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按兵不动
“他昏睡多久了?”叶天生朝一旁的丫鬟问道。
“回殿下,从九月初十到今天九月二十一,已经整整一十一天了。”丫鬟回道。叶天生怔了怔随即转过头,望着床上的李点绝问道: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他们……他们是在……”说着,李点绝的口内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他一直努力的说着,可是只是说道“他们说是在”的时候,声音便小了下去,大夫已经说过,已经毒发攻心的他,即便是醒来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了,说着,整个人开始抽搐。苦苦的挣扎着,片刻之后,竟然睁着眼睛死去了。最后都没有说出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出发的。只是停留在“他们说是在……”上。
叶天生轻轻的抚下了他的眼睛。叹了口气道:
“你能够从他们手中逃出来已经是不容易了,如今还能醒过来告诉我们这么多关于黄云国密谋的事情,实属难上加难啊。你放心,我一定守住这破戈关,让你瞑目,让这十几万的破戈关的黎明百信安心。”
“殿下,师丞相果然没有猜错,黄云果然是野心勃勃有所图谋。如今看来,他们的尾巴已经完全的曝露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从丁员外等人的商队下手,将几万的大军乔装运入我破戈境内。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出发,现在说不定已经在破戈的某些地方准备着,随时会对牧马关发起进攻。”张合理说道。
“倘若真是意在牧马关,那事态还算好,因为我们的破戈的兵马早已经撤退到牧马关附近。怕就怕烈如风他们突然放弃牧马关,而改成向破戈发起进攻。”叶天生随即说道。
“是啊,现在的破戈关,可只是一个空壳啊!”张合理也说道
“殿下,倘若他们的数万大军真的已经潜入我破戈境内,在这个并不是很大的破戈县里头,突然一下徒增这么多的人,我想我们派兵去搜查,我相信要搜查出他们的兵马应该并不困难”站在一旁沉默了多时的周成功说道。听罢,叶天生沉思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我认为去搜查绝对的不可行,第一,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黄云的兵马是否已经真的进入了我之水境内,如若是还没有进来。那么我们不反而是在庸人自扰打草惊蛇么?
第二,即便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之水境内,那么这么样大张旗鼓的去搜查,如若在这个时候,他们向牧马关或者之水关二者之间任何一个地方发起进攻,那么我么这样的搜查又岂不是正中烈如风的下怀?
再者,黄云此次进来的兵马正是他们的山关大军,人数这么多,烈如风再蠢,也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只要一有动静,那么他们就会发动进攻。所以,于大人的搜查的建议我不采纳。”
“惭愧惭愧啊,皇子殿下,考虑周全,下官实在是望尘莫及啊。愚昧了愚昧了。”周成功很是诚恳的说道。
“于大人也不必这样,我们现在是在商量对策,不管如何,提出来的都是在为大家在分忧解难。”叶天生很是担心他对周成功的直言不讳的拒绝会引起周成功的不愉快,紧接着说道。
“哦,殿下多虑了,在下虽然愚昧,但是是非对错,有理没理,在下还是能分得清楚,下官的想法确实没有殿下的周全,所以,殿下的拒绝是正确的,下官心服口也服”
周成功也明白了叶天生的用意,于是马上说道。听罢,叶天生也知道自己多虑了,这么样一个能在这么一个边关小县里放弃升官的机会一待就是二十余载的好官,又怎么会如此的心胸狭窄呢?想想不禁嘲讽了自己一番,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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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生与周成功都没有说话,三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夜河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呢?按说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啊,从故意酗酒闹事到我出使夜河国,一直都没有什么破绽可循啊,而到后来的丁员外等人的招待,再到引他们入钱二牛府上,再到将他们全数杀掉。
这都不可能有什么破绽啊。即便是王无策那只老狐狸从我出使开始,就发现了什么,也不至于会猜得到我们要做什么啊?”烈如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燕晓晨说着。而一旁的燕晓晨听着,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即便是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能傻傻的抡着他的那一对上百斤的五星锤望着烈如风。
“竟然敢将破戈关置于无人把关的空需境地?没有把握十足的消息,或者说没有掌握到我们的具体的动向,王无策他敢这么安排?”烈如风接着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会将与我山关军对峙了十几年的破戈大军突然的撤离。”燕晓晨终于找到机会插上了这么一句。
“不错,但更为关键的事,他们将这数万大军撤至了何方?难道说他们真的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已经将这破戈大军全数退到了牧马关守株待兔般在等着我们前去?”
烈如风紧接着说道。说完,烈如风不禁心里头暗暗的恨了恨那老奸巨猾的王无策,这么一招棋无疑是将原本完全处在暗处他们一下拉到了不明不暗的境地,并且将夜河的十分明显的明处地位一下子与他们拉到了同样的不明不暗的境地。原本是让夜河处在两难的尴尬境地的计划,如今竟然被这么一脚棋下得把自己也拉入了两难的境地。
“现在看来,又得要等咯?哎,真是窝囊”燕晓晨又抡起了他那一对大锤相互的敲了敲叹着长气道。
“不错,在调查清楚夜河撤走破戈大军,或者说有没有撤走破戈大军,为何要撤走破戈大军,又把这破戈大军撤往了哪里等等这一系列问题之前,我们是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的”烈如风见到很是恼火而不耐烦的燕晓晨,开口说道。
“又要等,已经来了将近一个月了,什么事都不能做。若是待在京城要我如此闲着,那倒也罢了,待在这么个穷乡僻壤的鬼地方闲着,真是叫我难受极了。”燕晓晨还是在抱怨着说。而听了燕晓晨的抱怨,烈如风却放下了自己的愁思安慰他道:
“哎,汪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浮躁恼怒,咱们的大军都已经进入到破戈境内了,这一仗打不打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也对,到时候老子一定好好的发泄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双五星锤?”燕晓晨稍微慰藉的说着。可烈如风却又暗自担心了起来,这一仗确实是避免不了的,可是问题就是出在这时间早晚上,对于处于破戈的他们而言,拖久一天,情况就越是对他们不利。
这么多兵马的安置是个问题,不可能总让自己的堂堂的山关大军,总是装扮成商贩模样待在这破戈县里无所事事吧?拖久了不但容易让军心动摇,并且及其容易引起与夜河国民众的纠纷,一旦有了纠纷,便就等同于直接在明处赤裸裸的向夜河宣战,而这区区的几万原意是要去奇袭牧马关的大军在这数十万的破戈大军面前,还不就形同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再者,这么多兵马在这破戈县里的经费开销也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及其严峻的问题。自古出兵征战,陷入僵战对于出战国而言,无疑都是兵家大忌。这样的一系列的问题随即涌上烈如风的心头,他不禁感到一阵晕眩。稍作清醒之后,他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前去调查的钱二牛的身上。
叶天生依旧站在窗前踱着步,而周成功与张合理也在一旁陷入深思。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时而刮过的呼呼的北风刮得院子里的树木婆娑作响意外,没有一点的声音。而就在这时,叶天生突然开口说道:
“看来父皇所谓的豪赌,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了。”
张合理和周成功听罢纷纷望向了自言自语的叶天生。他们都知道,此刻的叶天生承担的压力已经完全的超过了他那种年龄的负荷。望着苦思不已的叶天生,两人也使揪心不已。不过更多的却是一股要竭尽全力帮助这位胸襟宽广唯才是举的好主子。想毕,张合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
“殿下也无需如此焦急,还记得丞相写来的书信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叶天生停止了踱步,他转过头望着张合理。而张合理却接着说道:
“是呀,殿下还记得书信上丞相的那一招避虚就实的妙招吗?当时我俩看到之后都不禁的拍手称奇呢?向来兵法皆避实就需。而丞相这一脚反其道而行之的妙棋,于我们的实际情况而言可谓是神来之笔。如今我们已经在实施丞相的这一步棋,已经将破戈大军撤守到了牧马关。那么我何不选择相信丞相的这一步棋呢?”
“李将军说的有理,丞相一向是深谋远虑,退一步来说,即便是烈如风的黄云兵马已经进入我破戈境内,那么照丁员外的外甥遇害的时间来看,那也必然是在我们撤走破戈大军之后。
也就是说,在他们进入我破戈关的时候,我们的破戈关的关口就已经与往常的戒备森严的状态截然不同。面对这样的巨大的变化,我想以烈如风的老奸巨猾,他此刻一定也在苦苦的思考着,我们这庞大的破戈军突然撤离的原因,去向。所以,微臣猜测,此刻的他在没有弄清楚我们的黄云军是否真的撤离,而如若撤离,又撤去了何方的情况下,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并且此刻我猜想他一定陷入了丞相专给他这种‘聪明人’设计的两难的境地里。所以,殿下,您此刻不必如此焦急,我想烈如风不会这么快急着给这么一场豪赌下注的。”周成功也紧接着张合理的话说道。
听罢,叶天生仔细的想了想俩人说的话,又想了想师丞相给他的书信。不禁抬头望了望身旁的这两个人。而后竟然弯腰鞠躬向两人道:
“啊!多谢二位的提醒啊,二位的话此刻真的如醍醐灌顶。对啊,我竟然一时慌乱到了忘了丞相的这一招妙棋呢?想着,我们虽然没能阻止黄云大军的潜入,可是,这一切又何尝不早就在丞相的意料之中呢?惭愧啊惭愧。”张合理周成功二人见状,马上搀起了弯着腰自责并道谢的叶天生,张合理开口说道:
“殿下言重了,末将知道,此刻殿下心里的压力是末将所不能够想象的,不过请殿下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和于大人都会陪您与黄云这帮跳梁小丑盘旋到底。”
“没错,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足惜”周成功随即说道。听罢,叶天生甚是宽慰。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望着这忠心耿耿的俩人,心里面顿时感到有无比的信心。而后叶天生走道门口望着天边说道:
“且让烈如风去猜着吧,我们何不就在这里以不变之状,应他万变之势?而且,这样的僵持,对于烈如风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拖他一天,我们的胜算便可大一点。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拖的太久的。尾巴迟早都会露出来”
“对,我们且陪着他来他个按兵不动!”张合理随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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