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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16(1 / 1)

夏季看着方向的眼睛,然后说好。夏季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她知道方向父亲那关很难过,但是现在的她什么都没了,她只能依靠方向。除了他,夏季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再安稳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利用也好,无耻也罢,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她那什么去生活。而上天给了她唯一一根稻草,就是方向。夏季相信,方向会是一个好丈夫,他满足了夏季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的虚荣心,就算她不爱方向,但并不表示他们不可以在一起。有时候,我爱你,在一起往往是没有关系的。至于田麦,夏季依旧爱着他,没有理由的爱着他。但她儿时的那个梦总要醒的。徐天养的新娘注定不会是她,他们,从来就不可能。

方向让夏季等着他,他会处理好一切,然后风风光光的娶她。后来夏季暂住乡下李大妈家,莫少勋的所有资产都被拿去抵债了,她也只有这里能去了。夏季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待了很久,这种安详的感觉让她暂时走出再度失去双亲的痛苦中。她相信方向,所以她会一直等着他。至少除了等待,夏季找不到一个生活的意义了。但夏季也明白,她不可能一直麻烦李大妈。归根究底,她只是一个外人。夏季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方向。就像是那年林红玉的命运在夏季身上重演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夏季没有孩子。李大妈看着夏季经常坐在门口远远的张望,最终只能重重的叹气。但是夏季依旧等着,十天,二十天。足足一个月,方向还是没有出现。再后来,夏季没有等到方向,她却等到了田麦。

田麦刚放月假回来,刚下车的他显得风尘仆仆。他身后那个背了很多年的旧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换新的了。短短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皙的皮肤站在阳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他远远的看着夏季,眼光中带着闪躲。

夏季缓缓走到田麦跟前,声音淡淡的,“好久不见。”

田麦没有回她,却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夏季,你要和方向结婚了吗?”

夏季微怔。“你怎么知道的?”

“是安浅霓告诉我的。我上次去校长家无意听到他和方向的爸爸在讨论。”

然后田麦停下来,看着夏季认真的说。“夏季,你真要和方向结婚吗?不要想了,方向的爸爸是不会同意你们这事的。”

夏季不着痕迹的转过头,避开田麦的目光,语气有点无奈,“我还能怎么办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田麦,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吧,我就是一个克亲的命。”

田麦自从听到夏季答应和方向结婚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好像他的东西被抢了一样。夏季是他的,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但是这次田麦却没再说什么,他随口应了几声,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然后就回家了。其实他还听到一件事,方向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根本没办法来接夏季。但是田麦不想说。说不清是挽留夏季还是在报复方向,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了。从那一次后,田麦就知道,他欠夏季的,永远也还不清。

那天下午,方向的父亲来了。他开着漂亮的跑车进了这个破旧的山村,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他告诉夏季,方向不会再来找她了,方向出国了,然后再国外和别人订婚了。最后方向的父亲放下一沓钱,并警告夏季不许去找方向。跟所有八点档的烂片剧情里一样,夏季又被抛弃了。从头到尾,夏季都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陈述的心疼。方向的父亲走后,夏季拿起桌上的钱,然后她笑了,带着凄美和无奈。她把钱拿在手上,一张一张的数着,然后慢慢放进口袋。为什么不要呢,夏季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没办法做到视金钱如粪土。她缺的东西,有

看书,!网?’男生kanshu’coM人送给她,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虽然有点难受,只是一点罢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居然什么都留不住。

后来夏季去离村不远的小镇上喝了很多酒,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她需要一个缓冲忘掉过去。这是最好的理由,但其实并不需要理由。在夏季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到田麦了,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如今她只觉得命运可笑,当她真的要放弃田麦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选项了。夏季趴在桌子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田麦,眼前懂得景象也变得不真实。田麦走到夏季跟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发出咯吱的声音。他却没有阻止夏季,什么时候他变得那样奇怪,田麦自己也不知道。夏季依旧喝着,除了看着田麦来的那下,之后就好像一直把他当空气。然后夏季醉了,因为她开始想哭了。她已经哭过很多回了,这次身边确实田麦,她却心动不起来。夏季伸手向田麦的脸上触碰,眼泪在不停往下流。田麦并没有躲避,任由夏季那双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流走。

之后,之后就出事了。

第二天夏季醒来后,除了脑袋像撕裂一般,身体也感觉散架了。她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场景让她一下子呆。白色的床单,这是宾馆。床单上鲜红的血迹控诉着昨晚的罪行。夏季用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不耻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她抱着田麦哭,她一直重复着夏季爱田麦,她说,田麦,你要了我好不好。然后,田麦依旧没有拒绝。最后,就是夏季早上看到的场景了。田麦已经走了,衣服什么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夏季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紧自己,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山村的冬天来了。异常的大雪让整个山村都笼罩在一片白中,使原本宁静的地方更显无声。夏季是不适合冬天的。所有冰冷的触感让她没有一点存在感,孤独的可怕。她裹着厚重的大衣在树林里缓缓走动,也许是怀孕的症状,她总会产生一些幻觉。夏季好像听到这个宁静的山村有着悲鸣声,一声一声刺进她的血肉像无法呼吸那般难受。她在林子里试着寻找着,希望看到那只绝望的鸟。不过,她仍然是什么都没找到。后来夏季也会经常去以前上的小学,她坐在那个旗杆下面,看着青苔满布的水泥地,仿佛有种虚幻的感觉。好像回到八岁那年,田麦小小的个子站在她面前,一脸纯真的说姐姐不哭,给你糖。夏季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感受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感。如今过去了十年,糖融在心里,变成十年的爱恋。最后升华成一个小生命。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你根本无法解释。

离田麦放假只剩几天了,夏季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但她知道,不管怎样,她都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夏季已经为自己的一生决定好了,她不会去麻烦徐天养,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他还有他不得不去完成的未来,夏季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带它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然后找份工作,支撑自己活下去。现在,夏季一直留在这个山村,就是为了见徐天养最后一面。至少现在方向父亲留下来的钱还能支撑夏季一阵子,所以她也不急生活上的问题。而方向,夏季从来没怪过他。这本来就是她欠下的债,也没资格怪他。生活还是这样,再大的苦痛都会过去,它无法阻止人们继续生活。

然后时间就又过去了,到了田麦回家那天。那天夏季起的很早,一直等在村口的路上,寒风刮的她的脸生疼,她也好像没在意一般。不知不觉夏季已经等了三个钟头,远远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让原本快冻僵的夏季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快步跑上前,脸上的带着她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欣喜。田麦依旧背着书包,穿着破旧的校服,看起来十分淡薄。夏季走到田麦的跟前,还没说话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呼...田麦,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田麦看到夏季后脸上有点不自然,那天晚上的事让他没法忘记。他故作严肃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夏季愣了楞,一脸的欣喜霎时凝成了霜,语气也带点小心翼翼,“我就是想再见见你。”田麦不耐烦的甩开她,眉头微皱,“现在见了,可以让我走了吧。”说完田麦就绕过夏季走开了,留下浑身冰冷的夏季在雪地里发抖。

夏季望着田麦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带着绝望的凄美。其实她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这样做。就像那只鸟,直到鲜血淋漓才停止自己的追寻。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夏季早该学会承受的。

就在回忆完了与夏季的故事以后,不由得幻想起了如果发展的过程不是这样呢?是否我会有另外的一个结局,失落的一个人,总是会想的很多,并且越陷越深…………思绪飘过,好像剪不清内心的伤痛。

“哈哈,唱得真是一鸣惊人,你没早来的那些日子真是屈才了,看来你要成为我们这里的主力歌手了!”方向道。听她的歌的时候他正想这女孩子一副稚气未脱、乳臭未干的样子倒真与酒吧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然而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她的人比对她的歌声更有兴趣,所以才说出那番赞誉,潜意识里是想要留住她,至于唱歌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方向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明显比同龄人老到多了,办事的时候也越发的精明,创立这个酒吧便是他的能力的一种证明。可是方向不知道的是,女人并不像他卖的酒那样,酒的口感不会变,你可以一直陶醉在喜欢的美酒中,而女人是善变的,尤其是敏感的女人,而像夏季这样有着特殊生活背景的人,她的敏感更是常人的十倍。夏季在听到他这一番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兴奋,刚见到方向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不像好人,虽然也不能说是个坏人,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她只是面带微笑,缓缓道:“不敢当啊,我初来乍到,可不敢抢了她们的风头。”

“相信我,好好做,也许你不仅能抢了她们的风头,还能出尽自己的风头。”

“呵呵,我只是想靠自己生活,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夏季明知他话里有话,却又没耐心和他纠缠下去,或者唱完那首歌,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那么,合作愉快。”方向浅笑着伸出自己的手,迎接夏季那纤弱的素手。

“愉快合作!”

回去的路上夏季还在想方向和自己说话的情景。他最后脸上的浅笑却连她也琢磨不透,诱使着她心里的好奇滋长泛滥,想着想着,却不由得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流氓!。”

方向要是有顺风耳的话,他听到自己刚刚聘任的女员工骂自己流氓的时候一定会倍感冤枉,内心定会充满解释的冲动:“这样就流氓,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当然,如果方向还有千里眼的话,那么可能又大不相同了,因为夏季自言自语的时候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喜欢,那表情极其朦胧,朦胧得会让活着的朦胧诗作者都相形见绌,会让人看了忘记周围的一切,专心的随着她一起朦胧。

林红玉是个特别的女人,她应该料到自己的女儿也是特别的。并且她还把自己没有表达的特别基因遗传给了夏季,所以注定会发生特别的事情。

林红玉看夏季回来的时候仿佛跪拜多时的信徒突然看到观世音菩萨显身了一样,看到她回来仿佛自己就有了保障。她只是简单询问了她几句,换来夏季一句有气无力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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