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学生走下楼道的时候,看到人行道旁的一个树下依着一个清冷的身影,其他人都没有留意,只有李欢欢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稍稍落在后边。
走出校门后,李欢欢在岔道上站住了,我紧走几步,站到李欢欢的身边,四目相对,我看到李欢欢眼中的不解和隐忧。我知道李欢欢是对下午自己与龙波起的冲突有些看法,不过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默默跟在李欢欢身后。
走在大桥上,一阵风出来,我们都站住了,侧过身眺望着倒映着城市夜景的河面。彼此默默无语。夜景虽然美好,却眺望不到未来。我与李欢欢不仅家境悬殊,而且李欢欢如此优秀,而我却过于平凡并日渐沉沦;一切不过是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已。这一点,我们是知道的。也许正因为想到这些,李欢欢的脸色柔和了一点。但是,我的心反而更冷了。我决定,自己还是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别人看着不好看,自己也觉得憋屈。一阵风吹来,李欢欢裙袂飞扬,飘然出尘,仿佛要随风而去,我却感到了夜晚的一丝凉意。
“夜景好漂亮!”李欢欢感叹道。
“是啊,好美。”我也喃喃说道。
李欢欢留理了理发丝,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我知道李欢欢的手就在旁边,却已经不想再握住。于是,我们就这么站着,感受着河面的风在彼此之间吹过。
感情的**与不**都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要飞得更高,随着狂风舞蹈”
我掏出电话一看,是罗阳打来的,按了接听,我正要张嘴破口大骂,电话那头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张张凡,我们被被打了。”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我换了几乎冲口而出的怒骂问道。
“堕落街医务室。”堕落街是我们学校后边的一条街,因为学校一下课很多学生都用到这里来打台球,上网,吃火锅,很多学生的学业都荒废在这里而得名。
“嗯,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说:“欢欢,有点事情,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一直不忍也不舍离开,但现在终于有了充分的理由。
李欢欢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河风吹拂在在脸上身上!
我也不顾及这么多了,转身望堕落街而去。
我急匆匆赶到医务室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了罗阳那杀猪般的叫声,心里不禁一紧,赶紧推门进去。
首先见到的是伍岳,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的T恤全都是血,触目惊心,而医生正在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我进门的时候,他抬眼看到我,苦笑了一下。我走过去查看伤情,但已经包扎了起来,只见还有血水不断地渗透出来。
“怎么样?”
“没事,只是挨了一砖头而已,还撑得住。”由于头部受伤,伍岳讲话有点瓮声瓮气。
我没想到龙波竟然敢下这样的死手。躺在旁边小床上的罗阳**得十分厉害,怕不是比伍岳还要严重,我赶紧去查看罗阳的伤情,只见两眼肿胀得老高,颜色乌黑,带着一些血迹,眼也斜了,嘴也歪了,难怪叫声那样难听。不过,看到我,罗阳还能够一轱辘坐起身来,看来倒没有什么大碍。
我点颗烟放在罗阳的歪嘴上,问怎么回事。罗阳一边骂娘一边述说事情缘由。原来是我走后不久,台球室就闯进一伙人来,罗阳正屁股朝外俯身击球呢,还来不及反应就给揍趴下了,站在罗阳对面的伍岳反应及时,见有人闯入,打翻了罗阳,立马挥舞着台球杆抽翻了罗阳身边的几个人。伍岳够哥们,为了保护地上的罗阳硬是轮着桌球杆让那十来个人无法近身,打得几人嗷嗷乱叫。
但是,他妈的敌人太狡猾,竟然在后门也安排有人,他们守候了半天没见有人出来,就从后门进了台球室,正好看到伍岳怒吼着挥舞着桌球杆。后门进来的两个人一看一个家伙就逼住了十来个人,当时就气了,其中一个大概是又回身出屋去取了块砖头来,在伍岳的身后就那么来了一下,砖头都砸碎了
罗阳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了。这时却传来了伍岳的声音:
“罗阳,怎么你的结巴病不药而愈了?”
我这时也才注意到,罗阳说了这么多,竟然完全没有口吃,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罗阳自己也才意识过来,也大大地瞪着着眼睛,问我道:
“是不是这样哦?我的结结巴好了?”
“现在又患了!”我无奈地说道,“能够确认是谁干的吗?”
“应应该是龙波让人干的,妈吗的,从后面拍拍伍岳砖砖头的就就是那那个去宿舍叫你的黄黄毛杂种。”
还还没说完呢,医务室的玻璃“咣”的一声炸裂了,一块砖头飞进了室内。而玻璃破碎的尖锐声音还在众人耳内回想。
我透过脱落了玻璃的门框望向外边,只看见窗外黑压压一片人头。
“是冲着我来的,消息还真灵通。”我说道,站起身来。
“我!”罗阳和伍岳齐声叫道。
“现在就让他们血债血偿!”我狠狠说道,一边暗暗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退无可退,便无须害怕。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走到门边,看着抬价下站着的二十来个人,圈子的中央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黄毛,看来,刚才挥砖头拍人,极大地提高了他在“人民群众”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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