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追我的人可不少了。”
“上班时间,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言斩蝶咳了一声,“你进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那,祝你们性福!”陆苏贱兮兮地说。
“戴雪,不要拦着我,我这次一定要砍死他。”
“你快点走!”戴雪拼命抱住准备拔刀的言斩蝶,催促陆苏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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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宽敞的会客厅铺着地毯,左右放着长沙发,上方悬着水晶吊灯,两侧似乎是办公区域,休息中的队员坐在沙发上吃小点心喝咖啡。
当他们看见陆苏进来,先是一怔,有几个认出他的人惊愕地用手指指点点,陆苏还以微笑,朝正前方的门走去,正要推门,那扇门已经打开了。
“好久不见。”木下蝉依旧是那副儒雅恬静的气质。
“是啊,好久不见。”陆苏打量队长室,正对门是一面呈弧形的落地窗,正对着陆苏来时看见的那个巨大地下空间,平台上走动的人小得像蚂蚁,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侧面的陈列柜里放着一些奖章和小工艺品,墙上挂着照片,巨大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杯咖啡,袅袅冒着热气。
“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了,虽然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现在也没有目的地可去,来看看你吧。”
“不着急说这件事,我盼着你来,只是想说一些话,当年没有说的一些话。”
木下蝉负手站在窗前,平台上有一队人正在快速移动,急匆匆的样子,凝视窗外良久他才开口道。
“我一直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只要按照自己内心的方向前进就可以了,而我的一生,却是谎言堆砌的。”
陆苏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多少次看见你和朋友们开心在一起,我都羡慕不已,我们本来是一样的人,可是我这一生注定无法用真面目示人,很久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有朋友,也不可能得到,直到你的出现。
“陆苏,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你就像阳光一样照亮周围的人,我这个坠落黑暗之人,能触碰到这样的光,此生已经无憾,真的好想从头来一次,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活,成为你的同伴,痛痛快快地闯荡世界。”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陆苏依稀听到桌子被掀翻,玻璃摔碎在地上,有人在厉声喝斥,“奉总队长之命,拘捕三队全员,不得违抗!”
木下蝉脸上苦涩的微笑,就好像一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人,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但陆苏已经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那是从漫长的孤独中酝酿出的,比原野更荒凉的孤独。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陆苏忍不住问。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有人重重地撞在门上,有人在嘶喊,“不许你动队长一根毫毛!”
木下蝉走向陆苏,他突然咬向陆苏的肩膀,牙齿刺进肉里,然后他的身体开始缩小,缩成一个五岁的男童。
“你,你是妖!?”巨大的震惊冲撞着陆苏的大脑,木下蝉是一只妖,多少年来他居然瞒天过海地骗过整个组织,连陆苏都丝毫没有察觉到,而且他应该是一只接近人类的胎生妖,即使是同类也感觉不到妖气。
“原谅我一直的隐瞒,多少次我想告诉你,我们是同类,但我绝对不能说出这句话,从我出生起,我就被谎言包裹,我无法卸下这层伪装,我必须一直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
被反噬的木下蝉仰起头,眼中满是泪水。
“我的痛苦终于结束了,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赶来,送我最后一程,谢谢你,我此生唯一的朋友。”
说完,他朝门外走去,推开门的瞬间,正抱成一团在厮打的众人惊呆了,队长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当他们看见队长室里的陆苏正捂着肩膀,有人已经明白之前发生的事情。
“放开他们,你们要找的卧底是我。”木下蝉说,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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