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辉倒平静,也许酒喝得还少,也许一直觉得征兆不好,马辉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见马辉不吭声,顿时有些失望。
梁坤出去了,他接到了张三使给的眼色,那眼色是说要他去找黑皮,在黑皮面前煽风点火,让黑皮恼恨马辉。
梁坤得令,便去了包间外边,在厕所门口见到正在抽烟的黑皮。
梁坤笑着对黑皮说道:“黑皮哥,咋在这儿抽闷烟?”
黑皮没理他,梁坤笑嘻嘻靠近他,继续说道:“马辉这小子太装逼了,我都想揍他!”
黑皮这时才斜着眼问一句:“咋了?”
“咋了?没把你放眼里呗!当初要不是你,哼,他不是还在酒吧做调酒师,那能像现在啊!现在挣到钱了,装逼呢!来了连招呼都不给你打,我看着就来气......”
这几句话说在黑皮的心坎上,黑皮开始用心地听。
“刚才,你出来方便,你知道他在后边咋说你吗?”
“他咋说我?”
黑皮有些怒气,掐灭烟头,凑近了梁坤。
梁坤便无中生有地编造了一通谎言,句句像针一样扎在黑皮的心上。
黑皮动怒了,起脚向包间里走去。
梁坤在后面说道:“哥,可别说是我说的......”
黑皮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包间。
走进包间后,看到马辉,二话没说,拿起一个空酒瓶子照着马辉的脑袋就是一下。
空酒瓶子被震碎了,马辉的脑袋被开了花,血从头顶顺着脸颊流下来。
一切太突然了,包间里所有的人都被吓癔症了。
而张三也是惊得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黑皮。
马辉感到头晕,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黑皮的手里流着血,他的愤怒似乎还没平息,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向马辉身上扎去。
这时候,张三算是从发呆中惊醒了,他跑到黑皮面前,紧紧地抓住了黑皮的手,大声叫骂道:“黑皮,**要人命吗?”
黑皮的刀没扎到马辉,其余几个人,徐刚黄兴才和一个叫瘦猴的忙都窜了上来,架住黑皮,将黑皮拉扯出了包间。
张三虽然想让黑皮弄一下马辉,但弄出人命他还是不愿意看到的,毕竟,马辉被弄死了,他也逃不了干系的。
张三将马辉送到了诊所,在诊所包扎了伤口。
事后,马辉知道这一切都是张三设计的,张三的目的是想让他离开黑旅游这个行业。
黑皮不过是张三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但马辉实在想不通黑皮竟然如此恨他,竟然想要他的命。
傻逼,标准的傻逼!
从这件事上,马辉更加恼恨黑皮,也更加看不起黑皮,他觉得黑皮就是一个智力不全的半残障人士。
和这种人继续有交往,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过,说真的,当初如果不是黑皮,他也许进不了黑旅游这个行业,也许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这样的行当。
打心眼里,他有时候在心里也感激黑皮,特别是数十年后,他靠着黑旅游功成名就,在深海有房有车有自己的公司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黑皮这个人,想起黑皮,他不得不承认,黑皮也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贵人。
但这个贵人,也成为他生命中的仇人之一。
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出门。
那半个月是他生命里最低落,最受打击的一次。
他突然感到悲伤和绝望,感到孤苦无力,像个无助的受伤的孩子一样,特别可怜和凄凉。
自己一个人在深海只是想挣多点钱,只是想让远在老家的妻儿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而已,他招谁惹谁了,竟然遭受到这样的欺凌。
马辉愈想愈委屈,忍不住放声恸哭起来。
好在租的是单间,无论怎么哭都没人听得到,即使有人听到,也无动于衷,因为这里是深海,在深海,眼泪是最不值钱的!
哭过以后,马辉沉重的心情释放了,他开始给自己的老婆胡苏萍打电话。
胡苏萍和他聊了一会儿老家的事情,他语气尽量轻松,怕胡苏萍听到他的悲伤,怕胡苏萍担心他。
聊了一会儿老家的事情,胡苏萍突然说道:“你那边还要人吗?老家有一个年轻小伙,人很实在,经常帮我干活,他想去深海找工作,想让我问问你,能帮他找份工作吗?”
马辉一听胡苏萍提起一个年轻小伙,就不高兴地说道:“他是啥人?难不成你俩背着我干对不起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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