恶寒一阵子了,虽然柳文轩这话本是为了讽刺眼前这伙黑衣人,但是毕竟许寒风刚刚杀的这四个人也都是偷袭所致。
“哼,说得好听,小子我会让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那黑衣人却是冷冷一哼,抬起右手袖剑,一道寒芒瞬间逼了过来。
这影组之人本来便不以个人武学论长。他们精于潜行暗杀。这种正面交手从来都是一沾即退,从不恋战,但是这次却有不同。先是自家兄弟被人施魔法偷袭,而后居然被许寒风趁机斩杀,现在又被柳文轩如此讽刺,一时之间让他热血上涌,竟糊涂到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柳文轩的剑法法度森严张弛有度,与许寒风见招拆招截然不同,二人普一交手,便被柳文轩闹闹占据了主动权,更何况一寸长一寸强。袖剑强在出其不意,此刻却已暴露,唯一的优势便等于是没了。现下二人对攻,柳文轩每攻五招,那黑衣人才能勉强还上一招,胜败已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柳文轩长剑一个挥斩,将那黑衣人逼退,随后道,“还要再战?再战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不得不说柳文轩这一招激将法很管用。那黑衣人听后抬起已经多处划伤的右手轻轻擦拭掉嘴角间的血渍,冷冷一哼,却是再度冲了上来。
只是下一刻,柳文轩的软剑就已经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飞溅起的血花,仿佛雨滴般到处飞洒。一丝热血溅到许寒风的脸上,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许寒风缓缓回过神来。
你不杀人,人便杀你!由不得你不杀。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嘭”随着黑衣人的尸体缓缓倒在地上,阿武开始重新打量柳文轩,“之前我听闻你已经叛出柳家了,没想到这柳家剑法你倒练的纯熟。”
柳文轩长剑一挥,将剑身上的血污尽数甩开缓缓道,“这倒没有,我这套剑法其实一般,只是那人武技实在太低。”
“哼。”阿武一声冷哼,“我敬你是柳家后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必!”柳文轩却是往前踏了一步。
几乎是柳文轩往前踏出的同时阿武已经在原地消失。
柳文轩暗道一声不好,却已来不及,一柄利刃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
“喂,一会记得帮我给冥君带个话。”阿武在柳文轩耳边阴冷地说道,“让他最好从生死簿上划掉我的名字,不然我什么时候下去,他的首级可就要不保了。”
“住手!”许寒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伤痛,抢上一步,手中长剑朝着阿武面门刺去。
阿武却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柳文轩的背后,借力一个转身轻松躲过许寒风这一剑,几乎同时右手的匕首对准许寒风的咽喉削了过去。许寒风见势不妙,想仰面躲过,却没料到刚刚弯腰,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不过也多亏如此,匕首锋刃只割断了许寒风的几缕发丝。
不过阿武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手腕一转将匕首由横握改为直握,对着许寒风胸口就扎了过去,这一击来势迅猛,柳文轩此刻受阿武一掌之力还未缓过劲来,已来不及阻止!
“噔”的一声,就在匕首即将插入许寒风胸口的时候却似乎顶到了什么。
只是这一击,让许寒风又吐出一口血来。阿武冷哼一声手腕再抖,将许寒风胸口的衣服割破,露出了一块玉佩。
“这次它可救不了你了!”阿武冷冷说道,匕首再度插了下去。
柳文轩此刻已稳住身形,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偷袭不偷袭了,手中软剑,直取阿武身后要害。
阿武感到背后一丝压迫之力,却是当机立断弃了许寒风,回身格开柳文轩的软剑。未曾想,匕首虽然架住了剑身,剑尖却仍是弹向了自己。
阿武眉头一皱,哼了一身,索性不再去躲,一股墨色斗气从他左手中逼出,随即左手死死握住弹来的剑尖,右手匕首却是顺着剑身割像柳文轩的右手。
柳文轩心下一惊,不及多想连忙弃剑。阿武也是几乎同时松开左手,两步近身,匕首直取柳文轩的咽喉。
柳文轩眼见匕首刺来,瞳孔急剧收缩,却也无可奈何,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咽喉将要被对方匕首划破。
可就在这时,阿武却停了下来。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听到“当啷”一声,柳文轩的软剑落地,在青石板上弹了一弹。
紧接着,从藏剑阁阁顶,幽幽传来一句,“剑者,护与戮一念之间,唯心唯德。”
《山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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