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你就不是读书人,儒家不也是这样吗,而且规矩更多。”
“嘿嘿,我都忘记我读没读过书了。”
“你呀,赶紧上来,一会儿大师兄又要惩罚我们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上去。”
“啊,啊,啊”,云儿可能踩到水深的地方了,两只手使劲儿向上扒着,一颗小脑袋在水里起起伏伏,只一会儿,他就下沉了,水面上只剩下了一圈一圈水纹和一串串从水底涨上来的泡泡。
“云儿!云儿!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江云儿,江云儿!”
不见任何人迹,水里的,岸上的。得听着急地站在水边四下张望着。
水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得听的脚腕。这一下把得听吓坏了,他立马瘫坐在水里,原来是江云儿在搞鬼。
“不理你了!”得听愤愤地爬起来,使劲儿捏着僧衫上的水,用扁担勾起两只木桶转身就要走。
“得听,得听!”得听没有理会江云儿。他赶忙上岸穿好长衫,在背后一路小跑追着得听。得听脸色不好,云儿自讨没趣,赶紧给他赔罪。
一路小心翼翼,上了青云峰。大师兄得心立在寺门口,脸上阴阴沉沉。
“大师兄好!”他们胆怯的问道。
“得听,今日为何迟到了这么些时?”
“回大师兄,今日在山路上有些耽搁了,所以......”
“在山路上有些耽搁,那为何你衣衫湿了?想必是跌倒在山路上被水桶浸湿了吧,缘何你没有丝毫伤势?”
“这,这......”支支吾吾,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戏水了?住持再三叮嘱,佛门弟子要遵守清规,你可曾听得进去?”
......还是支支吾吾。
“我再问你,昨日交代的功课做好了吗?”
“回大师兄,做好了。”
“好,我问你,《金刚经》言:’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你说乞食后打坐有用吗?既然打坐为何又要乞食?如果说乞食无用,那为何乞食而后打坐?”
“禀大师兄,佛家所言之用,在于意用而不在实用,世间万事万物都各有其用。有有用之用,有无用之用,有用无用皆有其用,没有无用之无用。”
得心点点头,脸上面带微笑,转过身慢慢走进寺内。方走得有几步,说:“下次不可。”云儿得听相视一笑。
“得听,你真厉害,什么有用无用,我都快听糊涂了,嘿嘿。”
“你还说,都怪你,差一点又被师兄罚!”
“好了好了,都怪我还不行,你一点都没错!”
“你呀!”得听用指头扣了一下云儿的额头,挑起水来进了寺院。
此时已值日斜时分,山上飞鸟相还,晚风之中夹杂着丝丝凉意吹拂着寺前的树木。影子渐渐地拉长,在祥和的黄昏显得格外媚人。云儿轻轻拢了一下额头前的长发,暂时忘却了手腕上的剑痕和想不起来的记忆。很美的山中夏季晚景,似泼墨山水画一般,而岩空寺就是一座青烟缭绕的庙堂,江云儿就是那画中仙,弥漫着层层叠叠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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