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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亲情萦绕(1 / 1)

李大花这样的等待是第一次,一直以来都是李山洞在家里等李大花,但李大花每次从外面进来,看到的都是李山洞一副悠闲的样子,完全没有心事似的。

李山洞的心思像藏在地底下的花生,长多少颗果实,别人全然不知。他的心里不止等李大花一人,心里还等着李青花,李希望,只是嘴里不说罢了。

李大花虽一直跟着李山海生活,但她经常卖完自己织的草帽后,从小酒馆里打上两斤白酒,从路边的小摊上买回两包用糖煎成的花生米,回到李山洞的家里。

李大花每次来到家里,都是夕阳西下的时间。李大花不是每天都来,而是隔两天或是隔三天,时间没有个定性。父女俩每次见面,都是李大花说得多,李山洞“嗯嗯”地点头附和。

李大花给外人的感觉,永远像一头任劳任怨的牛,没有过多的言语,包括卖草帽时。与李大花卖草帽相邻的摊也是卖草帽的,卖主名叫阿娟,比李大花早卖草帽两年。

李大花对于与她一起卖草帽的阿娟已经共处了两年,但李大花不像所有女人那样,聚在一起就八卦,问清别人的家底,主动自我介绍家事,说完这些还不够,还得说与自己不相干的桃色新闻,道听途说来的流言。

她至今也仅只知道与她一起卖草帽的女人的名字叫阿娟,连全名都不知道,哪个村,家有几口人,结婚与否,这一切更是不知道。阿娟几次欲开口询问李大花,一看李大花一脸严肃静默的样,只在脑海里闪出火花似的话便自行打消。

李大花的沉默不影响她的生意,每隔三天的生意,算不上一抢而光,但绝对比阿娟的好卖。阿娟的草帽是靠机器制作出来,模式一样,款式一样,连大小也一样,过于平凡,质量也不大保证,机器是高效率不错,难免也有走线露线的。

而李大花的草帽,在机器盛行的时代,仍是她一针一线用心织起来的。村里许多好心的村民看见了,总会好心地提醒李大花去买台机器来织草帽,别织得那么辛苦。

李大花听了,没有作声,没有解释。用了一个平常的眼神看了好心提醒的村民,算是应答也算是表示听到的意思。

李大花沉默寡言,但手灵巧。好像她嘴巴的笨拙,全是为了那双手作铺垫似的。她织的草帽花样多,针眼厚实,款式也多,颜色也多。

有一小部分符合老年人一成不变老款式,又有一小部分符合年轻人喜新厌旧翻样不一的款式,大部分都是针对中年人心里的特点,实用又不失落伍。

李大花无论是在李山海的家里,还是卖草帽的时候都是沉默的,只有在李山洞的家里才滔滔不绝。因此,李大花在李希望的眼中,既是位勤快又活泼的女孩。

李大花也觉得惊讶,为什么回到李山洞的家里,自己的话竟是这么多,她想不明白,也没意识想。她觉得她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

李大花每次来李山洞的家里,好像要把一直憋在肚里的话全倒出来似的。她说完一句又说另一句,有时下一句与前一句根本连接不起来,一点儿也不影响李山洞百听不烦的样子。

李山洞坐在庭院里自斟自酌,时不时两个手指夹起用糖煎成的花生米放进嘴里嚼,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清脆声。这种独自饮酒的情景,不失为别样的一隅。

这一隅没有孤寂,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一种恬淡,一种处之自怡。配上李大花有一成没一成的故事,的确有别样的家庭韵味。

他在吃喝的同时,耳朵从来没有停歇过,对李大花反复说了两遍在集市上的故事,一点儿都没有流露出反感,反而从第三遍当中还插上一两句不明白或是简单的问话。

实际上是前两遍,李山洞没有听,听也听不进去,他心里装的都是满满的亲情,哪有心再去装别的不相干的事。

李大花也不是说什么,就是说一些在集市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这些事,李山洞不是没听说过,甚至像这种类似的事他以前是亲眼目睹过,但他从来不反驳或是打断过。

李大花说的时候,压根不需要李山洞的回答,也无需李山洞的回答。她说的不是她的事,也不是心中的困惑和好奇的事,全是一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李大花说完了集市,又从头说集市,始终不说村里流传父亲行动怪异的流言,也不说李山海的流言,更不说张兰停。好像与她生活息息相关的人都是些遥远的人,反而是集市上一些陌生人做出的滑稽事让她觉得有话可说。

李山洞对于李大花说出的所谓趣闻,过脑就忘。他心里倒是愿意听听李大花能说说李青花和李希望这两个人。但李大花对这俩人从不轻易开口。李山洞有时也会在李大花东侃西聊的时候插上一句问话:“他们还好?”

一直絮絮叨叨的李大花听到李山洞这种无头绪的问话,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她早就料到李山洞会问这一句,她前面一直絮叨的话,在这句话出现后,显得都是多余的,都是枝叶末梢,不足一提。

毕竟说到了彼此心里都在刻意回避的话题,整个屋子静默了了一会儿,就连李山洞经常吧咂喝酒声也静默了下来。

李大**底最担心的,最终还是被提起。

父女俩咋一看,表面像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互不相干,实际心都是连在一起的,有些话不说也明。

李大花说起在集市上的事全是真真实实的,被李山洞问过后,说起李青花和李希望的话却是半真半假的。这样半真半假倒是让李山洞感到宽慰,这也是李大花所期待她说出的话的效果。

李大花在说话的空档里,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忙里忙外收拾着乱糟糟的家,叠着父亲从晾衣竿上收来随便扔在一把年代久远的藤条椅上的干净衣服。

把父亲尚未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放进桶里用白猫洗衣膏浸泡着,拿着掉了许多根松松垮垮的扫帚把堆积在地面上一层从外面粘在鞋底从而落在家里的旅行之家的沙子扫掉。

李山洞家里的乱也是有一定规律似的,无论上一次李大花收拾得多干净,第二次来时,家照样乱得比鸡窝还要乱。但李大花对这种乱没有感到心烦,也没有怨言,这种乱也是她所期待似的。

收拾屋子的时候,李大花时不时地看着坐在庭院里,被夕阳映衬下的李山洞的身影。屋子就在父女漫无天际的闲聊中被拾缀干净。

李大花从市镇上带回来的一袋花生米,随着屋子被清理干净,袋子里也只剩下两粒细小的碎糖散落着,酒瓶子早就干得没有一滴酒腥子,李山洞好像没有过足酒瘾似的,拿起酒瓶子直接扣住嘴巴,仰起头,拼命地吸了吸。

李大花看到父亲对酒这么喜**,每次也没有多打,永远是一斤,不多也不少。李大花给李山洞打回来的酒,就像李山洞隔三天就企盼她来家一样,恰到好处,又没有半点浪费。

要是哪一天李大花隔了三天没有来,李山洞就有点坐立不安的,他不再静默地坐在家里那张靠很多颗钉子才能牢固的椅子上,而是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眺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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