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母, 枝枝正沉浸在喜悦中,听到男人的疑问,枝枝理所当然的回复:“自?然是赵子嬴, 百战百胜的大将?军。”
傅景之?的脸上一瞬间乌云密布,看起来黑了个彻底。
赵子嬴是前朝大将?军,身高九尺,力大无穷,在战场上谋略超人, 百战百胜。与?他的妻子还流传了下来一段佳话。
从前为?了讨小夫人的欢心,他将?这段故事讲给了小夫人听, 惹得小夫人钦羡的很, 那段时间日日缠着他讲赵子嬴的故事。
却不曾想,如今小夫人还没忘了这一茬。
孩子精力不足,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枝枝便让奶娘抱去了隔壁。
然而她刚回头?, 就看到了一双幽怨的目光,恍然意?识到男人这是吃醋了。枝枝笑出了声, 又很快捂住肚子, 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傅景之?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紧张的上前问道。
枝枝捂着肚子道:“笑得太用力,肚子痛。“
傅景之?一听小夫人说“痛”, 把隔壁的太医都又请了回来。
太医反复说明, 这是正常的,刚生产完的妇人依旧会疼痛一段时间。傅景之?依旧放心不下, 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比太医还唠叨的叮嘱道:“慢点喝,别烫着了, 最近不能着凉,不能哭。”喂了两勺以后,他又想起了,“也不能笑那么用力了。”
枝枝嘴角勾起,小声道:“你?都说了两遍了。”
虽是如此说的,心底却是甜丝丝的。
因着枝枝的身孕,屋子里的地龙一直没撤。如今虽说孩子已经生下了,地龙依旧烧的暖暖的,窗子都关着,密不透风像蒸笼一般。
傅景之?待了一会儿,额头?已经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枝枝瞧着心疼,道,“要?不你?出去吧。”
傅景之?将?药碗递给一旁的丫头?,伸手将?她扶着靠在床上,又将?枝枝最爱的话本子拿过来,道:“脱了外衫就好了,我?给你?读话本子。”
话本子最爱讲那些书?生小姐私奔的故事,读到两个人要?私奔的时候,男人顿住,轻咳两声,评论道,“书?生也肯定是个空架子,若是有真才实学,去考个功名回来,小姐的父亲怎么会不同意?这门亲事。”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握紧话本子,沉声道:“日后莫看这些话本子了,净讲些不学好的。”
但是当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小夫人早就已经睡熟了。
孩子生下了的第二天,陈母和徐老夫人就到了枝枝的房里。
枝枝听到声音想坐起来,又被陈母拦了下来,“刚生完孩子,不要?起来了,好好养着。”
徐老夫人也笑着上前,询问道:“如今你?可是见不得风的,见风可是要?落病根,日后遭罪的很。”
枝枝的脸白白红润,可见是养的极好的。听了两个亲人的话,笑意?爬上了眉梢,“女儿晓得的。柳儿,快去搬两个凳子来。”
陈母和徐老夫人坐在了枝枝的床边,奶娘也已经抱着两个奶娃过来,放到了床边。
陈母拿着一遍的虎娃娃逗一下两个奶娃娃,小姑娘咧着嘴就笑了起来,一旁的小小子却打了个哈欠,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问你?们是谁呀。
徐老夫人看了由不得夸赞道,“这娃娃好聪明呀。”
枝枝笑着说:“小家伙随他爹爹,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徐老夫人瞧着小奶娃,问道:“可取名字了?”
“钦天监送来了十几页的名字,我?还没选定。”
皇子公主的名字都是要?按祖制来的,徐老夫人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回事。但是让他更?讶然的是,这择名权竟然在自?家孙女这儿。
小姑娘瞧了娘亲半天,娘前还没把她抱起来,便皱着眉头?就哭起来。
哇呜一声,吓了屋子里大人一跳。
一旁的奶娘见状要?抱走哄,枝枝道:“送我?怀里吧。”
小姑娘到了娘亲怀里,立马止住了哭声,咿咿呀呀的开?始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
陈母笑着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到了娘亲怀里就哭。”
在屋子里话了半天的家常,两位夫人才离去。
临走前,陈母说道:“我?与?你?父亲已经商议好了,同你?一同上京,路上也有一个照应,你?看如何?”
枝枝自?然是点头?道“好。”
定的去京城的日子是五月份的时候。一则是京城也不能一直无主,二则是孩子大了,枝枝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排了两条长街,谁都知道,陈家竟然出了个尊贵无比的皇后。
路边也跪满了人,都是想来看一看皇上皇后还有太子小公主的模样的。
一直到出了城门几里地,依旧有人相迎相送。
傅景之?看着那座城池慢慢远去,对枝枝道:“扬州果真是个好地方,若是我?们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多好。”
枝枝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你?不是早就计划好当太上皇来这里颐养天年了。”
傅景之?瞧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那就要?看咱们的政儿能不能像为?夫一样争气了。”
枝枝轻笑一声:“为?老不尊。”
傅景之?靠近,眉梢一挑,揽着她躺倒在了马车铺的厚厚的绒榻上,“夫人最近愈发胆大了。”
背后就是男人炙热的胸膛,头?顶还有他温热气息。虽说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傅景之?轻笑一声,贴近她的耳畔,“夫人的心跳了好快。”
说着话,手也顺着衣襟,从锁骨滑入云杉深处。
“你?……”枝枝回头?,眼底湿漉漉的,透着水盈盈的无辜。
她心跳的快不快,还不是他搞的鬼。
然而不足片刻,男人的手就轻轻扯开?了她的腰带,云杉翩然离体,凉气丝丝让枝枝清醒了些许,用手抵着上身的男人,“别……孩子和爹娘的马车还在后面?。”
“他们离的远,听不到的。”
男人的手轻轻落下,捏住两粒花蕊,呼吸沉重的落下。
马车外月色轻柔缭乱,只余形影单子的马儿不是轻抬马蹄,映着进出水影里波纹荡漾的水声。
一行人到京城以后,枝枝刚入宫殿,哄了两个奶娃娃睡着,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她向外去,就瞧见了一个年轻小姑娘扶着一位夫人进来。
小姑娘见了枝枝,笑着问:“嫂嫂好,许久未见,嫂嫂更?好看了。”
枝枝道:“云熙公主。”
小姑娘正是傅云熙,两个人从前见过。
枝枝见到一旁的夫人,连忙行礼,唤道:“娘娘。”
温嘉轻笑,“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是娘。”她本不是什么看家世的人,面?前的这个姑娘她亦不是第一次见,心里欢喜的紧。“快进屋吧,昨夜刚落了雨,外面?寒凉。”
枝枝道:“娘。”
傅云熙进屋后也道:“嫂嫂以后叫我?云熙就好。”
温嘉贵妃从前是先皇的贵妃娘娘,但是傅景之?登基后,便对外宣称温嘉贵妃已经病故。如今温嘉换了一种身份进宫,看着面?前花骨朵一样水灵灵儿媳妇,心生感?慨,拉着枝枝的手坐下道:“路上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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