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玲珑,不是一朵忧郁的女子,是一头实实在在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我不知道当初父母是受了琼瑶阿姨哪部剧集的影响,我只知道每次有人喊到这个名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会掉了一地。
我在一个三流又默默无名的大学里报了一个冷到让人发抖的专业,因为学生太少,以至于分院院长得知整个班级只有六人的情况下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我觉得这和我们三个学生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无论谁知道只有三个学生的专业居然分配了三名老师,而且这三名教师居然是学校最好的美术、化妆、以及心里学教师,他一定会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可要是这事发生在当事人身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年纪大一点又没有幽默感的人一定会杯具,譬如我们的分院院长。
也许看官已经猜出了我的专业。是的,无论一个人生前多么伟岸,狰狞又或者什么,死后经过我们的手都会变得安详,像一株绽放的冰山雪莲。
作为一名殡仪师来说,死亡和新生,都是一个开始。
无论用怎样文艺的形容词来描述,都无法破除人们心中对于阴灵的敬畏。自然,我们三人选择宿舍的情况也就比较艰难。最后还是校长亲自下令,将我们插在了316电子工程宿舍,或许校长也认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个宿舍不能用龙蛇混杂来形容,我觉得它比较符合两个字,奇葩。之所以用奇葩来形容,完全因为这个宿舍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从牢里刚刚放出来的刘飞;家开全国连锁的富二代高阳,畜牧大户阿杰,以及吊丝的我和曹亮。
经过一段时机的相处,大家基本清楚了彼此的性格与**好。在阿杰的带领之下我们有了共同的**好,魔兽世界。
那一天如往常一样,结束了基本的化妆技巧之后,我、曹亮和阿杰三个殡仪专业的化妆师要去学校设置的简易太平间里为模型上妆。
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模拟真实太平间,导师不仅特意从微薄的工资里给我们买了制冷的设备,更把它布置成了恐怖蜡像馆和电梯里恶魔的结合体,仅仅是随地乱扔的残垣断臂的模型已经集惊悚片和恐怖片所有的元素。偶尔刮大风的时候,外面还能听到呼呼的凄厉风声。那感觉,怎能用刺激两个字来形容。
我们专业的经费有限,就连天花板上唯一那盏昏黄的白炽灯还是从老旧教室里淘换下来的老古董。门打开的时候,风吹进来,吊着的那盏灯就会摇摇晃晃,连带着光线也是忽明忽暗。
通常情况下我们要**作业,所以太平间里常常摆放着事先做好的三具模型。为了增加真实感,导师会不定期的在模型上发挥想象。譬如这一次,用猪皮做成的模型面部,再混合上腥味十足的过期鸡血,然后在模型脑门贴上一块小纸条,写些例如她生前美丽十足,拥有无数的追求者,死后如何让亲属瞻仰她冰冷的美,等等之类附有诗意的想象。
我不知道导师究竟是有多**这个专业,但是他试图让我把一个爆炸现场惨烈的女人拼凑成冰冷的美,我只能发挥我的想象,尽我的能力去帮她还原生前的美丽。
导师说可以不满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一定要对死者尊敬,人应该心存敬畏。如果我真的理解了导师的这句话,我确信会比现在更努力。
就在两个好基友回到自己模型旁边的时候,我眼前的模型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亮,以至于如此昏黄的灯光都能在她的眼里隐隐约约看到我的影子。可能是扯动了皮肤,她头部的骨头透过皮肉的缝隙慢慢显露出森白的一面。我不由的感叹,导师为了让我们成才真是煞费苦心。
我一边感激导师的好,一边把粉底往模型的脖子上涂抹。因为经费的问题,像这样逼真的模型一般只有头部,毕竟其他部分会有寿衣遮挡,要相对简单很多。手中化妆盘里的颜料用光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恰巧这个时候触碰到了一只柔软而又丰满的物体。
导师怎么这么无聊,连上肢部分都做的这么逼真,真是下了血本了。我不屑的捏了捏那柔软的物体,转头和好基友汇报的时候,目光所到之处,猛然又看到了一具白色被单盖着的凸出物体。
我茫然了,以至于我用指头数了几次之后才确信模型室里有四具模型。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感觉手中捏着的丰满山峦居然弹性十足。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不断安慰自己只是导师无聊搞的恶作剧,是为了培养我们的胆子。就在我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忽然,手背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
我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呆呆的不知所措,整个大脑当时一片空白。
“啊。”
我猛地一声尖叫,急忙抽回手。
“怎么了?”
阿杰和曹亮倒是被尖叫声下了一跳,不满的转过头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吓你妹啊,你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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