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妖族的法门肯定是正确的。
甚至一段时间下来，他都感受到自己脚力上涨，体质似乎发生了变化。
而这更加激发了他的自信，相信自己走上了大道。
这孩子，是烧坏脑子了吧。
林秋秋欲哭无泪，啃了一口胡萝卜，更觉得人生惨淡。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修行呢？”
受林秋秋和灵儿的百般恳求，菱儿也不得不出来，独自去询问白天圣。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在一片大雪之中。”
白天圣甩动左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伤势也都痊愈了，好在没有留下隐患。
“自我有记忆时，身边就有一只老狐狸，叫我白天圣。”
“老狐狸对我很好，会让我骑着它在雪原上飞驰。
也会给我叼来野兔、山果等填饱我的肚子。
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也不曾见过我的父母。
老狐狸就像我的父亲，他会教我打猎，教我怎么生存。
直到……”白天圣的神情黯淡下来，眼中有火苗在燃烧。
“猎人找到了我们。
那些修行者直接一箭射死了老狐狸，击掌庆祝。
他们把人形的我抓住，发现我是一只不会化成真身的妖怪。
他们觉得很惊奇，能够卖大钱。
于是就把我带走，转手卖给那些妖怪贩子。”
“修行者了不起吗？
人族了不起吗？”
逐渐，他的声音都声嘶力竭，在控诉。
“最后，我卖到了莫老头手上，和林秋秋住在阴冷的小屋里。
莫老头是一个当地的帮派头子。
小镇偏远，没有修行者身份的人。
莫老头就是那里的地头蛇，也经常带着我们和别的帮派火拼。”
“你知道吗？
以前，有一次我们火拼时，林秋秋的头都被人打破了，血就那么流下来，溅到我身上，沾到我手上。
我抱着她去求莫老头，救救她。
但是那个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反问我一句林秋秋是修行者吗？
除了修行者，其他的命都是贱命，会亏本的！”
“我只好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给她去找草药，用破衣服给她包扎。
后来，这家伙命大居然活了下来。
但，我也是知道了。
你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只能成为修行者。
“我学习人族的字符，偷盗莫老头的《野云修行录》，就是想成为修行者。”
“我很想跑到他们面前，问他们一句，凭什么？”
菱儿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听着他的控诉。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悲伤，她也很悲伤。
作为这个仙岛存在之时，她就应运而生的水灵。
她其实比后来才出现的妹妹要多知道一些事情，也多经历过一些事情。
她明白，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而且还有太多等着他去背负。
是时候了吧。
她心中暗暗想道，想起了某人交代的话。
但是又有些不忍，不愿意让这个可怜的少年承担。
“其实……”菱儿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青山背后，有一座云谷。
传说在谷中，有一座妖皇庙。”
“里面有绝代妖皇的传承。”
菱儿其实也有话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她转过身去，看向远方。
青山蔼蔼，鸟雀相闻。
不知怎的，眼里就有泪水喷涌而出。
那是那位妖皇大人走前，留给您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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