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疙瘩村比武大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届的冠军被李家一名实力达到二段剑士的年轻小辈摘得,而与他激战的正是李家的死对头――吴家。
虽然吴家最终败了,但是他们家族也有一个实力达到二段剑士水准的年轻小辈,只是在最后时刻,由于武技和经验上稍逊一筹,最后才败下阵来。
时间都过去了半个月,疙瘩村和多利镇的人们还是会在闲暇时谈起那场比武,他们不光谈论今年吴家和李家年轻一辈的恐怖天赋与出神入化的武技,还会谈起一个拿着小镰刀就敢冲上台比赛的小男孩,虽然那个小男孩最后被打的很惨,现在是死是活谁都不清楚,但是他那股坚韧不拔的毅力却折服了很多人。
这天深夜,辛苦了一天的人们都睡下了,而疙瘩村一间破旧的小土屋里,一个瘦弱的身躯在昏迷了近半个月后,终于有了一丝动弹的迹象。
自从被吴强那一记带着元气的拳头击中头部后,陈语就一直陷入昏死状态之中,而当他苏醒时,伴随而来的却是全身剧烈的疼痛,以及无力感。
黑暗中,陈语吃力的半睁开右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只记得昏迷之前自己还在擂台上咬着那个吴家族人的胳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经躺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难道自己是死了吗?
不对,死了的话就不会感觉到疼痛!
“你醒啦。”
正当陈语感到疑惑之际,在黑暗中,突然传出一个沙哑、且沧桑的声音。
“谁在说话?我在什么地方?”如果放在平时的话,陈语一定会被吓的蹦起来,然后往后躲闪,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做这些动作,只能乖乖躺着。
“这里当然是你家。”黑暗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在确定声音传出的方向后,陈语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他依稀能看见一个黑影正坐于房间中间的木凳上,而且透过窗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他能辨别出,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家。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擂台上和那个该死的吴家族人打架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的是,是我把你送回来的。”黑影依旧带着沙哑的声调回答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感。
“你送我回来?”陈语有点疑惑,他不记得比武那天咬住吴强之后发生的事情。
“废话,不是我送你回来,你那快死的身体难道自己会爬回来吗。”
听了黑影的话后,陈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自己当时咬住吴强的胳膊时,后来就感觉脑袋一疼什么也不记得了,估计是被对方打晕过去。
见陈语一言不发,似乎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黑影又继续开口说话:“你这小崽子命够硬,头骨被那个吴家的小孩打裂了居然都没死,真是命数无常啊。”
“你在说什么?什么头骨被打裂?我怎么听不懂,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哈哈哈哈,你终于想到重点了,是我救的你,你难道对救命恩人一点感谢的话都不说吗?”一直语气平淡的黑影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只不过他那沙哑的笑声让人听的有点不自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干嘛要谢你,我又没让你救,而且我在这世上也已经活够了,还不如死了算了!谁叫你多管闲事的!”陈语冷冷回答道。
“你这小崽子实在有趣,和老夫小时候一个性子,即倔强又对这世界充满绝望,哈哈哈哈……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你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是因为你太软弱、太无能。但是如果有一天,当你修得高深实力之后,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你要记住一点,只有弱者才会绝望,真正的强者永远都是纵横天下、唯我独尊的看待一切。”黑影听了陈语的话后,不气反笑道。
“哼,你说的那个世界离我太遥远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是和别人说这些大道理去吧。”陈语对黑影的话嗤之以鼻,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方说这话无非是想在自己这个没用的小农夫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有点实力罢了,世间的人都是如此,喜欢在他人面前吹嘘一下自己,尤其是对一些比自己弱小的人吹嘘。
“老夫就喜欢你这小崽子的脾气,倔强!你之所以什么也不懂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良师,就凭你在擂台上那份坚韧不拔的毅力,我相信你是个可塑的人才……”
黑影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语愤怒的打断道:“狗屁人才!狗屁毅力!我连TM的公会测试都没通过,我算哪门子人才!别人家小孩没通过检测,但至少也能测出他们是什么属性的元气和段位,可我呢!我连一丝元气都检测不出来!还有,你别跟我说什么毅力,毅力这狗屁东西有什么用,我踢了那个该死的木桩快七年了,七年啊!可是现在我终于把它踢断了,满以为就能为父母报仇,可是我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我连想和吴家的族人一命换一命都做不到,我依然还是那个没用的垃圾,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无助吗?就像当年我父母在院子里被人打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他们躺在这个房间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同样什么也做不了一样无助!我除了哭还能干什么!你知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我能把这个木桩踢断,我就能像爹爹说的那样,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并且能为他们报仇!可结果呢?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直是在欺骗自己,好让自己能在这个冷漠的世界多苟活几天罢了。我这一身伤唯一换来的是一个道理,农民一辈子都是农民,我一辈子都TM的是个没用的农民,谁都可以在我头上拉屎!你在这里还跟我说毅力和人才有用吗?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人过来给我廉价的同情和安慰!”
自从父母去世后,陈语一直很少开口说话,甚至有时候一连几个月不和别人说一个字,似乎是把这些委屈与痛苦憋的太久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向陌生人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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