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上了车,直到回到阎门,秦欢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心里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阎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下,不知道阎聿又会怎么说她了?
哦不!他不会说她,他只会用凉薄而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这种表情比他出言羞辱还要令她心痛百倍。
回到阎门,整个气氛像是死了人一样,压抑沉重。让秦欢更加的愧疚了。
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阎希的房间,看着房门,有一瞬间的恍惚,犹记得不久前她第一次踏进这里,然后阎希用着那么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希希是阎哥哥叫的!”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如今,又是一个不久后,她再一次因为自己而受伤。
本来不小心烫伤那是很平常的事,但是烫到的地方是女孩子敏感的地方,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很疼还是因为委屈,总之,从他们回来,医生也来了,可是阎希就是不肯就医,就一直委屈地嘟着嘴,看着阎聿,那表情颇像一个讨糖吃的娇娃娃。
然后就看到阎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撤退了所有的人,只剩下水柔,轻轻地撩起她白色的裙子至膝盖上一点,亲自替她上药。
男人眸色轻柔,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们是兄妹,秦欢几乎就要以为这个男人在看着自己心仪的女人……
心微微一酸,才猛然想起自己不应该这么想的,他们是兄妹,是兄妹,何况阎聿这么疼她的妹妹,看到妹妹受伤自然会第一时间替她疗伤。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视线挪向其他地方,自然没发现水柔那异于寻常的担忧眼神……
“好了,下次小心一点!”淡淡的嗓音,却无丝毫的责备之意,倒是饱含*溺。
阎希眉眼漾开一朵笑靥,刚敷了药,虽然不是很痛,但是还是有点疼,“谢谢阎哥哥!”
跟爸妈都不亲,她就跟阎聿最亲近了,几乎是希望天天粘着他。
阎聿温柔地摸摸她的发丝,替她盖好被子,转头就看到了秦欢,眉峰不觉一拧。
身后是小小的拉力,他低头,眸色一软,“希希?”
阎希恳求似地凝着他,又看了眼门口处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的秦欢,“阎哥哥,你不要生嫂子的气好不好?是希希不好,不会照顾自己,其实嫂子跟希希同桌,嫂子都有整天照顾希希的,就是中午嫂子恰好去拿学长送来的便当而已!”
那双墨如子夜的眸子微闪,没有说什么。
“好,你先休息!”
“你这孩子还好意思说,看看你自己,才去学校半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看这么下去你也别去学校了!”水柔在一旁突然开口,又对秦欢说,“小欢啊,我让管家将你们的午饭一起送去的,你怎么没一起吃呢?小希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折腾了一个下午,你也饿了吧!让厨房准备一下你先吃一点!”
她的话没有丝毫的偏袒,并没有表现出责备谁的意思,对秦欢是浓浓的关怀。
阎聿走了出去,看也没看她一眼,甚至是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予。
秦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微微地点了点头,“好!”
夜,悄然而至,带着一丝丝的凉意,溜进了三楼一个房间内。
秦欢在阳台上停留了一会,便觉没什么意思,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一个暗黑的影子,不知道是人亦或者是外面的树影。也没怎么在意,就回房了。
身后的微风拂过,飘起她的发丝轻扬。
房间很黑,纤纤玉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便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却不又像是柔软的,怎么说呢!柔软中带着一丝刚毅,像极了――他!
还来不及回忆想象中的触感,寂静夜里便响起了一阵娇呼。
“啊有贼――”
秦欢不知道是谁,直觉地以为家里进小偷了。周围一片黑暗,她的心忐忑着。
然而“贼”字还没落下,就被捂住了嘴,紧接着,啪的一声,房间一片光明。
在看清那人是谁后,秦欢瞬间就怔住了,星眸圆瞪,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是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他一次也没进过这个心房,两人也从未同*共枕过。就连起码的缓和都没有。
所以,也难怪她这一刻见到这个不曾踏进过这里半步的男人露出这么诧异的表情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他应该在陪他最***的妹妹才对,而且以两人的关系,应该不足以让他大晚上的做这种事吧!
秦欢呆呆地想着,看着这张近在咫尺,自己想了许久却不曾明目张胆地瞧过的俊脸,顿时觉得心神都受到了蛊惑与悸动。
方才在黑暗中的害怕此刻全被温暖所取代,一如当初,在雪地里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她便当成了永远。
阎聿看着她情绪由最初的震惊诧异到如今的毫不掩饰的**意流露,到哀伤,再到淡然,眉峰微微蹙起。
他阎聿是阎门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在M省谁不敬他三分,没人敢惹,就连在他面前说几句话都要掂量下自己的分量,而女人,更是卯足了劲想引起他的注意,巴结他,谁敢这么明目张胆都盯着他看,且还出言不逊。
贼?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俊脸冷漠中带着几分薄情,嘴角微微勾起,什么时候尊贵的他也成了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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